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才不嫌,直接把剩下的三根猪腿全买了。
昨儿没有吃,今儿挖了山药,白子慕一回到家就开始生火烤猪毛,刮刮洗洗,然后又剁成块放锅里煮。
昨儿泡的黄豆还有些没有磨完,他又捞了一碗出来,等着猪蹄煮的差不多了,在放进去跟着焖,山药好要刮皮,家里没有刮刀,白子慕便拿了块瓦片使。
蒋小一跟蒋大树聊完天出来就跟着白子慕忙,不过刚弄了一会儿,手背就开始痒得厉害。
那种痒很难受,几乎让人难以忍受,不像蚊子叮,蚊子叮那是挠了就不觉得痒了,可这个是挠了还痒,还有点辣,辣中还带着轻微的刺痛,蒋小一只觉难受得不行。
白子慕见他手背上红了一大片,赶忙的叫他洗手,洗完了,还见他拧着眉头,猴子似的,不停的挠。
蒋父这会儿在厨房做辣椒面,蒋大树和蒋大牛在竹棚里做豆腐,蒋小二三个小家伙去地里摘猪菜,这会儿不在家,没人注意这边,白子慕赶忙的掏了颗丹药出来,搓了点粉末给他擦。
手背立马清凉起来。
蒋小一咽了下口水,目光灼热的盯着他手上的丹药看。
白子慕擦完了又给他吹:“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蒋小一没说话。
“怎么了?”白子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蒋小一猛然回过神。
白子慕纳闷道:“你刚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蒋小一摇着头。
“还难受吗?”白子慕担忧的问。以前他过敏了,拿着回元丹涂一涂就能好了,不过蒋小一同他不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好了。”蒋小一又咽了一下口水:“夫君,你这丹药真厉害。”
白子慕挺起了胸膛,一副骄傲的样:“肯定厉害了,这个可是我师兄亲自给我练的,我师兄炼丹最厉害了。”
蒋小一伸出手来:“那给我吧!”
白子慕怔了一下:“给你干嘛啊?”
蒋小一眼珠子乱瞟,语气还有点虚:“我……我以后要是突然痒了,可以擦。”
这玩意儿空间袋里头多的是,蒋小一想要,白子慕自是给了。
蒋小一得了丹药,立马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他在旁边看着白子慕忙了一下,而后眼珠子转悠悠:“夫君,我去上个茅房。”
白子慕好笑道:“……去就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蒋小一屁颠屁颠的去了。
刚给山药刮完皮,院子外头突然传来蒋小三的哭声。
“呜呜呜,二哥,小三会不会死呀?”
“不会不会,小弟放心,你傻人有傻福,快到家了,有大哥在,一定没事的。”
“就是,小三哥哥不要哭,鸟鸟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蒋小二和沈鸟鸟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这是被欺负了?
白子慕扔了山药就往门口蹿。
蒋小三被围在中间,蒋小二和沈鸟鸟红着眼眶,一左一右扶着他,蒋小三左手横在胸前,食指上包着一片绿菜叶。
大概是想拿来帮着止血的,但菜叶光溜溜,哪里止得了血,这会儿殷红的鲜血还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蒋小三衣兜前都被浸湿了一大片。
三个小家伙是真的蠢,手都流血流成这样了,他们还慢腾腾的,似乎生怕走快了,它会更疼一样,沈鸟鸟还在一旁,使劲的叫蒋小三慢点走,慢点走,不要着急。
白子慕看得有些惊:“怎么了这是?”
蒋小三一看见白子慕,立马的委屈起来,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呜呜呜,哥夫,哥夫……”
他扑到白子慕怀里,白子慕抱起他,见他食指上头一道大伤疤,几乎有两厘米左右长,这会儿正不停的往外冒血,再看沈鸟鸟背着的背篓,下头放着猪菜,上头搁着一把镰刀,镰刀上头还带着血。
不用多问,肯定是割到手了。
蒋父听见声音出来看,说拿点布绑起来就行了。
村里人都是这样,要是受了伤,正巧的在地里头,身边没有布,那是抹点泥巴,或者放嘴里含两下,等着血停了,该干啥就接着干啥。
干活的,伤到手脚是经常的事儿,只要不割到大动脉,没什么大不了,蒋父虽是晓得如此,但蒋小三毕竟还小,见他哭得伤心,想抱他安慰一下,不过看见他黏着白子慕,在他怀里缩成小小一团,只能拍拍他的背,说没事儿,一下子就不疼了。
蒋大牛和蒋大树也出来看了一下,见着蒋小三那伤口挺大,又见他衣裳上沾了那么多血,不由得也心疼。
蒋小三以前虽说是他们最小的堂弟,可他们二十一二,年纪大,而蒋小三却才五岁。
家里要是不穷,他们媳妇娶快一点,孩子没准的都比蒋小三要大。
年纪相差太多,蒋大牛和蒋大树平日待蒋小二和蒋小三,那是把人当小一辈看。
平日也宠他两,这会儿看蒋小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汉子都急得不行,但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蒋小三几句,便又进竹棚里头去忙了。
这要是大热天的挨割到,那都不算太疼,可大冷天的,本就冻得紧,受点伤,那痛感能放大十倍。
蒋小一是个勤快的,家里的刀,那是把把都磨得锋利。
割起猪草来,溜得很,但割起手指来,也同样很溜。
蒋小三个头小小,力气大大,平时割猪草那是割得要飞起,白子慕还不能化成人形那会儿,十来斤重,蒋小三还能抱着他跑来跑去,可见那手劲儿有多大了。
也不知道怎么个姿势割的,那伤口,又长又深,几乎横跨他整个小食指儿,隐隐的,似乎都见到骨头了。
前儿他们三去地里摘猪菜,回来路上正巧的看见叔奶奶,叔奶奶说她家西山脚下那块田,田埂旁边的稻草堆下有些艾草,让他们得空了就去割回来喂猪。
那艾草长得有些老了,大概是割谷子那会儿就长了的,不过被稻草掩盖住了,没人见着,因此一直没被人割了去。
家里留的稻草不多,前儿叔奶奶想拿去菜地盖,结果发现不够,就想去田里看看,不过先头推在田里的稻草风吹雨淋,已经烂了大半,叔奶奶就没拿,见着下头有些猪草,于是路上见了蒋小二三个小家伙的时候,就说了一嘴。
今儿去的时候,蒋小三和沈鸟鸟跳田里去割,艾草老,不用力割不下来,蒋小三还使了老大劲儿,割着割着,发现旁边的稻草下头搁着两三个田螺,他就想着等会儿捡回家砸了喂鸭鸭,这东西喂鸭子,鸭子吃了,就能长得壮壮的了。
哥夫前儿说了,过年了给他们杀鸭子吃,也不晓得到时候哥夫会弄什么好吃的给他们,他想着想着,心就飘了,一心二用,一个不留神,就割到了手,顿时扔了镰刀嗷嗷叫。
蒋小三疼得手都哆嗦,像被电着了一样,一直抽搐着,又像得了老年帕金森,那手抖得实在是厉害,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蒋小一从后院出来,见着他这个样,是心疼的要命。
白子慕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他这小舅子才五岁大。
现代五岁大的孩子,那是小王子、小公主似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天在幼儿园里头耍,回来了就在家里称王称霸,五六岁了,还得大人端着碗追在身后头喂饭吃。
他家这三个,病的病,傻的傻,没学上也就算,还天天的得干活,漫山遍野的去找猪草,捡柴火。
哎……
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孩子也不能啥都不给他们干,专家说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孩子才晓得勤奋,有责任心。
白子慕撞了蒋小一一下,小声道:“刚那丹药呢?搓点粉末出来,给小三止一下血。”
蒋小一:“……”
蒋小一吞吞吐吐,眼神左右飘忽着,下意识想说不小心掉茅坑里了,但他不想骗白子慕,便讪讪的低下了头,老实巴交道:“……我,我吃了。”
白子慕:“……”
白子慕眼皮一跳,眼都瞪大了,声音不由的拔高起来,急声道:“你吃了?你竟然吃了?那是丹药不是糖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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