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乐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喝醉了,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我也喝醉了。”陈骋微俯下头,厚着脸皮说,“稀里糊涂就跟你滚在一块儿,只记得你对我连打带踹,踹完就跑。啧,可凶了。”
江遇乐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要大,凶狠地瞪着他,漂亮又天真的脸上满是怒意:“你要不要脸啊?”
陈骋忍着笑,看江遇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家养的小猫,怎么胡乱发作闹脾气都挠不疼人,而他也从故意惹这只坏脾气小猫生气亮爪子里找到了别样的乐趣。
“干嘛不信?”陈骋问他,“你喝了多少酒我就喝了多少酒,一滴也不比你少,对不对?”
对个鬼,江遇乐从没觉得陈骋有这么厚颜无耻过,不仅对他自己做过的事情抵赖,还低头咬了一口他手上的三明治——这是他今天唯一的口粮,这都要抢!
“不要这么小气。”陈骋扯下江遇乐兜在头上的帽子,将凌乱的黑发捋整齐了,这才用两只手捏住他气鼓鼓的脸颊,问他,“三明治有什么好吃的?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江遇乐略微有点意动,却仍不信任地看着他:“真的?”
“嗯。”
“你不会等我吃完又要提条件吧?”
陈骋原本想说不会,看到江遇乐这副想吃但还是要保持警惕的样子就想笑,故意逗他:“不知道,看我心情。”
江遇乐坚决道:“我不吃了!”
陈骋一把将这只黑团子拎起来,不顾他的挣动强行抱在怀里往楼上去,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霸王餐,你不吃也得吃。”
“来你房间干什么?你房间有厨房吗?你又骗我!”
陈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夸他有防范意识:“先上药,上完再给你做饭。”
江遇乐趴在他肩头,气哼哼地说:“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陈骋带上门,在他大腿内侧轻轻掐了一下,“屁股痛的是我吗?”
江遇乐哼了一声,这次终于不再乱发脾气了。
陈骋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去拿药膏,转身发现江遇乐已经麻利地躺好了,陷在松软的被子里躺成了一个长条,脸也埋在双臂间,一副不好意思面对的样子催促他:“你快一点。”
家居裤堪堪褪到大腿根,白皙的皮肤上被掐出来的痕迹未消,指印从腿根一路蔓延到被卫衣下摆遮住一半的地方。
陈骋捏着药管,喉咙有些发干,原本想说的让他自己给自己上药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挤了点凝胶在指腹上,上药之前又问了一句:“你都清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干净了。”江遇乐的声音从在手臂间闷闷地传出来,听起来很不耐烦,“你还要再检查一遍吗?”
他话还没说完,脊背泛起一阵酥麻,陈骋的手落下去,微凉的药膏敷在伤处,轻轻揉搓了几下。
随后,陈骋反应飞快地攥住他蹬过来的小腿,无奈地说:“这不怪我吧。”
江遇乐一声不吭的,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从陈骋手里抽回自己的脚踝。
陈骋抽了张湿巾擦干净手,看到江遇乐半跪在床上,细细簌簌地穿好了裤子,表情依旧很不高兴。他的目光从床上、书桌、落地镜和窗台一一扫过去,昨夜发生的那些画面不自觉浮现在眼前,让他气急败坏的神情越来越明显。
他咬牙憋了很久的气才开口:“就怪你。”
陈骋攥着江遇乐的手把他拉过来,顺着脊背安抚性地抚摸了几下,鼻尖蹭了蹭他的耳朵,声音也软了下去:“对不起,是我错了。”
江遇乐像只被大型犬蹭着撒娇的小猫,半是舒适半是提防地偏了偏头,皱着眉不说话。
陈骋搂着他,那些恶劣因子被压在眼底,好看的眼睛显得清澈而真诚,他半真半假地解释说:“我没听到你喊痛,就以为你也是舒服的,而且你又不是普通人,想跑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要到最后才走?”
江遇乐靠在他怀里,乌黑的眼睫轻轻垂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以为你一直会对我很好,不会让我不舒服。昨天我喝醉了,就想如果你想做的话我愿意陪你。”
陈骋叫了他一声:“江江。”
江遇乐没理他,继续说:“等你做完,我想你抱着我睡觉。”
陈骋抬手,小心碰了碰他的面颊,却被江遇乐一巴掌拍开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骋:“你没有喝醉,也不是不知道我会痛,你就是故意的,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惩罚我吗?”
陈骋此刻才看懂江遇乐这一整天在朝自己生什么气,不是肚子饿也不是身上不舒服,他在此刻很明确地说给陈骋听了——
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陈骋想解释:“我只是——”
刚开口就被江遇乐打断,他歪着头打量陈骋,语气十分冷淡:“你不是想跟我做吗?我同意了,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找对方。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提文暄了,我跟你……就这样吧。”
陈骋看着江遇乐,什么话也没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带他下楼给他弄东西吃。
江遇乐面对着厨房坐在餐桌旁等着,他还没见过陈骋做菜的样子,托着脑袋多看了两眼,只觉得和平时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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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做我炮友。
骋哥:你又知道什么是炮友了?
一直改不过,删了一部分上药的内容,为了补字数把下一章的一点补过来了,就这样吧。
第78章 小怪兽
方羲他们就是这时候跑下楼的,看到厨房里的背影,只意外了一秒这个家伙居然会做饭,随后就被别的事盖过去。
江遇乐收回视线,接过曲谱,听他说分词的事。
没人注意到文暄是什么时候进厨房的,只听到“砰”的一声,随后就是瓷盘摔在地上的脆响。
三个人同时抬眼,半开放的厨房里油烟机开着,锅里热油噼里啪啦地响,但是锅铲扔在一边,没人在翻炒。陈骋扯着文暄的衣领将他推搡到橱柜上,神色很不耐烦,文暄同样冷冰冰地看着他,手里还抓着一块青色花纹的瓷盘碎片。
“是我之前对你的态度太好了?”陈骋简直费解,“让你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文暄反问他:“好吗?我从没这么觉得过。”
“喂——你干什么!”洛也被他们吓一跳,“陈骋!放开他!”
方羲同样讶然,他没想到文暄一声不吭的,竟然干了他一直想干但没干的事情——给姓陈的装逼怪脑门上狠狠来一下。
他和洛也过去扯开他们,一左一右地隔开了。陈骋原本就没有要继续动手的意思,倚在一旁看他们对文暄关怀备至,嗤笑一声别开了头。
陈骋和文暄两个人一个额角青了一块,鼓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包,另一个被划破侧颊,鲜血顺着伤口流到下颌。乍一眼看起来确实是文暄伤得重一点。
方羲刚提了一句要不要跟仇娅说,文暄倏地抬眼,抗拒的意思给得很明显。
陈骋也懒洋洋地开口,嘲讽道:“他敢让她知道么?”
“现在不说,球姐看到他脸上留疤照样发飙。”
“也不一定会留疤吧。”洛也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将文暄拉到一旁,观察着他的伤口,“看起来不算深,文文也不是疤痕体质,应该不会。”
“真留了就完了。”方羲瞥了一眼文暄,“他最值钱的地方要贬值了。”
听到这句,江遇乐抬眼看了过去,视线短暂地掠过文暄仍在淌血的侧脸。
似乎是察觉到那道遥远的目光,文暄突然侧过身,只留了一个漆黑的后脑勺给他。
江遇乐有些疑惑地歪了一下头,但也没有太在意,他轻轻嗅了嗅,闻到空气中的一股焦糊味,不大高兴地叫陈骋:“我的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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