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白发苍苍,自己却依旧定格在年轻时的模样。
明明只隔着咫尺,却匆匆忙忙找了半生。
顾平安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最后他辗转着只落了一句叹息。
保安亭外。
“顾部长,承惠两把鬼见草粉末两万四,刷卡或者现金都可以。”
陈久握着自家男朋友的手,笑嘻嘻的晒着太阳。
顾阙叹了口气,晃了晃手机。
“微信转给你了。”
“顾部长爽快!”
说着陈久冲着顾阙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微微侧过了身小声的和顾阙道。
“顾部长这样爽快,我再送顾部长一个消息,您想知道您大哥顾朝的转世在哪吗?”
听到陈久这话,顾阙眯起了眼。
“你知道?”他问道。
陈久笑了笑,拉着甘离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顾部长一起吧。”
顾阙点了点头,一旁的顾庭杰见他们要走也想跟上,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顾阙按住了。
“你呆在这,等着,陪你平安曾舅公。”
说着顾阙一展扇子便把顾庭杰扇退了几步,顾庭杰挠挠脑袋,只好听了顾阙的话呆在了原地。
陈久和甘离在前面领路,不一会就到了地了。
顾阙见着面前的面包车,额头青筋直冒。他一展扇面看了一眼陈久,疑心陈久拿他逗乐。
紧接着,他又听见面包车里王五每日例行的和车里的白修与半夏说着,当初顾阙救他的事,说着顾阙丢给他的烧饼又香又甜,还是个红糖馅的。以及当初顾阙丢给他的一块大洋都被他用来做些什么了。
王五在面包车内边磕瓜子边说旧事,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
顾阙在车外听着,他却丝毫不记得,自己救过王五的事了。
倒是陈久见顾阙不信,让甘离又念了一遍生死簿上的记录。
“……顾朝卒于1931年11月3日,次年转世于鹤阳城外一户农家取名王五…… ”
甘离的声音平静无波的念着生死簿上的内容,但只是短短一段内容却说尽了一个人的一生。
顾阙听着甘离的话压下了心中的波澜,看向了眼前的面包车。
正巧,甘离念到王五这一段的时候,王五也听见了外面的人声,他推开车门看去。只见顾阙正站在面包车的车门外呢。
王五连忙把手里的瓜子往身后藏去,忙中抽空还给一旁的白修递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把摊开的棋盘收了。
他们摸鱼事小,但要是给顾部长抓住了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顾部长,您来啦。”
王五连忙下了车恭敬的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结果拿错热水壶了,手里热水壶装的是奶茶。
顾阙原先听到甘离说的消息还懵着,下意识的喝了口茶结果甜滋滋的。
低头一看,茶杯里是一杯加了珍珠椰果的奶茶。
顾阙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恭敬到有些谄媚的王五。
心情复杂。
“顾部长今早我就看到您来这小区了,刚看您出门,怎么又回了?您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王五望着顾阙杯里的奶茶心道要糟,连忙尝试着转移话题。
顾阙看着眼前的王五沉默了半天,最后在王五连番追问下,心情复杂的喝了口奶茶,答道。
“没事,过来看看…你这车该换了,打个条子让黄部长批辆房车吧……”
第155章 要求
听到房车,王五眼睛都亮了一瞬。
他拎着热水瓶也顾不得热水瓶里装的是不是奶茶了,连忙又给顾阙倒了一杯。
顾阙望了望搪瓷杯里的奶茶又望了望眼前的王五,额头的青筋直跳。他无论如何都没法把眼前嬉皮笑脸的王五和他那不苟言笑的大哥相提并论。
更何况让他相信眼前的人是他大哥的转世了。
顾阙拿扇柄拍了拍胳膊,扫了一眼一旁的陈久和甘离。
可刚才甘离背出的生死簿又由不得他不认,这二人没理由骗他。
最后得出的结果让顾阙进退两难,他叹了口气看了半天眼前的人,最后只能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王五见着被顾部长塞回来的奶茶,和顾部长转身离去的身影。
寻思着,顾部长好像不高兴,那这房车他还申不申请了呢?
王五搓了搓手,刚想冲着顾阙的背影问上一句。
一旁白修肩上的半夏却抖了抖耳朵,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你们去看了生死簿了?”
他耳朵灵敏,刚才面包车里王五在给他们讲故事的时候,半夏就听到了车外陈久他们的声音,也听到了甘离在背的那段生死簿。
见半夏问了,陈久点了点头。
“去看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半夏蹲在白修肩头甩了甩尾巴,望着白修的一头白发想了半天。
最后摇了摇头,他想找的已经找到了,旁的也不想寻了。
“暂时还不用。”半夏答道。
什么生死簿?师兄他们去看生死簿干嘛?他们怎么看到的?
白修转过脸来满脑子问号,一头雾水的望了望这几人,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但半夏只是甩了甩尾巴敲了敲他的头,并未解答他的疑惑。
最后陈久倒是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王五笑了起来。
“放心,顾部长答应的房车他肯定会批的,毕竟你可是他大哥。”
这一句话说的,王五脑袋上的问号越来越多了。
但陈久也没管那么多,拍了拍白修的肩膀之后便和甘离走了。只留下满脑袋雾水的白修和王五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还没到保安亭,陈久和甘离就听见了顾庭杰的哭声。
远远就见着顾庭杰坐在保安亭门口的小板凳上抱着顾阙的大腿在大哭,一边哭一边眼泪鼻涕都蹭到了顾阙的长衫上。
顾阙闭着眼,把手放在了顾庭杰的脑袋上。
他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直跳,看起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没有捏爆他这个孙侄子的脑袋。
陈久看得靠在甘离身上直乐,想不到顾部长还有今天。
可乐着乐着腰就被身后人捏了一把,甘离偏过头亲了亲陈久的耳朵。
在他的眼里,乐开怀的陈久简直像个小太阳,他拥着太阳又怎能不起觊觎之心呢。
对面本就在哭着的顾庭杰本来注意到陈久和甘离回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哭声渐歇。但没想到这一眼又被秀了一脸,一想到自己年纪比陈久还大结果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不由的悲从中来哭的更大声了。
顾庭杰才没有顾阙那样的偶像包袱,甚至很多男人的包袱他都没有,在他看来都是人,想哭就哭有什么不对。
所以他也不怕丢脸,其实他已经抱着顾阙的大腿哭了半天了。
顾阙对于这个刚认回来的孙侄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叹了口气自己说服自己,这可能是顾家最后的血脉了。
要宽容,要宽容。
就这样在心底念了好几十遍宽容,最后他抬手摸了摸顾庭杰的脑袋,温声细语的哄道。
“乖,不哭了,告诉舅公你想要什么,舅公都给你办。”
约摸着有好多年没有亲人再摸过自己脑袋了,顾庭杰被顾阙这样温声细语的一摸头,一激动没忍住哭的更伤心了。
最终顾阙还是没能劝住自己,他改摸为拍,照着顾庭杰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快点说,哭什么哭。”
没想到这一招反倒是起了用,顾庭杰被打蒙了过了好半天缓出一个哭嗝,情绪收住了。
他抽抽噎噎的揪住了顾阙的长衫,抹了抹眼泪,和他哭道。
“曾舅公,平安曾舅公好惨呜呜……关山曾舅母都不记得他了,曾舅公你有办法让关山曾舅母记得平安曾舅公吗?呜呜……”
说完顾庭杰没止住泪又哭了起来。
顾阙对着顾庭杰的后脑勺又拍了一巴掌,随后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顾庭杰的脑袋。拿扇柄敲了敲顾庭杰的脑门。
“别哭了,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哭包。有招,有招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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