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光有一门课重修,正好在上午三四节,他和夏斯弋打了个招呼,匆忙赶往下一间教室。
上午只有两节课,时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夏斯弋慢腾腾地收拾好东西,纠结自己的去向。
走出教学楼,夏斯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忽然,钟至骑车停在了距离他约莫两米的位置上:“上车。”
“?”夏斯弋懒散地双手插兜,“你脑子没事吧?”
钟至象征性地向后瞥看一眼:“我妈在你后方500米左右,要是被追上,少不了要问你咱俩的事。”
夏斯弋紧张地朝人群扫视过去,隐约看见了一个不能确认的身影。他顾不上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坐上后车座:“走走走,快走!”
同学们陆续进入教学楼,路上也宽敞了不少。
钟至开始加速,前行得七扭八拐。
夏斯弋难以在这种离奇曲折的变化中掌握身体的平衡,着急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
钟至不理睬地加速冲过减速带,在颠簸来临时自己微微起身,却差点把夏斯弋颠下去。
夏斯弋仓皇揽住钟至的腰:“哎——你要谋杀我吗?!”
炙热的风卷起两人的衣角,也托举起夏斯弋的惊呼声。
曲明格大老远就看见了钟至,他热情地抬手打招呼,继而发现了他后座上有人。
难道是终于找到对象了?
他惊喜地迎上前几步:“钟哥,我——”
等他看见钟至后座上坐的是夏斯弋后,到嘴边的话登时变了味:“我去……”
钟至向他点头致意,继续向前。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减速带,一个急刹车结束了他的噩梦。
钟至垂下眼睫看向夏斯弋抓着他腰身的手,意思不言自明。
夏斯弋悻悻松手,他咧着嘴从车后座上下来,讥讽道:“就你这车技,活该单身。”
“说的你有对象一样。”
反驳得十分平静,却有力。
旁边路过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恨不能黏在一起走路。
钟至&夏斯弋:“……”
夏斯弋不明白他们两个单身狗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互相伤害,他无语地舔舔嘴唇:“懒得理你。”
“等等,有事问你。”钟至叫住他,“上次去你家的时候,我和姜阿姨说给我点时间追你,你觉得这个时间截止到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夏斯弋双臂环胸:“要是你追我的话,那我肯定下辈子才能同意了。”
钟至板起脸:“好好说话。”
夏斯弋努努嘴:“能拖就拖呗,越早越麻烦。”
钟至没有直接强硬拒绝,只是提示道:“姜阿姨暂停你的相亲是为了给我时间,如果间隔太长,她大概会觉得我失败了。”
钟至的话没有点透,但失败的后果夏斯弋心知肚明,他妥协道:“行,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
“就这两天。”
“这么快?”
短暂的惊讶过后,夏斯弋不想再争,点了头。
“不过。”夏斯弋为难道,“以姜女士那种八卦程度,该不会向我打听你是怎么追我的吧?”
钟至挑了下眉,拉起夏斯弋的手腕。
夏斯弋被迫跟上:“你又干吗?”
甜品店挂在门口的风铃摇曳晃动,香甜的味道瞬间俘获了夏斯弋的味蕾。
钟至拉他停在前台,松开了手。
他向店员灯点单:“麻烦要一个冰激凌,梅子味的。”
店里人不多,店员做得很快。
钟至接过蛋卷冰激凌,转手送到夏斯弋面前:“前两天刚推出的新品,你最喜欢的口味,尝尝。”
淡咖色的冰激凌质地绵滑,看上去软糯可口,可任食物再好,从钟至手里递过来,总是透着古怪。
夏斯弋警惕地注视着他:“先说你要干什么,你这样我背脊发凉。”
钟至倾身向前,浅弯起桃花眼,连音调都柔和了几个度:“在追你,看不出来吗?”
风铃声宛转,清脆的铃响落满耳道。
其他购买甜品的同学从夏斯弋身后绕过,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背脊。
夏斯弋毫无防备地向前跨近半步,额头意外与钟至相抵。
温热交互,四目霍然相接。
第7章 难道是在等我?
浓郁的黄油香气在两人间挤压,一丝局促从钟至淡定的眼底闪过,又快速湮灭。
手中的冰激凌微微融化,温柔地流淌出一道浅淡的痕迹。
夏斯弋无事发生地后退半步,眯着眼审视钟至道:“糊弄谁呢?你觉得我和姜女士说你用了一支冰激凌就追到了我,她信吗?”
他不悦地抢走钟至手里的冰激凌,舔了口:“我是这么容易就跟人走的吗?”
钟至捻了捻失去蛋卷冰激凌的指尖:“一支不行,两支应该够。”
夏斯弋瞪向钟至:“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钟至敛起些许涣散的神思,回到正事上:“真假掺半的谎言最难分辨,刚才的就当作素材,至于在一起的契机,我想想再告诉你。”
夏斯弋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冰激凌倒是吃得很专心。
钟至盯着他的冰激凌,低声问:“很好吃?”
“你想吃?”夏斯弋斜了他一眼,“想吃自己再买,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钟至沉默地转身走向收银台,重新扫码买了一支。
夏斯弋看热闹似的观察着钟至,那根新买的冰激凌却意外地也送到了他手里。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钟至推门而出,涌入的热风拂过夏斯弋的手背,带来温和的暖意。
夏斯弋低头看了看左手的新冰激凌,毫不客气地咬下一口。
·
饭后,夏斯弋从学委那边要来了她拷贝的课件,利用空余时间自行补习落下的知识点。
预设的闹钟提醒他体育课就快到了。
看着窗外的炎炎烈日,夏斯弋开始庆幸自己选了一门室内课。
他换了身运动服,叫上了隔壁寝室的棠光一起去体育馆。
棠光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大多是说他偶遇各种帅哥的逸事,夏斯弋无甚兴趣,也就只能偶尔敷衍两句。
刚踏进场馆,他们就迎面撞上了邹科。
棠光被迫更换成“节能模式”,小声对夏斯弋嘟囔道:“忘了和你说,这烦人精也选了羽毛球,和我们一块上课。”
夏斯弋满不在意地应声,又对棠光说:“好好走路,别搞得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他无视邹科向他扫过来的眼神,寻找场馆内的季知新。
季知新和他们不同院,能凑在一起上的课本来就不多,夏斯弋可不想为无聊的人扰乱心情。
众人在老师的呼唤声中聚拢,简单的教学和热身后,课程进入训练阶段。大学的体育课相对自由,训练了没多久,老师就不见了踪影。
羽毛球在场馆内欢跃舞动,带动风声交织成轻快的乐章。
羽毛球飞远,夏斯弋逐球而去,意外发现球落在了邹科正在训练的场地上。
他稍作等待,在对方拾球的间隙踏入场地捡球。
离开时,邹科伸出球拍拦住他的去路。
夏斯弋顿住脚步,略有恼火地看向拦在面前的球拍:“别挡路。”
棠光很快关注到了异常,拽着季知新火速向夏斯弋靠近,边走还边低声念叨:“完了完了,要打起来了。”
邹科瞥了眼场地:“比比?”
夏斯弋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不耐烦地翻转球拍:“没空。”
邹科哂笑一声:“怕输给我?”
第一时间赶赴“战场”的季知新听到这样的挑衅,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他不顾棠光的劝阻迎上前:“我看你是那天听到夏斯弋说自己羽毛球打得差了吧?想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比,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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