“你以为,饭菜都是我亲自给他们上的,先头点那般多,我还想着怕是要剩不少呢!”
结果啥都没留,刚他去收拾,还见着其中一个小娃头好奇的举着盘子看来看去,看了好一会,还试探的啃了一口。
要不是盘子硬不能吃,估计这会儿也不在了。
吃完饭,一家人为了消食,好晚上继续干,又无业游民一样,在镇上到处的逛,逛完了,下午直接奔云来客栈。
蒋小二几个小家伙中午那会儿已经学到了,也想酷一下,这会儿爬上凳子,小二刚报菜名,三个小家伙面上严肃正经,有模有样,小手儿一挥:“上。”
“通通上。”
又是点了一桌招牌菜。
连着吃了两天,第三天,蒋父没来,李家鱼塘要下鱼苗,请人吃饭,李老汉特意让人通知蒋父一声。
先头没少受李家照顾,这会儿人还念着,不去不行。
蒋父包了十六文的红包,一大早就走了,没能和孩子们再继续去吃大餐,他心头多少是有些遗憾。
第66章
蒋父不去,早上白子慕和蒋小一领着三个小家伙自个走了。
今儿要去最后一家客栈,因此这一顿大餐吃完了就没了,几个小家伙多少是舍不得,也不是舍不得吃的,而是吃大餐能来镇上。
每次吃完了哥夫和大哥为了晚上能让他们多吃些,会带他们去逛街、去爬山,到郊外抓蝴蝶,采花花。
十月了,野花不咋的有,但路旁的野菊却是多得是,白子慕还给三个小的坐了捕虫网,就是一个棍子,上头安装一个小网兜,可以抓蝴蝶,还可以抓蟋蟀,抓到的昆虫可以拿回去喂鸭子,三个小的总是在郊外的田野上跑来跑去,好玩得很。
几个小家伙觉得太伤心了,需要美食来慰问慰问他们幼小的心灵,于是点了整整十二道菜。
吃都吃不完。吃了半个时辰,白子慕又领他们下到一楼,准备结账时,发现银子竟是不够了。
白子慕看着手里孤零零的四两银子,口袋都摸来摸去了,竟也没能再摸出半文钱来。
这可咋整?还差了两百多文呢!
大意了啊!
蒋小一这会手里还提着打包的剩菜,左手两袋,右手三袋,面上呐呐的:“夫君,怎么办?”
白子慕挠挠头,正要开口说他回去拿,没事儿。旁边掌柜先嗤笑一声,目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他们几眼。
这几人虽都是穿的新衣裳,而且白子慕这模样儿太有辨识度了,要是镇上的人,他在客栈里头干了九年,定是会见过,这么瞧着眼生,怕是村里的。
这么一想,他笑着,说他们看着是人模狗样的,刚点菜那么的豪横,结果没成想,竟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剩菜竟还打包,臊不臊?真不愧是村里来的,泥腿子作风,今儿银子不交齐,少个一文钱儿,都甭想从这里走出去。
要是换个人,被这么一通挤兑,怕是臊得脑袋都要垂到裤/裆那儿去了,可白子慕和蒋小一三兄弟这会儿别说臊了,竟还同着掌柜吵起嘴架来。
有白子慕在旁边,蒋小一就没在怕的,这会儿瞪着眼睛,恼怒不已:“咋,打包不行啊?打你家的了吗?你说这种话。”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口一个村里人泥腿子子,怎么,你镇上人就了不起?比我们村里人多了个屁/眼还是咋的?看你这么嘚瑟,我又没说不给银子,想白吃白喝,你就这么说话,对吗?”白子慕语气不咸不淡,眼底却是含着愤怒的情绪。
今儿确实是大意了没看荷包,也不是说不给银子了想赖账,要是真赖,对方这么说,他认,可这会儿他都还没说啥,对方竟是这般羞辱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蒋小二两道眉头都蹙起来,非常不高兴:“老爷爷,你说话难听多,村里来的,怎么了呀?吃不完,扔了不可惜吗?哥夫都说了,人要勤俭节约,浪费可耻也不对。”
白子慕点点头,这小舅子真是没白教。
“对头对头,老爷爷老老了,都还不懂事,真是不得行。”
蒋小三也怒气冲冲,捏着小拳头,又开始盯着那掌柜的嘴巴看。
掌柜的看他像头发飙的小老虎一样,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话,这小娃子估计能立马的跳起来,给他嘴巴来一拳头。
沈鸟鸟也想说话,但这会儿正巧是吃饭的时辰,一楼大堂坐满了人,见这边声儿大,都不约而同往这边看。
几十双眼睛,有那事不关己看好戏的,瞧热闹的,也有那蹙着眉头不高兴的。
在客栈里头吃饭的,即使不是村里人,可祖上往上数三代,那也村里出来的,掌柜的这话实在是不好听。
镇上有些人,确实瞧不起村里的,觉得人又穷又脏,这掌柜怕是也如此。
食客听了不高兴,脸色就沉了。
这让沈鸟鸟恐惧,机体反应让他又控制不住的有些怕了。
可他想天下无敌,于是他努力克制着那股想要躲起来的冲动,还油汪汪的小嘴儿动来动去,动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他急得不行,额角甚至都冒了汗,白子慕突然拍了他一下。
沈鸟鸟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白子慕插着腰让他赶紧说话,毕竟他们是一伙的,个个都表态了,他啥都不说,不合群。
蒋小一也看他,眼中带着鼓舞,蒋小二和蒋小三又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
沈鸟鸟一瞬间什么都不怕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当即噘着小嘴儿,仰头嗷呜一声叫后,小脚丫又往地上重重一踩,短呼呼的手儿指着那掌柜:“老畜生,瞧不起人,等下鸟鸟收拾你。”
白子慕:“……”
蒋小一:“……”
白子慕简直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戳了戳蒋小一:“你教他这么说话的?”
这喊人老畜生多不礼貌啊!虽然他刚也气得牙痒痒,也想这么喊,但他到底是受过教育的人,实在是喊不出口。
蒋小一只觉得冤:“没有啊!”他想了想,懂了,立马笃定道:“一定是和唐奶奶学的。”
唐家住晒谷场旁边,离晒谷场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
唐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嗓音,生气骂人的时候,那声儿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她平日同她老伴闹时,最爱喊她家老伴做老畜生。
最近蒋小二和蒋小三三个孩子经常和大房家几个去晒谷场那边玩滑板车。
那边有个斜坡,村里的孩子经常在那儿溜坡,那坡道被他们溜得光滑无比,滑板车从上头溜下来,速度又快又刺激,因此几个小家伙最喜欢在那里玩了,这几天一到中午就扛着滑板车往那边跑。
沈鸟鸟估计是听见唐奶奶骂她老伴,便学了一嘴。
毕竟这年纪的孩子,不懂事儿,又正是模仿能力最强的时候,沈鸟鸟先头见唐奶奶这么骂了几次,她老伴就安安静静的,鹌鹑似的啥也不敢说,他就觉得这话厉害。
蒋小一抹了把脸,觉得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不然怕是不得行了。
村里人生气了就爱说些脏话,什么器官都外头蹦,什么都骂,有那狠的连着祖宗十八代都不放过。
先头蒋小三不懂事也跟着学,被蒋小一收拾了一顿,屁股红肿了老半天,如今一句脏话都不敢说。
掌柜的见他们吃了霸王餐还敢这么嚣张,气了个倒仰。
正想叫人收拾这几个嚣张的一顿,就见楼上下来一少年,十七/八的样子,摇着扇子,英气十足,又十分俊郎。
掌柜的认识他。
做他们这一行的,定是要有眼色,镇上那些大户人家,家里如何,有啥啥子人,他们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毕竟不搞清楚,万一得罪人了咋整?
这是县令家的公子,来店里头吃过几次饭了。
楼县令膝下就这么一个,听说是当眼珠子一样看护着。
若是交好,那他们客栈以后,怕是就能在平阳镇彻底站稳脚跟了。
他立马换了副笑脸,正要迎上去,却听那人笑着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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