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离家去源州那会儿回来也给他带了礼物,但那时候他都没有如今这么期待,他也不晓得怎么了,心就是控制不住的跳得厉害。
眼前骤然出现一片红。
是一捧花,火一样,外头蓝色的纸包着。
中间那朵上头挂着个小盒子。
赵哥儿心脏重重一颤,眼睛都直了。
方子晨见他没有动,僵住了一样,挠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土到极致就是潮,你别嫌我俗,玫瑰戒指,送你要不要?”
赵哥儿说不出话,雀跃而又无措。
方子晨道:“玫瑰是我自己叠的,料也是我自己染的,戒指也是我自己做,啊不对,是让人帮做的,花了不少银子呢!你别嫌弃。”
赵哥儿还是没说话,盯着那小盒子不说话。
方子晨叹了口气去抱他,赵哥儿哽咽着:“你怎么突然要给我送花啊!”
入京后,路边不要钱的野花没了,方子晨就再没给他送过花。
“我是个才华横溢,魅力无边,又很浪漫的男人啊!”方子晨说:“偶尔的送送花搞一下浪漫不是很正常,别哭了,喜不喜欢?嗯?”
赵哥儿抱过花:“喜欢的。”
方子晨看他紧紧的抱着,生怕别人抢了一样,心里难受的有些喘不上气来,赵哥儿真是太爱他了,瞧着都已泥足深陷,不过也不奇怪,他这样的大帅哥,寻常人都招架不住,赵哥儿爱他爱到无法自拔,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哎~
人太有魅力也是个问题。
还好他不渣,不然这哥儿就该见鬼了。
方子晨长吁短叹,把小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两个莹白色的指环,质地莹润,透着一股清雅。其上雕着两只长尾鸟,火红的尾羽覆在整个指环上,一乃凤,一乃凰,因着寻常百姓不得带凤说龙,方子晨做了整改,瞧着只像长尾鸟。
戒指好看得紧,赵哥儿同他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戒指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迫不及待把手伸了出去。
方子晨瞧他急吼吼的,顿时笑了。
赵哥儿一抹眼泪,瞪他,似乎生怕他反悔了,催促着,一个劲把手往他跟前戳:“快点,快点。”
方子晨笑了笑,把雕着凰的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好了,到你帮我了。”
赵哥儿缓缓把戒指戴到他纤长的无名指上,一红艳,一白皙,两种颜色说不出的契合。
“夫君,真好看。”
方子晨微微俯下/身,重重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喜欢吗?”
赵哥儿忽闪忽闪着眼睛,大声道:“喜欢。”
方子晨垂眸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今天送你礼物吗?”
赵哥儿这会儿脑子都一片浆糊,老实道:“不知道。”
方子晨的声音很低:“因为三年前的今天,我们在一起了。”
赵哥儿猛然抬眼看他。
他在乎方子晨的一切,他说的话,他的晓喜好,他的小毛病,他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送的花,即使枯萎了,他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没有丢,晒成了干花放在柜子里。
但······
这个日子,他却是不记得了。
那时候,他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去讨好方子晨,怎么样才能把他彻底留下来,想要去接近他,却又害怕靠太近惹得他反感,惶恐着,兢兢业业的,以至于都忘了。
如今在想,他只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个蝉鸣的夏季,六月,具体哪一天,他却是不记得了。
“赵哥儿。”方子晨认真的看着他:“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夫君······”
“你先听我说。”方子晨道:“我想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会爱你,敬你,护你,一辈子都待你好,哎呦我艹,赵哥儿,你鼻涕快流嘴巴里了,快擦擦快擦擦,帕子呢?”
赵哥儿抬头给方子晨擦了鼻涕后锤他:“都怪你。”
方子晨:“······”
怎么又怪他啊?
玫瑰花折的逼真,赵哥儿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眉开眼笑的,抱着花坐在床边挨个的看。
这花他就没见过,真是漂亮得紧。
赵哥儿看了一会儿花,找了个花瓶插了,蹲屋里摆弄了半天,放桌子上,跑门口看觉得不合适,放衣柜上,又跑旁儿看,太高了,总觉得放那个位置都不合适,他得了花就翻脸不认人了,把方子晨推到一边:“别挡道。”
方子晨:“······”
早知道这哥儿这样,当初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得到自己了。
最后放在了床头,这会才满意了,睡前看一眼,起来一睁眼就又能看到,此乃最佳位置。
方子晨拉着他去后院看儿子,乖仔正躺在游泳圈上,双脚在水里扑棱着,笑呵呵的,一个人也能玩得起劲。
唐阿叔走过来无奈道:“主君,你快让小少爷上来吧!他水里游半天了,怕是会受寒。”他刚喊了,乖仔死活都不愿上来,屁股似在水里扎了根。
乖仔耳朵就听着这边,闻言默默的往池中央游。
小孩就没有不爱玩水的,自家这个看着小,但身子倍儿棒。
方子晨摆摆手:“没事,让他玩儿吧!等会我······”
话都没说完,大历匆匆跑进来:“老爷,宫里来人了。”
“啊?”方子晨有些疑惑:“谁啊?”
“方大人。”
是小德子,黄公公的干儿子。
方子晨看着他:“小德子,你怎么来了?”
“方大人,皇上宣您进宫救急。”
……
皇宫习练武场。
夏景宏汗都滴下来了,黄公公给他倒了杯茶:“皇上,您不要急。”
夏景宏都还没说话,下头北邙使臣抚掌哈哈笑了起来:“好,好。”
练武场上,王家小子被北邙的小汉子一脚踹到了胸口,连连后退。
那小汉子姿态很嚣张,对着王家小子做各种手势,不断的发起挑衅,王家小子冲过去,过了没两招,被打趴下了,他正要认输,北邙的小汉子却不给他开口,一脚踹到了他胸口上,王家小子呕出了一大口血,北邙的小汉子把他打得半死才将他从台上扔下来。
第344章
王家人冲过去扶起他,而后怒气冲冲的朝台上看。
那北邙的小汉子磕磕绊绊说着大夏话,大意是他都没下狠手,是这小子不经打,实在不怪他啊!
虽说是切磋较量,但上台前北邙使臣特意提了,说他们北邙人打斗向来不管是切磋还是真实对战,为敬对手皆是全力以赴,生死勿论,若是不慎······还请陛下见谅。
人都这般说了,也明知对方故意,夏景宏却是不得不应。
叫对方手下留情,或者让对方不使全力,这都是自打自脸,听了这话不敢上,那更是丢人丢到
北邙人好战,从小就开始习武,个个长得像牛犊子一样,大夏除了武将世家子弟,寻常官员和平头百姓,少有让孩子从小练武的,京中防护营里的兵,从外头招进来,也多是十五六以上了。
这会同北邙对战的,皆是京中武将家的孩子。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特意带了八/九个最为强悍的小子。
对方如今只上了两个,他们这边却是上了六个,这会五个正在太医院里。
要丢脸丢到家了。
夏景宏似坐在针尖上,都坐立不安,眼看着北邙使臣越发嚣张,他却不晓得该怎么办了,早知如此,先儿人说大夏人才济济,能文擅武,我族小辈慕名而来,可否切磋交流一二的时候,他就不该应下来,这嘴欠的。
底下大臣脸色也不是太好。
在国家荣辱跟前,一众妃嫔皇子也呐呐的不说话。
这会儿谁都晓得,若是输给北邙,那大夏怕是要被笑话了。
夏景宏几个皇子,文采做得好,最大那个还会舞剑,也会骑射,但赤手空拳同人对打,却是不在行的,他是最先应战的,这会儿正躺在太医院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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