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半夏往前走了两步,又后退了两步,他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最终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锁定了一个方向大跨步的迈了出去。
他迈开步后,他的面前本来没有路,但屋内所有的杂物都生生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半夏笔直的朝前走去,最终在一个木箱子前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另一边,异事处。
“闻人部长?闻人部长……闻人墨!你听句人话好吗?”
顾阙背着手在办公桌前来回的踱着步,他此时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暴躁,就连一向善于骚扰顾阙的黄伟光刚才路过办公室时往里探了个头,见着如此暴躁的顾阙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连忙逃了。
但引发顾阙如此暴躁的罪魁祸首则还端坐在办公桌后,拿着一本珍贵史料正认真的研究着。
他无动于衷的仿佛面前压根没有顾阙这个人似的,要不是顾大部长咆哮的口水溅射到了他面前珍贵的史料上面,他甚至压根不会抬头看一眼面前的顾阙。
但即使闻人墨抬头看来,他盯着顾阙的眼神也好像在说。
是吗,可我没见到有人在说话。
顾阙被他的眼神噎了一下,也是毕竟严格来说自己也算不上是人……
但见着引起了闻人墨的注意,顾阙还是清了清嗓子尝试打感情牌。
“闻人部长,闻人墨!你说说你们技术部的研究经费,我什么时候短了你们的,你们要什么我们玄字部有推脱过一句吗?可混沌灵气那都是开天辟地之前的事了,我从哪能给你弄去,你研究一点这宇宙里有的成吗?”
说着顾阙就往自己的方寸戒中掏去,想掏点流星碎片,天外陨铁,来尝试说服眼前的这个科学狂人能不能改去研究研究个星星月亮,换个方式造福人类。
他在方寸戒里掏了一圈,却摸到了块粉碎的玉玦。
顾阙捏了捏那块玉玦碎末,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随后他心头咯噔一下,忽的反应过来了。
顾阙眉头一凝,抬眼去看闻人墨,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把头从手中的文献资料上移开了,转而看向了窗外那绵延不绝的混岭山脉。
过了片刻他时候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顾阙在看他,转而把视线投向了顾阙,接着朝着顾阙笑了笑。
但他这一笑,却笑的顾阙心底冷极了。
闻人墨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但又似乎说了很多。
顾阙顺着他刚才的目光向着窗外看去,看向了那绵延不绝像是没有尽头的混岭山脉。
“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的语气一转没有了刚才的和风细雨也不再暴躁如雷,反倒是不带一点感情,冷冰冰的如数百把掷地的兵刃。
而那些兵刃锋利的刃尖,此时则齐齐的对准了办公桌后的那个男人。
闻人墨依旧笑的和煦,像是眼前言语所搅动的刀风并不是朝着他一个人来的似的。
但无论怎样,此时的顾阙已经无法顾忌他口袋里碎去的玉玦,以及那玉玦其后所代表的封印了。
另一边,老洋房的阁楼上。
半夏伸手掀开了眼前的木头箱子。
可箱子垒着箱子,半夏低头一看竟然发现箱子里装着不少木头盒子,他伸手抽了一个打开,里面是一颗硕大的珍珠,再抽一个打开里面是一块春带彩的翡翠。
但这都不是半夏要找的,他烦不胜烦的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抽出打开,都不是他要找的,他不明白人类总是收集这些不能吃的破烂玩意干嘛,半夏略带暴躁的这些珠宝首饰堆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他把眼前的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才从箱子底最偏的角落里找出他想找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金色的吊坠,水滴状的透明如琥珀,但坠子中心却存着几丝金色的丝线,别有一番光彩。
陈久看那坠子眼熟,他不仅看那坠子眼熟,他甚至看那坠子上打的璎珞都眼熟,虽然那红色的璎珞早已褪了色破烂不堪了,但纹路和造型他都眼熟的很。
就像某人成天拿着这坠子在他眼前晃悠一般的眼熟。
陈久看到半夏取出来的那颗坠子,脑海中头一句便想到,这不是顾部长扇柄上的那颗坠子嘛。
对了!
盘古那群人的头领,扇子上也有颗一模一样的。
合着这坠子还带批发的吗?
那赶明儿他进一批,守着异事处的大门口卖,保准异事处人手一颗顾大部长同款来。
陈久不着边际的想着,但他随即又想到,这不是顾庭杰家的老宅嘛,这阁楼里的东西不都是顾庭杰家祖传的物件吗?
也对,都姓顾,合着应该是本家来。
难不成这是顾阙家祖宅,怪不得白修来的那么快,原来是给顾大部长打工来看住宅了吗?
那这活算是公活还是私活呢?顾大部长难道也薅异事处的羊毛吗?……
陈久胡思乱想着。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今天发现的这颗吊坠和顾阙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这样想着,那边的半夏却举了举手中的吊坠,示意着陈久。
他要找的鬼,找到了。
第131章 长衫鬼
随着几声离去的脚步声,阁楼下发出梯子被抽离的声响,紧接着走廊中的人声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像是一出戏剧,观众却在中途通通离场,只剩下狭窄破败的舞台,以及满屋诡异的死寂。
阁楼上此时静极了,那扇被清理出来的破旧窗子露着几缕月光,玻璃窗上的玻璃早已经碎在了时间的长河里,此时只剩下还没朽完的窗棂在月光底下迎着来来往往的风。
忽的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那些风从无遮拦的窗中涌入呼呼的徘徊在这间破败阁楼横陈的杂物中,那些风吹得阁楼角落的蛛网摇摇欲坠,几箱子被翻开的古旧书画被灌进来的风吹的哗哗作响。
但却没人再管那些书画了,刚才进入阁楼的那些人好像在找着什么,找到了便走了,只剩下了被他们翻乱了的阁楼,徒留一地狼藉。
阁楼里风还未停,因为是最高层,所以也是最招风的地方。
靠近窗户的蜘网已经被吹散了,窗外的风还在继续的涌入,它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地方,迫不及待的都想涌入这个破旧的阁楼。
窗外的树被吹得簌簌的发着抖。
最终箱子上的古董书画也被风吹落到了地上,想必用不了多久它们便会被涌进阁楼里的风嬉笑着撕碎了。
但阁楼上依旧没有人出现。
舞台上在演着一出哑剧,观众席上空空荡荡。
风声一声强过了一声,呼啸着一波一波的涌进了这间狭小的阁楼。
过了好一会,依旧没有人到来的声音。
这间小小的阁楼应该就此被遗忘了吧,一如从前一般。
终于,过了片刻。
虽然依旧没有人类到来的声音,但一个从刚开始便一直沉默的看客终是坐不住了。
那是一道比阁楼内昏暗的月色还要皎洁三分的光影,那光影从被随手扔在地板上的金色坠子中钻出。
慢慢的变得凝实,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身象牙白长衫的身影。
他先是看了一圈周遭的环境,接着向前走了几步试图堵上漏风的窗户。
在窗边月光的照映下,那道身影的面容清晰的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长得很俊秀的男人,面色苍白如纸,但却越发显得眉眼浓重如墨。
他嘴唇发着乌,眉目间有股抹不开的愁容。
按他的衣着来看,他应该不是一个新死的鬼。
穿着长衫并不是现今的传统了。
但他又像一个新死的鬼,还依旧保留着生前的习惯,他弯腰下意识的想抱起窗边装金子的箱子,试图继续拿箱子堵窗户。
可手伸了好几下,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搬不起箱子了,鬼的手是虚的怎么能握的住实物呢?
这鬼怎么像个上世纪留洋归来的小少爷?
这该不会是顾庭杰的哪位曾爷爷吧?
陈久蹲着一堆杂物的后面默默的想。
紧接着他给不远处的隐去了身形的白修使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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