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后小纸条的主人锲而不舍,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谢谢你。”
时千摇头。
这事儿,其实怎么处理都不算绝对正确。只是这人那瞬间的极度窘迫,让时千选择了他。时千怕这人心理太脆弱出事。
时千表示不用,这人还跟着,就只好昧着良心把人带到自己的雕像前。
“哞哞。”
好好学知识吧,同学。
暴击一招后,时千摆脱了这家伙,哪晓得第二年开学后——这人开始在时千的雕像前晨读、晚背。
等他读了一年、两年,雕像前已经常年有一大群人汇聚。
还有不少人喜欢给时千分享好看有趣的书,天天找他报书名。
一来二去,搞得时千还真多看了不少书。
一尊雕像,竟然坑到了他本牛!
***
再一晃,时千当保安已经四年了,能够把第一年上课时的迷糊糊涂蛋们送走。
那种满足感,还是很强的。尤其当你认识这些学生里的大多数,那种感慨尤甚。
时千跟好些班拍了毕业合照后,学生们就陷入了匆忙的找工作、忙碌的收拾、和最后的相聚狂欢。
这天,时千正和老高一起巡逻学校,就撞见一处小偏门正发生纠纷。
几个校外青年,拦着学校里面的几个毕业学生,不让人进来。
一群人拉拉扯扯,看起来混乱得很,已经动起手来。
老高大喊道:“唉唉唉,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听到没?”
时千直接上去,把两边人群隔开。
当然,对外边人用了点力气,直接把几个人挤得一歪,差点摔倒。
老高追上来,问道:“你们两边怎么回事?先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有矛盾就解决。”
但对面几个身上带着酒气,说话咋咋呼呼还冲,根本不是能好好说话的人。
“解决什么?还想白喝我们的酒啊?五倍赔偿起!”
“你嗓门大,你威风给谁看呢?”
“这儿没人,给这个老东西一点脸色看看!”
这句话一落地,有人带头,几个人就想打老高。
老高身上有条硬扎结实的牛皮皮带,见状有些害怕,抽了出来。
看他抽东西防备,对面直接从腿边摸出钢管来了。
时千看着不对,上前开战。
这伙人还真是硬茬,估计挺混,不止有人带钢管,还有人带尖利小刀,场面吓得一个胆小的学生尖叫出声。
老高也有点慌,抢到一个人的钢管,想帮时千的忙。
然后在混战中,时千就挨了来自同伴的“袭击”。
对着一堆被自己踹趴下的手下败将,时千扭过头,抬起自己肿起来的一条前腿,眼泪水差点掉下来:“哞——”
老高,你是对面的吧?
老高反应过来,立马道歉。但更担心伤势,这边又混乱,喊了学生去叫校医,又指挥赶来的人把惹事的都留下。
等公安赶到,一溜五个腿上带绷带痛得脸上抽搐的人,以及……一头同样状态的牛。
给公安做好笔录,陈牛从外面赶了回来。
他脸色发黑,理也没理道歉的老高,只沉着脸看时千。
“牵牛花,我必须得告诉你——你是一头老牛了。”
第132章 132 积分续费 年代牛牛
时千可不觉得自己老。
看着凶巴巴的陈牛, 时千小声吐槽:“哞哞哞。”
咱谁活得长,还不一定呢。
现在说他老,还太早。
陈牛看牵牛花不服气的样子,走到他的牛身前。
他蹲下来, 在一旁老高不好意思的引导声中, 伸手摸向时千受伤的一条腿。
先是轻轻的摸, 而后用力一点。
时千:“哞——”
痛——
“哞哞哞!?”
你、你好歹给我找个兽医吧?
时千谴责地瞪着陈牛, 想把腿缩回来。
陈牛用力按住:“还动?你的腿要不要了。”
时千看着他:“哞哞。”
你还动,我能不害怕么。
正好王思安也来了,想着他好歹养过那么多牛羊马, 至少算半个兽医,时千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
“哞哞。”
王教授, 救救我。
王思安也跟着蹲到陈牛身边, 着急地问:“陈牛怎么了?牵牛花伤得很重不成?”
陈牛眉头紧锁,任谁看他的脸, 都得觉得时千要大事不妙了。
弄得时千自己都跟着有点紧张。
随后一想——他不是只有腿疼嘛,而且感觉骨头也没断嘛!
趁着陈牛还沉思,时千又往王思安那边挪动了一下, 遭了陈牛一记眼刀。
时千只看着王思安。
王思安本来还不解, 被老盯着才反应过来:“牵牛花, 你这是想让我帮着看看?可我没陈牛厉害啊。”
王思安转头看陈牛,还挺佩服。
只不过事实——去屠宰场看牛,可能对牵牛花一头牛来说有点恐怖,所以王思安简单道:“他看过不少牛的, 经验比我丰富。”
时千:?
我怎么不知道。
解释完,王思安又追着问:“陈牛,你说句话啊!怪叫人的着急的。”
学生也问:“陈老师, 牵牛花的伤势严重不严重?”
陈牛呼出胸口一口浊气,开口道:“不重,骨头没断,但不知道有没有骨裂。”
“得去拍个X光。”
简单处理后,陈牛开来车,准备把时千直接送去林南音那边。
医学院近几年得了大笔拨款,设备齐全,也省得跑一些程序,还能做些其他的检查。
但时千如何上车是个问题。
其他人商量着,想把时千运上去。
时千:……
时千坚强地用三条腿站起来,然后小心地自己走。
心理愧疚的老高最担心,第一个拦住:“牵牛花!你别动,注意伤!”
时千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问题。
可其他人不相信。
“牵牛花,我们肯定抗得动你,学校里这么多人呢!”
“就是,我们多叫一点人。”
“这里的几十个人不够,再叫几十个来,上百个都行。”
“你刚刚动都动不了了,就应该好好躺着,小心裂开的骨头问题变得更严重。”
时千:……
有没有可能,刚刚来公|安,不适合显得我很神勇。
痛是挺痛的,老高“援助”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但缓了这么久,时千又自己用了点灵力,没到不能忍那个份上。
时千看向陈牛:“哞哞。”
陈牛,你帮忙说两句。
时千不信,陈牛既然懂,会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而且平常看他眼色,陈牛也能看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心有灵犀,不是白练的。
奈何陈牛不想配合,他甚至给人出主意,告诉学生们,哪里有合适的工具。
时千被看住,“寸步难行”。
本来车开到合适的对接地方,时千几步能解决的事,硬生生差点累翻几十号人。
不过时千卧在车上,看着一群合力送他上车的青年男女齐齐抬手擦汗,还是觉得挺触动的。
算了,为了这群小年轻几十年后的美好回忆,还是不告诉他们自己伤得挺轻。
时千把头越出车栏的边缘:“哞哞——”
辛苦了,小同志们!
一群小年轻仿佛也能意会,冲着时千挥挥手。
***
来到医院,时千才知道原来牛也能做那么多检查。
而且一群医学、药学的老师们齐聚,围着他研究,每个项目都搞得讨论非常激烈。
时千:……
要不是自己心里有数,怕是真的要误会我就要挂了。
而且你们一群搞人类医学的,对着我一头牛能研究出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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