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命好,遇上好东家了。得好好干活儿才行。
吃了饭,谢肖宇就见着这几个哥儿和大米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可怖,鸭子原先还要一人抓着爪子和翅膀,一人捏着鸭头抹脖子,这会豆哥儿一个人自己踩着鸭脚,鸭头同着翅膀抓左手里,右手刀一抹,血直接飙了出来,鸭子拼命挣扎,他死死的抓着,用力到面目狰狞!鸭血流完了,他反手一扔,又抓起了一只。
短短一炷香,十几只鸭死在了他手上,那大刀一抹一个准。
谢肖宇瞧他着那样儿都有点怂。
其他几人各司其职,也是忙得停不下来,鸭子在热水里滚过一圈,烫好毛扔出来,几个哥儿扑过去就开干,翅膀上的长毛一向最难拔,不用力都扯不下来,大米龇牙咧嘴,像那只鸭生前同她有过深仇大恨。
就一顿饭的功夫,谢肖宇都不晓得大家是咋的了,整得他都有点害怕。
晚上大家回来吃,菜得煮得多些,赵哥儿帮着洗洗切切,姜姨和唐阿叔负责炒,家里三个灶台,另一个里头这会正煲着鸡。
菜刚准备好,谢肖宇带着人回来了。
几个哥儿和大米胃口都很好,饭菜都特意煮得多,结果回来几人都没吃多少就说饱了,赵哥儿进到厨房看见还剩半锅饭,一问,才晓得下午歇息那会几人刚喝了奶茶。
这玩意儿冻过后又甜又凉爽,之前卖时,就深受广大姑娘哥儿喜欢,汉子倒是喝得少,比较喜欢绿豆糕和冰棍。
几个哥儿回来路上还人手一杯,一路嗦到府门外,哪里还吃得下饭。
晚上方子晨给乖仔布置好作业,这才往厨房走。
赵哥儿这会就穿着一身中衣坐在床边剪料子,门吱呀一声,方子晨端着水进来。
“来泡泡脚。”
赵哥儿眨眨眼:“我刚洗过了。”
“我知道啊!”方子晨拉过一张凳子自顾坐在床边:“可是泡一下会比较好,我给你按按,保管你舒服舒服的。”
赵哥儿放了剪刀把脚递过去,方子晨给他折好裤脚,捧了一热水浇他脚背上,问:“觉得热吗?”
赵哥儿摇摇头:“不热。”
方子晨这才把他的脚放到盆里,一下一下捏着他的脚心。
有些疼,但又很舒服,那感受说不出来,只觉全身似都通畅了。
他做得认真,也丝毫不嫌,赵哥儿看不清他此时什么个表情,他不舍得方子晨劳累,方子晨上值要做什么活儿他不懂,但看赵嵩每次下值过这边来看乖仔时,一副累得要虚脱的样,就晓得是辛苦的,夫君那么辛苦了,回来还要给他洗脚······
赵哥儿有股要落泪的冲动,心尖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击打着,这种感觉又酸又痛,却也掺杂着道不尽的甜蜜。
哥儿同汉子在方子晨看来真的没有什么不同,但这会看着掌心中那莹白的脚丫,粉色圆润的指盖,有了深刻的认识。
这哥儿的脚,泡起水来,有些粉粉的,竟是和猪蹄一样,瞧着就他妈的可人。
他自己的脚,他看着就没有这种感觉,给他儿砸洗脚时也没有。
“舒不舒服?”
“嗯!”赵哥儿实话说。
方子晨满意了,抬头看他笃定的说:“我就知道。”
赵哥儿学他:“又自恋。”
方子晨捏他脚一下:“不是自恋是自信,我专业按摩十几年了,这技术不是我吹,当年有个老头都要断气了,我给他一通按,舒服得他又立马活过来了,硬生生多熬了两个钟,而且前儿给儿砸按的时候,你没听见他舒服得嗷嗷叫?”
赵哥儿听了这话,抬脚朝他肩膀轻轻踢了一下,笑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前儿乖仔起来脚都瘸了。”
还舒服的嗷嗷叫,明明是疼得嗷嗷叫。
方子晨有些心虚:“没那么夸张吧!”他极力的找借口:“他可能是不太习惯,按摩都是这样,等打通了仁通二脉······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真没有拿儿砸做实验,按摩本身是对人的肌肉进行的被动运动······”
赵哥儿不言语,只笑着看他,方子晨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了嘴。
看他吃瘪,赵哥儿笑了起来。
方子晨拍了他小腿一下:“你这样明天不给你按了。”
赵哥儿眉眼弯弯:“生气了?”
方子晨哼了一声,赵哥儿直接笑了起来,两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他一下。
方子晨又美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上嘴?你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但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魅力太大,再来两个。”
赵哥儿:“······”
两人闹了一会,方子晨给他按舒服了,水也快凉了,这才找了条毛巾给他擦干净。
他倒了水去隔壁看儿砸,乖仔还趴在桌子上写卷子,方子晨陪着他,在一旁写了三张卷子留给他明儿中午做。
其他世家子弟,小小年纪就开了蒙,乖仔这个岁数的,就没谁还野在家里,他不求儿子完美,也不用他挣什么脸,更不用他给自己养老,到时候真要不行了,他自己挖个坑躺里头就成,他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不做坏事儿,在需要自己保护的时候,有机会与他同行一段······
笔尖一顿,方子晨从思绪中回过神,才猛然想起,当年他爸妈就曾摸着他的头对他说过这种话。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谁都想着孩子有出息,而后光宗耀祖,彼时尚不能深刻的理解,只觉得他爸妈对他要求真是太低了,如今自己也当了父亲,才算是彻底明白,一旦真的把孩子疼到骨子里,除了想让他健康快乐,其余皆属锦上添花。
乖仔突然一巴掌‘啪’的盖到他额头上:“父亲,你在想西莫?”
方子晨把他手拿下来,无奈叹了一口气:“是什么,不是西莫,你弟弟都要蹦出来了,你说话怎么都还不标准?以后怎么教弟弟?”
“无所谓哟。”乖仔说:“男仁要不拘小节。”
方子晨敲他一顿:“我节你个头。”
乖仔笑呵呵的扑进他怀里,方子晨揉着他的小屁股:“快写了,等会我们洗澡去。”
再回房已经快九点了。
赵哥儿正在数今儿赚的银子。
今天冷饮卖得好,加上辣酱和那些熟食,竟是赚了上百来两,满满一盒子。
赵哥儿数得高兴,方子晨凑到旁边看着他数,赵哥儿数完了收好,躺下后才同他说些家里的事。
方子晨要上值,天不亮就走,到了傍晚才能回来,中午虽是闲,但也不能私自早退,回来后他要教乖仔,教完了,也到时辰休息了,不管是家里还是铺子的事儿都是赵哥儿在里外操劳。
人员如何安排方子晨都没意见,只揽住他,心疼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赵哥儿说:“赚钱了我高兴。”
方子晨捏捏他越发圆润的脸,手感肉乎乎的:“我知道你闲不下来,但也别累着自己,你和孩子最重要,赚钱什么的都是其次,懂我意思吗?”
“我懂。”赵哥儿看着他,清澈的双眸毫无遮掩:“夫君疼我和乖仔。”
那是必须的,这两个都是他命根子,谁出了事,方子晨都能觉得自己像被阉了一样,能去他半条命了。
赵哥儿突然推了他一下:“夫君,去把冰盆推过来一点,我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孕的原因,先头家里四人,方子晨最耐不住热,可今年他还没喊,赵哥儿就先顶不住了,这会屋里摆了两盆冰,他还嫌热,睡觉要把袖子撸起来。
方子晨认命的去了,把盆搁到床位,上床躺下了才同赵哥儿道:“明儿皇上寿辰,晚上有宫宴,我就不回来吃了,你别等我。”
赵哥儿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闻言嘟囔着:“嗯,不要惹事。”
方子晨眨眨眼靠过去同他挨着个枕头:“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惹什么事?我那么爱好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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