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的力道直接偏移了他的重心,一双长腿向旁边大跨了一步。
冷冽而清凉的气息先于拥抱裹住了他,瞬间抹去了身体下意识的反抗,任由自己摇晃的身形撞入钟至怀中。
夏斯弋还没调整好姿势,一道炙热的吻惶急地压在他的唇上,托于后颈的力道牢牢地钳制着他的行动,下颌被迫上仰,感受着突如其来的亲吻。
他无措地抓住钟至手臂外的衣服,如同一只失足踏入陷阱的小动物,根本无从逃脱。
柔软的唇瓣碾交,含混的声音自交叠的亲吻中漏出一句暗哑的“张嘴”。
钳在颌外的力道意图分离夏斯弋的牙关,夏斯弋也便就势配合。
齿缝轻启,钟至的舌尖不由分说地向内掠夺,寡淡的酒精与甜味交缠入侵,啃啮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整个拆开,不加收束地褫夺着他嘴里的空气,缺氧的大脑几欲停转。
墙角的阴影将他们隐匿在人群背后,每一声路过的脚步声都踏在心跳上。
只要有人稍稍靠近,就能发现他们旁若无人的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钟至才停下他的冲动,伏在了夏斯弋的侧肩。
夏斯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你怎么了?”
“我在嫉妒。”钟至坦诚地说。
他咬住夏斯弋的肩颈连接处,呼吸在颈项间造作涌动:“我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作者有话说】
时寻有自己的爱情,不会介入钟夏哈~
指路专栏《婚内暗恋》
与柏医生久别重逢+先婚后爱+双向暗恋的故事。
第66章 听听为我加速的心跳
被咬的皮肤处传来一阵刺痛,夏斯弋轻抿下唇,没有吭声。
呼啸的冷风拍打在窗口,意图向所有人袒露此刻隐秘的拥抱。
钟至伏在夏斯弋的肩头,说话时的震动顺着锁骨传导:“为什么要阻止我说出我们的关系?为什么每次和我接触前还要先关注他的动向?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不想让他看见?”
夏斯弋隐隐听出了不对,想要推开钟至问个明白。
钟至却不肯,他的勇气好似一层脆弱的薄冰,凝结在两人的拥抱之间,姿势稍稍扭转,结构就会被破坏殆尽,连带着开口的力气也会一并丢失。
他继续倾诉着,藏匿的酸楚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露:“他好像对你来说很特别,特别到让我觉得,我和他之间,你是更青睐他的。”
这下夏斯弋彻底听明白了,他震惊地推开钟至,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你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
夏斯弋长吸了一口气,指尖焦灼地捻动,几番权衡后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想他看见,是因为……他恐同。”
这是一份出乎钟至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迷惘地抬起眼眸:“什么?”
夏斯弋急得又原地踱了两步:“你先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一定程度上来说,你的感觉没有出错。时寻于我而言的确和别人不太一样,是个不能失去的朋友,但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一丁点都不沾的。”
窗外狂躁的风声稍止,释放了被吹弯的树枝,树干间的光影波动,其中一缕落进钟至的眼底,透出一道明晰的光路。
夏斯弋又说:“这其中的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和你说,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你不能知道的秘密。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其他人的隐私,在没有知会那个人之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做人的底线,无关乎任何情感。”
“还有,”夏斯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要真在这方面这么灵光,我们是不是早就该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多少有点高估我了?”
极其简单又极富说服力的理由,竟令人无从反驳。
钟至兀地苦笑出声。
他抬起眸子,一抹怅然从中划过:“既然真正的原因还不能告诉我,那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夏斯弋频频点头。
钟至贪心地想知道更多:“刚才,你想学射箭,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夏斯弋眸光轻移,试图避开钟至的锁定,可那份探求始终压在他身上,令他几近避无可避。
他不得已开口道:“次要的原因还不能说,但主要是因为……你。”
他努着嘴,小声抱怨着:“你靠我靠得太近,我哪有心思听你讲话,心跳也不稳,根本端不住弓,哪里还能瞄准?你要我怎么学?”
钟至的拥抱吞没了他的尾音,夏斯弋一滞,刚平复不久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无所适从地动了动手臂,又被钟至原位捋回:“别动,让我听听。”
夏斯弋茫然:“听、什么?”
“为我加速的心跳。”
钟至的嗓音似是附有魔力,落耳的一刹,心脏仿若听到了召唤,应和地弹起更加猛烈的撞击,于无言中诉诸着无可比拟的心动。
拥抱永远是最好的安慰剂。
不多时,钟至的情绪再度回归平稳。
从后背撤离的手掌移到夏斯弋的唇角,缓缓抚动着:“疼吗?”
夏斯弋猝而回神:“我的天,很明显吗?”
他顾不上钟至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拉扯衣领查看颈边的咬痕:“完了完了,可千万别让那个谁看见。”
视角受限,夏斯弋看不清具体情况,急忙就要去找卫生间:“你先去拿个东西,我去处理一下。”
他惶急跑离,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捧起钟至的脸颊印下一吻,安抚道:“很快,等我回来哈。”
夏斯弋才沿着指示标牌找到卫生间,裤兜里的铃声忽而响起。
是沉寂了好一阵的棠光。
他快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棠光单刀直入:“你被钟至拿下了?”
棠光的提问太过直白,没给他留什么揶揄的余地。
应声的同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斯弋转头,棠光的面容切入视野,耳边的通话音短促地终止。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棠光向他身边跨近,无奈地摊开手掌:“某人谈了恋爱就不带我玩了,我只能自己出来找点消遣,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更没想到会看见……惊得我不得不在搭话前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你本人。”
夏斯弋神情木讷:“等等,你看了多久?”
棠光龇起牙,阐述着他奇妙的计时方式:“也就从‘张嘴’到‘等我’?”
那不就是从头到尾吗?!
棠光还在说:“也不是我非要偷看,你们俩多少也太、明目张胆了点。”
夏斯弋彻底麻了,羞耻化作极致的殷红,在脸颊处凝结欲滴。
和棠光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向来都是他看棠光的笑话,如今地位逆转,竟也让他体会到了这种难堪的窘迫。
砖墙的缝隙无法容纳他的尴尬,他只想跟着洗手台内的暗流原地离开。
棠光又向他凑近了些,掰开其中一只他捂脸的手:“行啦,我看看怎么啦,又不是外人。和我说说你们刚才在争执什么?太远了我没太听清。”
夏斯弋转动眼珠,话题的转移褪去了他脸上大半的红晕,他向旁瞥看。
棠光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他,也没再对他和钟至关系的逆转生出过激的反应。
成长总是要有代价的,一如他失去过父亲,棠光失去过信念。
不过,成长为这样的他们,好像也不算太差。
夏斯弋敛回思绪,如棠光所愿地转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
棠光激动地从倚靠地洗手台前窜起身来:“什么?!你居然捂嘴不让他说出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太‘渣男’了点吧?”
夏斯弋迷茫:“……这么严重的吗?”
上次为了确认自己的心意,他彻夜看了那么多别人的宝贵经验,还以为足够支撑他轻松应对恋爱,如今一看简直是杯水车薪。
棠光扶额叹息:“哇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和老季成为朋友的了,他是钢铁直,你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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