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扛着木棍回了
十四号早上又扛着木棍来了,然等了一天依旧没等到人。
方子晨觉得不对劲,跑去赵府问,赵嵩见他先是吓了一大跳,问他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怎么瘦了一大圈了?
能不瘦吗?
他都绿油油了,都吃不下饭了,几个夜晚都没睡好觉了,能不瘦吗?
如今就‘想揍死赵哥儿’这一念头在支撑着,不然早躺着起不来了。
“赵哥儿怎么还没回来?”他声音嘶哑的问,话刚说完就剧烈的咳了起来。
赵嵩去探他额头,眉头紧蹙:“你发热了,看过大夫没有。”
方子晨烦躁的甩开他的手,重复:“赵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他的暴戾毫无预兆,赵嵩有些怔:“赵哥儿没派人跟你说吗?”
方子晨深嵌在掌心里的指尖都气愤到麻木:“说什么?”
赵嵩回道:“十一那天他们就返程了,但赵哥儿身子不舒服,就又回去了。”
那天上了马车,刚从河阳城出来,赵哥儿身子就又不舒服了,感觉肚子一直往下坠,脑子又开始阵阵发晕,他难受得顶不住,赵爷爷派人去喊了大夫来,把了半天脉,也没发现有什么,可赵哥儿脸色难看得紧,问他那里不舒服,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全身都酸软难受,疲惫又莫名的烦躁,赵爷爷便把行程往后推了。
怕着没能如期回去,京城那边担心,他让郑佩瑶安排人先行回去禀报一声。
方子晨双眸阴沉,赵嵩说他发热了,喝过药了没?
方子晨摇了摇头。
“胡闹。”赵嵩呵斥他:“生了病还穿这么点衣裳到处乱跑,我让人去喊大夫来给你瞧瞧。”
方子晨说:“不用。”
他状态不对,赵嵩想了想:“赵哥儿没事儿的,你不要担忧。”
“我没有担忧。”
赵嵩只当他嘴硬,又觉得赵哥儿他们行事不妥,既是出了事儿回不来,派人先行回来通知,怎么的不去广福街那边说一声。
他让方子晨在府里住下,方子晨没应。
回家后,他病倒了。
来到大夏这么久,他没有病过,大抵是小时候养得好,身体向来都强健得像头牛,他难得生一次病,这小小的着凉感冒若搁以前,他两杯热水下去,再不济,拿点银子搁他跟前,他觉得他就又能生龙活虎了,可这会儿他却是起不来,病来势汹汹,连续数天高烧不退,令他神志恍惚,在接连忽热忽冷的反复中,他竟无法控制的,脑海中全是赵哥儿,还有那养了几年,吃得他两兜空空,却不怎么长个的儿砸。
三月月底,赵哥儿依旧没有回来。
在最初始那段愤怒过后,方子晨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看起来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恢复后便又能吃能睡,夏景宏来找他,他还笑呵呵的说皇上你可真闲,夏景宏论轮闲,那是闲不过你,你再往外头浪,京城的街道烂了朕就找你。
方子晨把手搁桌下,比了个中指,不说话了。
四月六号那天,赵嵩找过来,他似乎很激动,眼眸都泛着光,拍着方子晨的肩膀,一个劲儿的,笑呵呵的说赵哥儿有喜了。
这无异于一记惊雷。
也无异于跟太监说:“恭喜你,你当父亲了。”
方子晨根本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是没能到进入追夫环节。
小可耐们先别急着骂赵哥儿啊……
第312章
赵哥儿怀孕了?
在京城还吃了避子药,回河阳不过一个多月,就怀孕了。
就算他身子没问题,这种也不能是他的啊!赵哥儿是不是觉得他给人当继父当上瘾了?一个还不够,现在还给他整第二个?
而且,赵嵩都知道了······
赵哥儿却没派人来同他说,他这是压根就不把他当夫君了吧!
方子晨眼眶胀热,眼泪又差一点掉下来了。
赵哥儿······真是混账东西啊!
赵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坏了吧!你娘当初刚怀孕那会儿,我也是这样。”
“谁的娘?”方子晨拍开他的手,翻涌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了:“我没有娘,我就一个妈,郑佩瑶是我娘吗?她什么东西她也配?那是赵旭他娘,不是我娘。”
赵嵩手背火辣辣的,方子晨那一拍用了力,赵嵩怔愣的看着方子晨,而后眉头紧蹙:“子晨,你怎么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你······”他对上方子晨猩红的眼睛,所有话刹时都顿在了喉咙里。
方子晨抓着衣袖,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走开了。
赵嵩心中惧惊,追上去:“子晨,你怎么了?”
“别跟着我。”方子晨怒气冲冲道:“你再跟着我,我连你也打。”
赵嵩没被吓到,脸色严肃:“你到底怎么了?”方才那些话,听着像是同赵哥儿闹了矛盾,可赵哥儿又不在。
“我怎么了?我他妈头发绿油油,你说我怎么了?”数日的怨怼都随着这一声吼叫倾巢而出,方子晨又抹起眼泪,越说他越气,可却又控制不住的委屈。
他自认从未对不起赵哥儿半分,可到头来,赵哥儿却这般对他,真心换不来真心,得到的,只有一顶帽子。
方子晨心酸得紧,当初可怜杨慕涛,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收拾了赵哥儿,就回扶安镇同人拜把子去。
赵嵩被这话震惊到了,方子晨在他愣怔的空挡,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嵩又急又气。
方子晨这话,把他哥儿当什么了?
他追上去,却没看到人,想着人可能回家了,他让马夫送他去广福街,到了那边,却被嬷嬷告知,方子晨并未回来。
赵嵩在院里来回踱步,实在不晓得方子晨那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赵哥儿离开京城回河阳时并未有任何的不对劲,方子晨那话,他显然是不信,赵哥儿怎么对方子晨,其心意他是看得明明白白,他是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方子晨的事儿来的。
赵嵩想不明白,想问方子晨一个清楚,然左等右等等了半个下午却未见人回来,晚上还要去丘家赴宴,管家过来说时辰不早了,赵嵩只得先行离开。
天至捎黑,方子晨才裹着一层寒气从外头回来,黎艺盛跑过来:“你去哪了?今儿中午你老丈人派人到处的找你,还找到我那去了。”
方子晨并未言语,他垂眉敛目,嘴角紧绷。
他脸色看着实在不好,黎艺盛以为他病了,却听得方子晨突然说:“兄弟,我被绿了。”
“啊?”黎艺盛眨眨眼,想说别开这种玩笑,却发现方子晨面色冷凝,并未有丝丝玩笑之意。
他喉咙突然干涩起来:“这,这不能吧!”
若说方子晨和赵哥儿,谁被绿的概率大,在黎艺盛看来,都应该是赵哥儿,方子晨就张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油嘴滑舌,赵哥儿看着就是乖乖巧巧,整天的就知道干活,除了模样,并未有任何出众的点。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方子晨似是脱力了,直接坐在台阶上,他两手撑着头,不停的揪着头发:“我也希望是误会······”
他说了郑晓燕的事,也说了李志诚,黎艺盛只觉这冲击不可谓不大,大到他脑中的所有的疑问都被这冲击冲了个一干二净。
方子晨后槽牙咬的很紧,露出一个近乎痛苦的表情,语气却无甚起伏:
“我刚来那会儿很不习惯,住的是烂房,吃的是野菜,那生活是我从未体验过的,说实话,开始跟赵哥儿住一块时,他煮的那顿野菜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没有油,没有盐,我当时吃的要吐了,那滋味,是苦的,是涩的,是难闻的,我从未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怎么都咽不下去,但赵哥儿和乖仔却像是习惯了,吃下去的时候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他们吃了多久的野菜,受了多少苦,才会在我看来,像是习惯。之后我去镇上工作,天天给人扛货,顶着灼灼烈日,我也不是不累,那种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就一个月,那种苦累难熬我一直记到现在,那赵哥儿呢?我没来的时候,他在马家过得更苦,天不亮得起来,太阳落了还不得歇息,干最累最苦的活,回去后却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不饱睡不暖,被殴打被辱骂,甚至还要被当成畜生使,那种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我实在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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