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文砚原本是在闭目养神,闻言掀起眼皮看了眼踢完他就赶紧缩了回去的腿。
鹊舟个子高,腿长,隔着一条黑色休闲裤也能让人隐约看出其下那条腿的完美的线条。
文砚恍惚了一下,眼前闪过一陌生的画面。
好像是在一辆车的后座里,也是这样一条曲线完美的腿,光裸着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像是要把他踢远,可力道软绵绵的又好像只是为了调情。
文砚很快回过了神,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幻想感到一阵心惊。他偷觑了鹊舟一眼,见鹊舟并未发现自己刚才在脑子里对他的冒犯才松了口气。
鹊舟没看文砚,掰着一根手指说:“如果巨人是罗依一她爹,他的家暴很容易给罗依一造成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阴影,让罗依一变得孤僻、寡言、缺爱。这种贯穿一生的影响我个人觉得还挺深的。至于兔子玩偶……”
鹊舟掰起第二根手指,沉吟片刻道:“如果兔子玩偶象征罗依一的妈妈,而妈妈最后杀死了爸爸的话,那就得分两种情况了。一个是罗依一目睹了她妈杀她爸的杀人现场,那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挺终身阴影的。二个是罗依一没目睹她妈杀人,她不知道这事儿,那影响应该没那么深。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法判断罗依一知不知道这件事。”
“或许知道。”文砚说,语气平静,像极了一个正人君子,“这些房间应当是依托于她的记忆形成的,既然她的记忆里有那本图画书,那她应该知道她妈杀人的事情。”
“或许知道得不深,或者说她当时年纪太小还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件事情。”鹊舟有了一套崭新的逻辑,“如果她印象深的话,说不定就直接旧景重现演给我们看了,而不是藏在不起眼的图画书里。也许图画书象征着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记忆,需要好好挖掘才能找到。”
文砚对此不置可否,只说:“这些没有意义。”
鹊舟也发现了,这些细节上的东西的确意义不大,真正有意义的应该是赶紧想想母亲的作为可能会给罗依一未来的人生带来哪些影响和罗依一是否真的有被影响到。
第139章
在年幼时目睹母亲杀死家暴的父亲的孩子长大后可能会是什么样的呢?
鹊舟自我代入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会成为一个比较冷血冷情的人,遇到伤害自己的人的时候或许还会效仿母亲的所作所为把那人给杀了泄愤。
唔,总之不会是一个在火锅店里被同事百般欺负却不以牙还牙的小可怜,也不会是一个能轻易爱上某个男人的人。
基于此,鹊舟给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罗依一父亲对罗依一的影响要更大一些,至少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是这样。”
文砚嗯了一声,显然也与鹊舟有同样的见解。
“其实我们只用去了解罗依一这个人就好了。”鹊舟说,“先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倒推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的人。”
“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文砚难得发问。
鹊舟想了想,耸肩道:“这我哪儿说得准?咱们不是一直都在以她的第一视角去经历房间里那些事情么?她在想什么,她在事发时真正做过些什么,这些我们都说不准。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在扮演她,我们始终是我们自己。”
“是题目就总会有解。”文砚不疾不徐道,“没法从自己身上找答案,那就从别人身上或者环境里找答案。”
鹊舟觉得文砚在说废话。他当然知道得从周围其他人或事上找答案了,只不过人心隔肚皮,周围人事物的反应和表现或许能侧面勾勒出罗依一的对外形象,可她内心实际如何谁又知道?
“缺爱,容易被一点好意收买,受到委屈忍气吞声,不会反抗……这是她目前给我留下的印象。”文砚道。
鹊舟嗯了一声,无奈道:“可惜她爸暴力,有气就立刻宣泄;她妈或许隐忍,但也会反抗;她高中老师和她工作后的男朋友都是没品的畜牲……你说,她这性子到底像谁?”
“也许天生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文砚说。
鹊舟笑了,“那你倒是说说天生的应该往门里倒几罐液体?”
文砚说不出,所以他选择闭嘴。
“说起来,我们还不能确定小学里那个追杀老师的学生是不是罗依一。”鹊舟喃喃。
文砚没答话。
两人沉默的在沙发两端坐着,后来有相继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直到二楼上传来其他人的动静。
这一回又有人死了,死的是独自进入火锅房的狐狸脸。
狐狸脸的死相挺凄惨的,身上被剔骨刀扎了数不清的口子,脸上也被划了好几道血口,恐怕就算是狐狸脸的亲妈来了都不能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得,是被那谁刀死的。”鹊舟叹气,用那谁代指了火锅店店长的女朋友。
跟郝才一起从房间里出来的谢幺一看到狐狸脸的死状吓得脸都白了,腿肚子直打哆嗦,害怕的同时又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独自去火锅房,不然死的有可能就会是他。
狐狸脸的死亡让幸存者们的情绪短暂波动了一下,倒不是说替狐狸脸的死亡感到难过,而是一种单纯的兔死狐悲之感。
鹊舟倒是有些唏嘘,跟文砚吐槽说:“让人讨厌的人果然活不长。”
文砚没应声,心里却下意识的想:那我得活长一点才行。
狐狸脸的死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带过,大家重新聚集在客厅里,却只有七个人了。
鹊舟看向余夏,问她说:“感觉怎么样?”
余夏抚了抚心口,说:“还、还行。”
“不愧是学霸啊。”鹊舟感叹。
余夏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没什么可以补充的,我遇到的事情基本也就是砚哥之前说的那些。”
“嗯,可以的话你明天继续进高考房吧。”鹊舟说。
余夏没什么意见。她也清楚,如果文砚不愿意继续去高考房的话,那也就只有她进去最合适了,换成其他任何人可能都是在送死。
“你们呢?有什么收获?”鹊舟看向谢幺和郝才。
被盯着的二人心虚挠头,你撞我我撞你,最后还是谢幺先焉头耷脑的开口道:“我们的收获也不大,主要是……唔,之前叶莎她们不是说……你懂我意思吧?”
鹊舟表情复杂的意会了一下,试探道:“你是说她们口头教育了那个刺头小朋友几句就被追杀的事情?”
谢幺连连点头。
鹊舟又道:“所以你们很注意这一点,这次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但还是被追杀了?”
鹊舟得出两人还是被追杀这个结论是因为他之前注意到谢幺和郝才下楼梯的时候样子很疲惫,像是刚跑了一千米。
谢幺点头如捣蒜。
“除此之外呢?你们有做过什么别的事情吗?”鹊舟问。
“没。”谢幺摇头。他们哪里敢做别的事情?全程都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一个好老师,对犯错的孩子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可即便他们已经把老师这个身份扮演到最好了,在放学以后他们还是被那个孩子给追着在学校里跑了好几圈。
要命。
“你们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吗?是不是叫罗依一?”鹊舟问。
“啊,对,是叫这个。”谢幺答。
鹊舟嗯了一声,推翻了之前对罗依一性格的一些判断。
是了,罗依一在小学房间里追杀过老师,这是罗依一在五间房间里唯一的一次独立存在,是最具有参考价值的一个房间。
鹊舟打定主意明天要去这间房里亲眼看看罗依一,所以也没让一无所获的谢幺和郝才继续给出什么信息。
“你们呢?情况如何?”鹊舟看向叶莎和常彤彤。
这两位女生进的房间昨天没有给出太多的有效信息,其他人知道的唯一的一个关键词就是卖|淫,所以这两位姑娘今天的发言就显得格外重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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