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把玫瑰插在甘离耳边时,竟然心中还升起了种奇异的畅快感像是复了个小小的仇,幼稚的如同一个真正的乌鸦般。
他蹲在甘离肩膀上的时候,瞧上了甘离的耳垂,看了两眼实在忍不住,而正巧甘离又转着脸和一旁的管家说话,扭转之间柔软的耳垂便递到了陈久的嘴边。
陈久当时只觉得不啄简直对不起自己身上的这身毛,于是他便当机立断的下嘴了。
直到甘离压着他的脑袋,陈久嘴边的耳垂都被啄红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不过看着红艳艳的耳垂,诱得陈久又更想啄了。
但是他最后还是张张嘴忍住了,转而啄起了甘离耳边他插上的那朵玫瑰。
甘离也趁机带上了耳机,他戳了戳陈久柔软蓬松的肚子,小声的问他。
“阿久,你了饿吗?”
陈久凶残的扯掉了一片玫瑰瓣放在嘴里嚼了嚼,他刚想张嘴回不饿但他的肚子比他先发了话。
小小的“咕叽”声徘徊在甘离的耳边,他戳着陈久肚子的手改了道顺了顺陈久胸前的毛。
甘离提议道,“那阿久,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陈久没答话,他叼着嘴中的花瓣仍是没有丢,现在嘴里叼个东西能让他分散些他对甘离耳垂的注意力。
陈久想了想乌鸦吃的那些东西,听着甘离的提议他看了一眼甘离的耳垂,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至少跟着甘离他应该不用吃虫子,陈久想。
于是他看着甘离好看的眉峰点了点头。
甘离虽然一直跟着前方领路的老管家,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仍是一直在注视着肩上的陈久的。
见陈久点了头,甘离忍不住笑着转过了脸用鼻子蹭了蹭陈久叼着花瓣的脑袋。
陈久被蹭了一咧阻,等甘离移开脸之后他无言的盯着甘离英挺的鼻子。
怎么办更想啄了,陈久默默的想。
但他最终也没下的去口,乌鸦的喙那么坚硬万一啄伤了甘离怎么办,甘离这个人又蠢疼了也不知道开口,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最后陈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跳着脚转向了前方,他顿感鸟生艰难。
但是甘离却没注意,一路上他都在用耳边的玫瑰逗着陈久,最后逗到陈久烦不胜烦了一头扎进了那朵玫瑰里。
他在心底嘟哝着,早知道这货这么烦,他就啄个痛快了。
但话虽这么说,陈久下一次却还是依旧舍不得的,所以每次他的结束语都是早知道。
他一边早知道,一边一头扎进这个名为甘离的坑中心甘情愿的爬不出来。
还一栽就栽了这么多年,还能怎么办呢,还能离了咋滴。
陈久心想,谁让这厮长得这么好看呢。
甘离跟着老管家肩上蹲着陈久,他走了一路都带着笑,他此刻的笑容与平常那些礼貌疏离的都不一样,就像是谁捏着一把碎糖粒揉进了他的眼底似的,晶莹里透着甜。
谁见着他都要多瞅两眼,毕竟甘总裁笑成这样赏心悦目的样子可不多见,遇着了不多看两眼仿佛都是亏了。
而蹲着甘离肩膀上埋头厌世的陈久,和往前走的甘离却都没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那残破的花房之中。
墓碑前的那三炷香,烟气袅袅的笔直向上,但一阵风吹来那笔直的烟气却停横在了半空,它凝滞着最终被一股虚无缥缈的力量所吞噬了全部。
甘离对老管家说想喂一下肩膀上的乌鸦,老管家便径直领着他们去了厨房。
迈进古堡大门的那一刻,陈久拍了拍翅膀从甘离的肩膀上飞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飞进厨房挑选食材了。
但他飞了一半回头准备等一等甘离,一转头却猛然间发现,原先跟在他身后甘离与老管家居然通通消失不见了。
陈久有些发懵,但他很快回过了神。
他镇定了下来决定还是先到厨房里转一转,他在厨房发现厨房内的食材都很新鲜只是一个人都没有。
陈久先是挑着他能吃的解决了一下肚子问题,这时他回过神来了。
古堡的不对之处可能是从他刚来古堡的时候就发生了,只是当时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而已。
陈久眯了眯眼仔细的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他仗着四处无人便拍着翅膀把整个古堡都转了一圈。
但一圈下来,他还是没有见到任何人。
就连阿乔和池浅等人都没见到,更不要说叶夫人了。
陈久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
他拍着翅膀逛完了整座古堡之后,又从大门中飞了出去。
绕了这么大一圈耽搁了这么多时间,古堡外已是傍晚,正值霞光漫天,日月都浮动在云层之中。
陈久站在树梢上望着天边那轮虚浮的月,他绕着古堡继续打着转飞着。
他凭着记忆,再次寻到了早晨他见到甘离的那扇窗子。
陈久用嘴啄了啄玻璃,他本来没期待窗户能重新打开,他只是蹲在窗户前默默思考着这个古堡的怪异之处。
但没想到下一刻,他的两下敲击竟有了回应,“吱呀”一声窗门大开。
绯红的云霞洒遍了男人的半身,窗内人原本紧绷的神情在看到窗外乌鸦的身影之后,便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像是松开了一种拧紧了的弦,甘离拧成褶的眉头在遇见陈久的那一霎那便平铺了开来。
他像是全身上下都松了一股劲,甘离看着窗前的陈久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陈久仰着头看向甘离,此时漫天的云霞洒在甘离的眼底,锦缎似的霞光被潋滟的笑意所绞碎。
陈久望着甘离,在他的眼底,他独独只望见了自己。
第14章 我是个诚实的人
甘离双手捧住陈久的时候,陈久仿佛都能听见甘离全身细胞放松下来的叹谓声。
他被那叹谓声所勾,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啄了啄甘离的指甲无奈的道。
“梨砸,你不要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我都成鬼了,这境地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乐观点,看开点,这地界没几个妖魔鬼怪能让我魂飞魄散的,而且我要是投胎去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过啊。”
“甘离同志,你要摆正心态懂不懂?”
说着陈久翘着尾巴微张着翅膀,瘫在甘离捧着他的双手中,他望着甘离一副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浑身上下仿佛都在瘫着说,凑合过呗,还能再死一次咋的。
但甘离听见魂飞魄散四个字的时候目光沉了下来,他的盯着手心里的陈久,眸光在屋内的阴影之中暗的如两块深海中的礁石,危险且暗沉。
他低下头拿额头蹭了蹭瘫在他手心里的陈久,这个举动让陈久闭上了想要开口再劝的嘴,他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咂摸出一股委屈的意味。
此时屋内没有开灯,屋外天色也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甘离站在窗帘后的阴影里。
他高大的身形沉默如同一尊巨石,他弯着腰把脸颊贴在怀中的手心里,略微佝偻的身形使他肩胛的骨骼微微突起,这是一种在无声的阴影里挣扎的举动。
疯狂的暴躁的都强压于心底,皮囊之外只剩下冷静的因子,它们贴合在皮肤之外如同第二层严防死守的甲胄。
陈久被甘离一身的沉默牢牢的压伏在他的掌心之中,任他内心如何的波动,陈久此刻也是不敢招惹这样的甘离的。
他现在像一只悲哀又狂暴的困兽,只是披着这一身人皮才能得了片刻的平静。
过了良久,在濒临死寂的沉默中,甘离微微抬起了头,他灼人的呼吸喷在陈久的身侧。
他哑着嗓音喃喃的道。
“哥,你如果投了胎,或者没保护好自己…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不要让我变的更疯了……好吗?哥?”
陈久被甘离末尾的一声哥喊得默默的低下了脑袋,他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
原先甘离对他的死就很抵触,他本来说起这个话题是打着万一他确实死了,能让甘离能慢慢接受最坏的结果的意图。但没想到这事成了甘离的逆鳞,谁都摸不得,摸了就差张嘴咬人了。
眼前的甘离,渐渐的与陈久记忆里,那个藏在窗户后面的小男孩重合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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