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乐课会比舞蹈课轻松一些,晚上八点半训练结束,方羲没走,强行扣下文暄和他一起练舞。
文暄没有抗拒,洛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扒着门缝喊:“球姐都说了不让他剧烈运动,你别害人啊。”
“两三个小时算什么运动,他不保持好训练状态就要被拉踩连新人都不如了。”
方羲用一种“我的舞台不容许任何人划水”的眼神审视文暄,抬眼又看洛也,“还不走?你也想留下加练?”
“拜拜!”洛也关门,一溜烟跑了。
洛也追上江遇乐,一路上喋喋不休,和他吐槽方羲简直有强迫症,练习时期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等种种事迹。江遇乐偶尔接两句话,三个人一起下了电梯。
陈骋被迫听他们聊,等到掏出钥匙开了车锁,才回头问了一声:“我今天回家,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也想去。”江遇乐当即说,“你家的厨子做饭比较好吃。”
“和沙拉鸡胸肉比,哪家的厨子你也觉得好吃。”他揉了揉江遇乐的脑袋,对他说,“要去就上车。”
他们上车了那自己去哪?
洛也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到被他们孤立的局面——
还是怪他太优秀,不至于瘸腿到要被TOP癌队长挑出来加练;又洁身自好,从不出去跟人乱搞……
等等,陈骋要把江遇乐带出去乱搞,这能怎么行!
他铿锵道:“我也要去!”
陈骋垂眼看他:“你觉得我会想带你?”
洛也问:“你忍心看队里最小的弟弟一个人在家里吃糠咽菜?”
陈骋说:“废话,又不是我吃。”
“忍心让我一个人打车回?”
“我顶多给你报销回去的路费。”
洛也绞尽脑汁,又说:“我怕黑,不敢大半夜打车。”
他已经想好如果陈骋让他上楼等方羲他们,他就说自己和方羲有仇且无法调解!
可是陈骋压根不按他的套路出牌,一脸无聊地给了他一个“关我什么事”的眼神,拉开车门就要上去。
还是江遇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洛也招招手,摸了摸他的深红色脑袋说:“好可怜哦,像小狗一样,就带他一起吧。”
其实心里想的是陈骋家离公司比较远,万一明天自己起迟了三个人一起迟到,他就把责任都推给洛也,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汽车启动,洛也侧过头,看到江遇乐在昏黄车灯下微微抬起的皎白侧脸。
他骨架偏小,头和脸都比普通人人要小上一圈,无意引人注目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漂亮得毫无攻击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刚刚我看到一个人好好看!他……长得很讨人喜欢”。
做他们这一行,漂亮容易,讨所有人喜欢却很难,不然大小姐也不会每次一出镜就同时拥有#神颜#和#脸又崩了#两种词条了。
洛也想起自己在网上刷到过的那些针对江遇乐的谩骂,忍不住会为他抱不平——这很不寻常,换成大小姐或者陈骋,抱不平?他只会帮忙顶帖。
如果不是江连洲一拍脑袋的决定,江遇乐原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洛也又忘记自己被大妖怪吓到哭的经历,被自己虚构的小可怜形象所俘虏。
江遇乐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不解地问:“你看我干什么?”
此刻,洛也在心里暗暗发誓:
他好乖好可爱,难怪这么容易被陈骋骗!
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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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但我这期榜单字数一万五,只能躺床上抽空用手机写……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orz
第81章 “晚安”
路上的时间有些长,陈骋提前让阿姨做好了饭菜,等他们回去吃。
下了车,洛也小声和江遇乐嘀咕,说陈骋家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大,但地段确实很不错,设计上有种典雅的东方园林的感觉。江遇乐也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看不见呢。
他们穿过圆弧形月门走进去,昏黄灯光藏匿在水榭和亭台间,找不到具体的光源,只有水的微波晃在白色的地砖上,竹叶青松的影子在静立的石景上萧萧簌簌。
陈骋推开门,江遇乐刚嗅到一若有若无的照烧鸡的香味,好像还有奶油蘑菇汤,耳旁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是是什么东西倒落的声响。
客厅地板上不知道被谁弄了一个将近三十米长宽的多米诺骨牌阵,大部分是由纸牌和木板堆成的。陈骋推门那一下撞倒了第一块,啪啦啦一大片倒下去,倒了将近两分钟才彻底结束,露出最中间一个不屑的鬼脸。
“你们家的厨子就是这样欢迎你的?”洛也忍不住说,“好有创意!”
江遇乐也看得十分惊奇,拽拽陈骋的袖子:“你能把它复原吗?我想再看一遍。”
“我……让搭的人给你复原。”陈骋说。
至于搭的人是谁,阿姨端来最后一道热菜的时候他们就都知道了。
“赶巧呢,正好到了,可以开饭了。”阿姨有些苦恼地对陈骋说,“下午小懿过来,诺诺陪他玩,一起搭了这个。一到晚上就都没影了,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都不知道怎么清理。”
“等她回来让她自己弄。”陈骋又说,“我不是说了别做这么多菜吗?这么晚了——”
“晚上怎么了,三个大小伙子这都吃不下?”
陈骋不紧不慢地把话说完:“不好消化,他们加在一起已经超重20斤了。”
江遇乐强调:“我不胖!”
洛也跟腔:“我还在长身体!”
阿姨有些犹豫了,看了眼他们,有些不忍心,察觉陈骋毫不动容的脸,才问:“那我撤下几道?”
江遇乐:“照烧鸡不能动!”
洛也:“奶油蘑菇汤也不能动!菜叶子倒是无所谓。”
阿姨:“……”
她下菜的手一滞,又抬头去看陈骋的意思。
陈骋无语片刻,只能说:“……算了,随便他们。”
他看着洗干净手后忙不迭抓筷子开始吃饭的两个人,不冷不热地提醒他们,“反正称体重的时候公开处刑的也不是我。”
话音落地,那两个人半点反应也没有,果不其然被当成了耳旁风。
吃完饭,陈骋避开人不知道和谁打电话去了,阿姨就把他们带去客房休息。
洛也一直寸步不离地黏着江遇乐,生怕他会被陈骋单独带走。此刻看到他有自己睡觉的房间,这才稍微放下心,伸手戳了一下江遇乐困倦的脸颊,指了指隔壁:“你要睡了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江遇乐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晚安。”
江遇乐面上一副困到睡眼惺忪、马上要睡着的样子,实际洛也一走,他就抱着枕头去找陈骋了。
他有点认床,在陌生的地方总也睡不着,不如去和陈骋一起睡,他的气味江遇乐比较熟悉。
再上一层楼,穿过几条走廊,江遇乐停在陈骋房间门口,装模作样地敲了几下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微低下头,这才发现门缝底下没有一丝光亮溢出来,里面黑乎乎的,陈骋压根不在房间里。
他还没有回来,江遇乐也不跟他客气,自顾自地推门进去,开了灯用陈骋的浴室洗澡,又嫌浴袍太厚穿着既不合身也不舒服,弓着腰在他衣柜翻自己能穿的T恤当睡衣。
试穿过的浴袍脱下去随手放一边,江遇乐扑通一下跳上床,裹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陈骋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了,半张脸陷在被子里,已经睡熟了。
陈骋扫了一眼发现浴室的灯没关,衣柜也开着,地板上沾着水渍,有些潮湿的白色浴袍搭在椅背上,心安理得得好像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点坏心眼又在蠢蠢欲动,陈骋故意把江遇乐摇醒,抱着被子将他从床上捞起来:“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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