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舟作为板上钉钉的全年级倒一,在升完旗回教室的路上斗胆顺便看了眼红榜上的名字。
他原本也只是随意一瞥,没有刻意的想要找到谁的名字,但可能是巧合吧,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文砚的名字。
文砚说他成绩还行并不是在骗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谦虚了。
“怎么样?让年级前十来给你补习功课,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挺赚的?”文砚的声音适时在鹊舟耳边响起。
鹊舟收回视线,抬脚就随着人流往教学楼里去了,边走边说:“我现在只觉得我有点高攀不起。”
文砚说:“没什么高不高攀的,是我自己乐意要给你补习。”
鹊舟偏头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以为按照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态度来看,你会顺势跟我说以后要不就别补习了。”
文砚沉默了一层楼的路程,直到三楼的平台就在眼前了,他才说:“我真的没有对你有意见,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现在问题解决了吗?”鹊舟停在了二班与三班的交界线上,转身一脸好笑地看着文砚。
文砚抿了抿唇,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尽快解决的。”
鹊舟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找我,虽然我给不了你钱,但别的方面的忙我能帮一定尽量帮。”
文砚嗯了一声冲鹊舟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教室去,他自己也转身进了三班的教室。
鹊舟用探究的眼神目送着文砚的背影消失在门内,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耸了耸肩,自己也转身进门了。
高三的课程大多是枯燥无味的,鹊舟听到一半就有些昏昏欲睡。为了避免睡着之后又被老师赶出教室闻厕所里传出来的味道,鹊舟索性打开了久违的标签面板看了一眼。
嗯,很好,学渣这个标签还是标签面板里最大最醒目的那一个,而且标签旁的数字比起他刚进入游戏的那天有增无减。
鹊舟对此早有预料,此时便直接略过了这硕大的两个字,开始饶有兴致的看起别的标签。
睡神、帅B。这两位算是老嘉宾了,只不过鹊舟上一次看的时候睡神的标签还是大于帅B的,可现在嘛,睡神只有很小的一个了,旁边的数字也变成了个位数,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消失。
帅B的数据倒是涨了,从之前的31涨到了如今的67。
鹊舟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最近盯着他看的人好像确实变多了,应该是和上次送那三个人渣进局子的事件有关。
看完老面孔,鹊舟又去看了看标签栏里新面孔。
奇怪的同桌、努力但不太聪明、孺子不可教也、成绩不好人品还行、见义勇为的好人、那个把人渣送进局子的人、班里的某些同学……
这些稀奇古怪的标签的占地面积大多是比较小的,因为会这样形容鹊舟的人只有那么一两个,稍不注意可能就会从标签栏里彻底消失。
不过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鹊舟继续往下看,看着看着他视线忽然一顿。
有男友所以只能当朋友。
这个标签旁边的数字是1,所以是一行极小的小字,要不是鹊舟认真看了可能都不会注意到它。
有男友所以只能当朋友?这标签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可以往他身上贴的。
鹊舟来这个世界也有小一个月了,能跟他称上一句朋友的除了他那个存在感过低的同桌以外大概也就只有文砚了。
很显然鹊舟的同桌不会喜欢鹊舟,所以会给鹊舟贴这条标签的人选就只有一个了。
鹊舟弯唇笑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我自认讲课的内容也很严肃,所以鹊舟你在笑什么?”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鹊舟瞬间收了笑,摸摸唇角一脸茫然地问老师说:“我笑了吗?”
老师:“……去后面站着听课。”
鹊舟:“……”
新的一周就这样从罚站开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鹊舟到四班教室门口等林鹿,没想到林鹿没等来倒是先等来了文砚。
“不是说不当电灯泡了吗?”鹊舟问来人。
文砚手揣在裤兜里,一脸冷酷道:“我突然又想当了不行吗?”
“行。”鹊舟点头,招手招呼教室里的林鹿赶紧出来。
三人会合之后就朝食堂走去了,一路上文砚都保持着他那张冷酷脸,看起来一副谁挨我谁死的样子,但等他们三人打完饭找到座位,鹊舟说自己要去打汤的时候,酷哥文砚站起来说了句我也要去。
原来酷哥也是要喝汤的。鹊舟心想。
打汤窗口的人也不少,在排队等待的过程中,酷哥终于不酷了。
“你到底对我们班主任做了什么?”文砚以这句话为开头打破了两人之间沉寂的气氛。
鹊舟递给文砚一个疑惑的眼神。
文砚说:“今天他忽然跟我们说周二的体育课改到周四了,就是你上次说的那节,你怎么做到的?”
鹊舟乐了,“这事儿啊,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会算命啊。”
文砚明显的不信,“得了吧,你要真有那能耐,也不至于年级前一百都没有你的名字了。”
鹊舟说:“你爱信不信呗,我只能说考试这种小事是不值得动用算命能力的。”
“所以搁我面前装逼的时候就值得用了呗。”文砚啧了一声,看鹊舟那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索性自己转移了话题说:“对了,早上的时候没来得及问,你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我这半个月的补习应该没白补吧?”
也不是鹊舟想打击这家伙的信心,但既然文砚自己找上门儿来了,鹊舟也不想隐瞒,直言道:“不好不坏吧,反正排名还维持原状。”
文砚不知道鹊舟以前的排名,递给鹊舟一个疑问的眼神。
鹊舟眨了眨眼,吐出四个字:“年级倒一。”
文砚:“……”
文砚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了。
“这不应该啊,我记得这次试卷上好多题都是我平时给你讲过的原题,你当时也都做出来了啊。”文砚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鹊舟耸肩,正好打汤队伍排到他了,他就一边拿碗一边拿勺一边背对着文砚说:“可能我考试的时候不在状态吧。”
文砚还是觉得这不应该,他想再说点什么,手里却被鹊舟塞了碗菜汤。
林鹿不爱喝汤,所以鹊舟自己手里也只端了一碗,离开队伍时鹊舟边走边自然而然的改换话题问文砚道:“对了,我这段时间打算重新去找一份兼职,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文砚当即也顾不上成绩不成绩的了,不可置信道:“鹊舟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高三生哎,你是不准备高考了吗?都这时候了你还找什么兼职?!”
鹊舟耸肩,“那有什么办法?不兼职赚钱难不成还等着林鹿他家又被讨债的找上门吗?到时候钱的方面弥补不了他们,他们想从别的方面入手怎么办?林鹿那么可爱,万一他们动了什么歪心思……”
鹊舟说不下去了,就好像那种惨烈的结果已经发生,而他正在为这个结果感到心碎。
文砚原本还算一般的心情忽然就跌入了谷底。
“不是我说,鹊舟你真的有必要这么……”文砚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因为在他刚开了一个头的时候,鹊舟就忽然扔了汤碗跑了。
文砚原本站得离鹊舟很近,这汤碗一扔,飞溅出来的汤水直接溅上了他的裤腿。
不过文砚没工夫关注这个了,因为他知道了鹊舟忽然着急跑开的原因。
林鹿被人欺负了。
学校的食堂不算大,在正当饭点的时候,食堂内的座位是很紧俏的。
不过鹊舟一行三人今天的运气挺好,他们打完饭找座位的时候刚好找到一张还空着的八人桌。
鹊舟在把餐盘放在其中一个空位上离开去打汤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他回来的时候这张桌子上不会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但他没想到有些人连最后的两个位置都不愿意给他和文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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