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告诉你了。而且他之前就说过要我别告诉你。”文砚说。
“跟你说一次哪儿够?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安全感。”鹊舟翘起二郎腿,“至于我……你就当你没告诉过我吧,我在他那里得纯白无暇什么都不知道才行,不然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爱我了。”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文砚真的很讨厌鹊舟这种不把话说明白的谜语人,简直烦得要死。
鹊舟冲文砚勾了勾手指。
文砚附耳过去,听鹊舟给他讲了一堆计划。
听罢,文砚瞪着鹊舟,没好气问:“我凭什么帮你啊?”
“凭我自己行不行?”鹊舟说着,很自然地伸手勾住了文砚的脖子,身子前倾跟文砚来了个鼻尖对鼻尖。
文砚还是头一次距离鹊舟这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鹊舟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文砚承认这对他来说很具有诱惑力,可他在呆滞两秒后还是一把将鹊舟向后推开了。
文砚用的力气太大,鹊舟猝不及防之下脑袋砰的一声磕到了墙上,疼得鹊舟倒抽一口凉气,一句傻逼东西脱口而出。
文砚哎了一声,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严肃的告诫鹊舟自己不是那种贪图美色的人还是该先给鹊舟道歉了。
鹊舟自己捂着脑袋坐直了身子,本来还一肚子怨气的,可一看到文砚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就乐了。
“干嘛啊?不乐意我肉偿就不乐意呗,还想谋杀我啊?”鹊舟好笑道。
文砚干巴巴地说了声对不起。
“嘴上道歉谁不会啊?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来。”鹊舟冲文砚挑眉。
文砚想到刚才鹊舟和他说的那些计划,认命般垂下眼睫,点头说:“行,我帮你,就当是替兄弟打抱不平了。”
“那我先谢谢你了啊。”鹊舟笑得真诚了几分。
文砚端起桌上之前鹊舟用过的杯子喝了口水,沉默半晌后问鹊舟:“鹊舟你实话跟我说,你真的不喜欢林鹿了?”
鹊舟嗯了一声。
文砚深吸一口气,抬眸与鹊舟对视,郑重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鹊舟:“……嗯?不是刚刚还说是兄弟……”
“现在是。”答应了鹊舟的计划后,文砚这会儿倒是放松下来了,脸上难得露出抹笑意来,对鹊舟说:“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鹊舟哦了一声,觉得这游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那些事情都不重要。”文砚话音一转,又成了一脸严肃的样子,“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成绩。你报复林鹿可以,但你的成绩必须得提上去,为那种人赔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划算。”
鹊舟:“……你真的有病吧。”
没病的话谁会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学习成绩的事情啊?!
第20章
林鹿很慌。
这种慌张和不安自从他第一次在器材室被柳志安临时标记那天开始就一直存在了,只不过时强时弱而已。
最近林鹿的这种不安感又强烈了起来,究其原因就是他和柳志安的事情被文砚看见了。
文砚是鹊舟的朋友,他们三个每天中午和晚上甚至还会一起结伴去食堂吃饭。林鹿真的太害怕文砚会把他的事情告诉给鹊舟了,就算他已经求过文砚一次,可他还是不放心。
因为林鹿仔细想过之后发现文砚根本没有理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鹊舟。
怎么办?林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林鹿告诉自己,他不是想要脚踏两条船,他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鹊舟真相,或者说现在还没到告诉鹊舟的时机。
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主动跟鹊舟坦白一切,但那不是现在,他也不需要让文砚一个外人去向鹊舟通风报信。
可怎么样才能让文砚闭嘴?
杀人灭口肯定不行,柳志安说过文砚家里不缺钱,所以他想要接柳志安的钱贿赂文砚的方法也不可行。
林鹿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林鹿给文砚打电话约了周末晚上的见面,他觉得有这么一层约定在,至少在赴约之前文砚是不会把事情告诉鹊舟的,而那几天里鹊舟的表现也说明了这一点。
鹊舟还是爱他的,鹊舟还会温柔地冲他笑,摸他的头。
鹊舟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真好。
林鹿沉浸在现在的和平之中,他嘴上说着等到时机成熟就和鹊舟分手,可是心里却安于现状并没想过改变。
周末,林鹿在约定的时间去了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家酒吧,酒吧老板是柳志安的一个朋友,柳志安没少带林鹿来这里玩,所以林鹿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这让他少了几分紧张感。
文砚也很快就到了,两人坐在吧台前,酒保为他们一人上了一杯酒。
“你找我来是想要谈什么?”文砚盯着手边的酒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
林鹿在看到文砚喝酒的时候就松了口气,说:“我、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
“我没有告诉他。”文砚打断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懒得管。但你最好早点自己主动跟鹊舟坦白,那家伙那么喜欢你,你别一直把他蒙在鼓里。”
“我知道……我会告诉他的,我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林鹿垂着头,声音让人心软。
文砚啧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语气不太耐烦地对林鹿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鹊舟对你那么好,为了帮你家还钱,他学业都不要了出去做兼职,他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就为了柳志安给的那点钱你就变心了?你不觉得自己很离谱吗?”
林鹿没说话,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文砚嗤笑一声,“我早跟他说了他一个Beta不要跟Omega谈恋爱,他不听,我看他也是活该!”
林鹿搭放在吧台上的手握紧成了拳。
文砚跟没看到似的,继续在一旁自言自语:“他的恋爱观就有问题,什么只要真正相爱就能克服一切问题,他那是根本就不知道信息素能给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他就一纯种傻逼、理想主义者,你最好早点跟他坦白,让他知道一下信息素的险恶,以后别再那么天真。”
文砚看似在骂鹊舟,其实每一句话都跟一把刀一样直往林鹿身上扎。
鹊舟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者,那他林鹿是什么?是阴险小人,是一个践踏了别人真心的拜金O。
林鹿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偏偏文砚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强拉着林鹿互动说:“你应该不知道鹊舟为了你都做过哪些兼职吧?”
林鹿想反驳说自己知道,可话到嘴边了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只知道鹊舟在状元烧烤兼职过,而且还是鹊舟带他去状元烧烤吃饭的那次他才知道的。
可他怎么会不知道鹊舟在做什么兼职呢?为什么他此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一点?他怎么能不知道鹊舟在做什么兼职呢?
林鹿有一瞬的茫然,因为在和柳志安搞到一起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他给了鹊舟平等的爱。
可现在文砚却告诉他,他连自己爱人的兼职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算什么?
林鹿张了张嘴,但却忽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文砚只当林鹿是不想回答他,继续说:“我知道的也不全,他不爱和我说这些,你应该也不知道他在做英语翻译吧?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要不是他自己翻译不出来过来找我帮忙,我恐怕现在也不会知道。他那个人,做的比说的多。”
“够了!”林鹿手在吧台上锤了一下,这个动作让他说出了这两个字,气愤得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别再说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文砚笑了笑,“没有意义吗?也是,确实没什么意义,毕竟他做的那些事情在你的帮助下已经全都失去意义了。像个可怜的小傻瓜,不是吗?”
林鹿不说话,把头偏到了一边。
文砚轻笑一声,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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