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看!”谷晓雨忽然指着研究院中央广场上的一棵树。
研究院入门处的那一大片开阔场地上曾有不少绿植,其中就包括几棵大家叫不上名字树。
这些树的高度也就是正常街边绿化带里那些树的高度,大约两层楼房那么高,看起来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
谷晓雨这会儿指着的就是这些树中的一棵。单看那树其实与其他树没什么区别,但独独只有这棵树起了火,这火像是从地下一路烧上来的,一路烧到了它的树冠上,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火球。
“火真能烧成这样?”杨思奕感到疑惑。从地下穿透泥土直接顺着树根烧到地面上来的这种情况他还真没见过。
龚天道:“现实里难见,但游戏里算不上稀奇吧,谁知道那些游戏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所以就是那棵树变异了对吗?它现在烧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活不了了。”谷晓雨说。
“八九不离十就是它。先走吧,保不齐这个研究院一会儿还要怎么炸。”龚天道。
众人快速朝研究院外撤退。
被烈火包裹的树最终被燃尽了树叶,只剩下焦黑的树干还倔强的立在地面之上。
在地面上蔓延开来的大火在某一个节点来临的时候忽然全部熄灭,就连浓烟都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躲在研究院外没有完全离开的几人在火焰消失后又偷偷冒了出来,杨思奕在短暂的观察过后说:“OK,火看起来是被系统灭掉了,谭先生你还要回研究室里看看么?”
谭城茫然道:“什么火?”
“啊,是那个,他被那个了,你们懂吧?”谷晓雨见状忙对其他人道。
鹊舟立刻领悟到了谷晓雨的意思。
谭城现在的表现像是完全不知道之前的那场大火,看来游戏在设计之初并不想要让本土NPC察觉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游戏里,所以在涉及到系统强制修改场景的情况下,会删除掉与该事件有关的本土NPC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天快黑了,既然我们已经到研究院了,那就快些进去吧,还能在里边过夜。”谭城说。
“行。”鹊舟没拒绝。因为支线任务上送谭城去研究院的任务还在,就算谭城自己不想去研究院了他们也是会把他给强行绑进去的,更何况现在研究院里最大的危险已经被除掉了,再进去一趟也没什么。
旧地重游,大家都挺轻车熟路的,这倒是让谭城吃了一惊,说:“你们知道研究室在哪?”
“都说了我们是组织派来护送您会研究院的,基本情况当然还是做过一些了解。”龚天大言不惭道。
“这样啊,我真得好好地感谢你们的。”谭城说着,四处看了看,疑惑道:“只是……研究院这边之前是起过大火么?怎么很多花草都被烧没了?”
龚天打了个哈哈,说:“可能是末日刚开始的时候一些设备出了问题引发过爆炸吧,我们组织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了,还有底下研究室里可能也有很多东西被烧毁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谭城闻言做了两个深呼吸,像是准备好迎接最坏的结果了。
进入研究楼,穿过楼道往下层行去,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大火留下的痕迹。
下到负三层时,整个负三层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
谭城心一紧,生怕什么设备都用不了了,自个儿冲在最前头快步往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谭城的研究室在东方走廊的最里间,这里距离之前的起火点要远一些,而且研究室的大门关着,幸运的没有遭到太大的波及,里边的实验设备从表面上来看都还算完好,也就是靠近门边的墙面有些发黑。
“具体坏没坏还要通电以后启动看看才知道。发电设备都在最底层,我想留在这里清点一下资源,能麻烦你们帮忙到底层去启动一下发电装置吗?”谭城说。
谭城话音刚落,几人都收到了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并且眼前又都统一的弹出了一个新的支线任务:到研究楼最底层启动发电装置。
好了,这下想拒绝都不行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研究院里并不一定只存在变异植物这一种危险,所以不敢全部都下到最底层去,而是只让鹊舟和龚天去,其他人则留在谭城身边。
“我去吧。”文砚对这个安排不是很满意。龚天说到底并不完全是他们的队友,如果龚天和鹊舟单独在地下发生了什么矛盾冲突,文砚会后悔自己安稳的留在负三层的。
“你要替我?”龚天挑眉。
文砚嗯了一声。
鹊舟斜了文砚一眼,“别闹行吗?”
让他和龚天去最底层是最保险的一种安排,因为他有自信龚天不是他的对手,把文砚留在上边的话还能随时提防着谷晓雨。但若文砚和他一起下去,把龚天和谷晓雨都留在上头的话,他就没法保证杨思奕的安全了。
文砚却执意道:“我跟你下去。”
鹊舟啧了一声。
恋爱脑就是这点儿不好,光顾着私人感情,完全不从大局出发。
“哎,就让他跟你下去呗,我没意见。”龚天开始帮着文砚说话,还善解人意的保证道:“从长期利益出发,我们几个暂时结盟是最优解,我没必要在现在这个时候拆散这个联盟。”
杨思奕冷笑一声,抱臂道:“你最好是。”
“哎哟,你放心啦,咱们也是有点交情的人,我怎么会对你下黑手呢?”龚天走过去勾住了杨思奕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手还在杨思奕的肩膀上拍了拍。
杨思奕很是嫌弃的把龚天的手给拍开了,嘴上却对鹊舟说:“没事,文砚想换就让他换吧,我要是真出事儿了你俩再替我报仇就行,反正我也闯不进前二,什么时候被淘汰都无所谓。”
“有队友的人就是不一样哈。”龚天笑道。
杨思奕都那么说了,鹊舟自然不可能继续说些什么,朝文砚一扬下巴,道:“那走呗。”
毫不夸张的说,在得到鹊舟的首肯以后,文砚那表现就像是时隔三天三夜才再次见到主人的小狗,要是他身后有尾巴的话早就愉悦地摇得飞起了。
研究楼最底层是负五楼,鹊舟手里拿着谭城在研究室某个柜子里找到的手电筒走在前边,文砚紧跟在他的身边,小心谨慎的模样像是生怕有人要抢走他钱袋子里的瑰宝。
鹊舟无意间瞥到了文砚的表现,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易碎品,无奈道:“能不能别那么紧张?别忘了我和你是敌对阵营的人,对待敌人没必要这样吧?”
文砚摇头,诚实道:“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们是敌对阵营的。”
“那你记得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的文砚:“……”
鹊舟冷笑,“想不起来就别乱猜。”
文砚并不赞同鹊舟的话语,立刻就反驳道:“不是乱猜,就算大脑不记得,身体也会有本能,我本能的知道我并不想要看到你受伤。”
鹊舟忽然就有点头皮发麻,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是他说,大少爷以前真没谈过恋爱么?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恶心的要死,但是好像又因为说话之人的过于真诚而让人止不住的耳根发热。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以前真实的关系?”文砚问。
“不能。”鹊舟一口否定,否定完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了,就补了一句:“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能说的?”
“我不信你以前说的那些。”文砚固执道。
“那你就不信吧。”鹊舟开始摆烂。
文砚退让了一步,“那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吗?就是敌对的那些,我们怎么认识的,你是哪个阵营的,我又是哪个阵营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请你帮我恢复一下记忆。”
鹊舟心说那你还是失忆着吧。
第226章
“别什么都问别人,多自己想想。”鹊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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