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徊感觉他们回到了当初刚刚发生灵魂互换事件的时候,面对一个未知离奇的事件,给出各种无责任不靠谱的瞎猜。
……不过那个时候他提出的猜想都别有目的,不是标记就是接吻。
“是有这种可能。”遂徊说,“那你……激动一下?”
“……”
应帙努力憋了一会情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自己变得激动,半分钟过去,脸憋红了,情绪是一点没怎么起伏。
遂徊也看得出来这个要求很难为应帙,这人本来就是个偏冷静的性格,全身血都快流光了还记得安抚他不要激动,“那怎么办?……要不,让易承澜再给我一刀?你会为我崩溃吗?”
“别开这种地狱玩笑。”应帙沉下了脸,“……而且就算他现在捅你一刀也应该没用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死,我的情绪起伏也肯定不如你以为我死亡时的那般大。”
遂徊哦一声,垂眸思考起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应帙这样的人激动不已。倏然,他眨了下眼睛,说:“你等一下。”
他快步跑远,躲到一团黑泥高丘后面,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又倏然探出头来,朝应帙挥手,看样子是要背着耿岳和龙让他们私下和应帙做些什么‘坏事’。
耿岳正在和易承澜低声说话,易承澜低着头在地上划着什么,而龙让抄着手靠在一边,远眺着高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遂徊和应帙偷偷摸摸地走到一边躲起来,也全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应帙走到障碍物后面,就看见遂徊眼角浮现非常明显的红色鳞片纹路精神体融合态,对方眼中漫着兴奋,笑着说:“我还以为召不出精神体融合态……”
“什么?”应帙不解。
就在这时,一条冰凉的蛇尾就像有自我意识一样,缓缓游到他的手腕间,最细长的尖端覆在应帙的手背,轻柔地摩挲。
“我蜕皮了。”遂徊说。
应帙愣了下,反手握住缠着他手臂的蛇尾,举到面前细看,颜色确实与平常时不一样,手感也不同,覆着一层银灰棕色的膜,并不干燥,还有些韧劲,捏起来还滑滑腻腻的,他搓揉了一下,循着这层蛇蜕的开口处往前看,蛇蜕尾端没入了遂徊的裤子里。
……他隐约知道遂徊的意思了。
情绪激动也分很多种,愤怒、高兴、悲伤……这人在试探他会不会觉得蜕皮的蛇尾很色气。
很古怪的一个性癖,但应帙就是莫名其妙有点被戳中,至少心跳比刚才快了……看来他确实是个不正常的人。
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变态,应帙无意识地加重手劲,惹得遂徊忍不住喊道:“新长的蛇鳞还有点嫩,你轻些,捏痛我了。”
力能扛鼎的S+级哨兵,狂嗑十板强效止痛药仍旧一声不吭,现在竟然娇气到捏下尾巴就咋咋呼呼地喊痛。
闻言,应帙注意着没有再让指甲捏到遂徊的鳞片,但却没有依着他的意思松开手,而是用手掌紧紧包裹住遂徊的尾巴,掌心的温度传递到鳞尾上,噙着笑意的嗓音也一同传到遂徊耳底:“有点意思……但凭这个就要让我情绪激动到精神力链接现实,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遂徊脸逐渐浮起绯红色,勾引得非常不熟练:“情绪不是要一点一点累积吗?先让你小小激动一下,然后我再继续想别的办法……”
应帙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否认他的确小小地激动了一下。他目光幽幽落在这条蛇尾上,观察一会,突然问:“你之前蜕皮都是怎么蜕的?它自己就会天然脱落,还是要手动剥?”
遂徊一本正经地说:“要剥的,不然会一直连在尾巴上,很久才掉下来。”
“哦……”应帙点点头,“你平时都是怎么剥的?我有点好奇,示范一下。”
遂徊停顿了一下才故意问:“剥蛇蜕会让你情绪激动到精神力链接现实吗?”
“……恐怕也很难。”
“那我不剥了。”
“没意思。”应帙松开了手,让这条光勾引他又不给碰的蛇尾巴哪来的回哪里去。
遂徊无奈地说:“你好难满足,如果我是向导就好了,光是让我咬你一口,我说不定就能激动到打通现实和精神黑洞的通道了。”
应帙笑了笑:“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在这里怎么才能让你格外激动呢?”遂徊陷入苦恼中,“吓一吓你会不会有效果?”
“你都说出来了我怎么可能还被吓到?”
“不一定——”说着,遂徊骤然对着应帙怪叫了一声,外面的龙让被他吓了一跳,连声问发生什么了,但应帙却只给出了面无表情的回应,眉眼中隐隐流露出两个字:就这?
遂徊非常绝望:“完了,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
高空中,消失多时的燧石飞了回来,嗷嗷了好几声,竖瞳中满是疲惫和不满。它的尾巴没有落下,也没有从中扔出一团黑影,看来进入这片精神图景的人确实只有他们几个。
“也好……”龙让又是失望又是松了口气,“现在只要专心想怎么把你们两人送出去就行了。”
应帙又抬头问燧石同样的问题,异想天开万一这条西方龙能够把尾巴垂下,在地上写出一排工整的汉字。
燧石喉咙中翻腾起呼噜呼噜的声音,不一会也开始了有规律的眨眼睛,应帙记了一下,居然还和应龙的眨眼频率不一样,他思考着到底是两条龙的语言系统不一致,还是:“……燧石,应龙说的好像跟你不一样。”
“……吼。”燧石发出不屑的声音,似乎在说就它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所以你们俩到底谁对谁错。”
燧石又是一声吼,非常得意且嚣张,即便在场谁也听不懂龙语,看不懂龙眨眼,也能领会到它那种睥睨天下的气焰。但下一秒,另一只眼睛出现在天空另一侧,应龙兜风回来,开始捍卫它的话语权。
人类想象中的龙吟和龙啸都是非常庄严、厚重且霸气,但真正的龙吵架却像极了菜市场的鸡和狗在对峙,十分刺耳并喧嚣,关键就算这辆龙争出了一个是非对错,应帙照样也不知道它们的答案是什么。
他抬起眼,倏然发现易承澜还蹲跪在地上写着什么,并且随着龙的争吵升级越写越快,已经写了一大片。
应帙默默走过去,低头观察了一会,发现易承澜居然正在破译龙语,而且短短时间就初具成效。他刚记住其中一个非常脏的骂句发音频率,头顶应龙就重复了一模一样的话语,下一秒,燧石愤怒地撞了过去,两条龙急速升空打成了一团。
“这是怎么做到的?”应帙惊讶。
耿岳解释说:“承澜以前学过狗的语言体系,应该是有点联系。”
……耿叔叔,你骂得也挺脏。
第144章
“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关系没这么剑拔弩张。”遂徊仰头望着高空。淡红色的血月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蓝色的日光,有热度缓缓升起。
应帙点了点头同意遂徊的说法:“它们还会互相配合帮我爸炖汤,还会自己煮粥喝。”
“可能是在外面比较谨慎,为求自保一致对外,在自己家就原形毕露,窝里横。”遂徊想到了他在星网上看的一本小说情节,“《我和死对头一起穿越到异世界后》。”
他的幽默只有同在星网上看过小说的应帙能懂,两人会心一笑,而耿岳和龙让听着都是一头雾水,觉得是不是自己在精神图景里面待太久了,无法理解外面的流行文化。
……
眼见着事情陷入僵局,一时之间也没有快速解决的办法,应帙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困倦,精神图景内无法得知时间的具体流逝,可他产生了一种熬了一整个通宵的疲惫感,想来必定是连轴转了整整一天。
他在这里哈欠连天,可是两张‘床’却在高空中打架,一边打架还在一边骂脏话,非常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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