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嵩:“······”
连自家人都不放过的吗?
赵嵩心塞得紧,他先头乖乖的小外孙啊!都跟这混账小子学坏了,尽往钱眼子里钻。他恨恨的剐了方子晨一眼,方子晨被他瞪得都莫名其妙。
赵嵩蹲了下来,摸摸乖仔有些汗湿的头发:“自家人也要给啊?”
“嗯啊!”乖仔说:“要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不能搞差别待遇。”
左相都听笑了,他晓得方子晨品性,这会也是有备而来,掏了一叠一指来厚的银票放进去,乖仔和方子晨顿时呼吸粗重,眼睛瞬间弹了出来,死死的黏在银票上。
赵嵩只觉丢人,快没眼看了。今儿他也许就不该来。
乖仔心噗通噗通跳,半响很艰难的把眼睛收回来,伸长了脖子猛咽一口口水后,才看着左相,忽闪忽闪着眼睛:“爷爷,你真滴系个实在仁。”
左相瞧他那小财迷的样就觉得好笑:“那有什么奖励啊?”
乖仔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蹲下来。
左相被他亲了一下,他小嘴儿软乎乎的,又很温热。
“乖仔奖励你一个香香。”
左相心都软了,想牵他进去,乖仔摇摇头:“不得行哟!今天很忙,乖仔还要收礼,爷爷先进去。”
左相嗯了一声,抬步进去,刚走了几步都还没进门,就听着身后传来两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嘎嘎笑声。
“哇哈哈哈······发财了,老子发财了。”
“父亲父亲,乖仔要西鸡,要西大螃蟹,要西大虾虾。”
方子晨敲他脑袋,这败家子儿,刚赚了点就想着花了,这银票是烧手吗?是烫人吗?都不能留它过过夜吗?
左相回头一看,方子晨和乖仔正满是兴奋的蹲在地上,凑在一起,数着他刚给的那小沓银票。
赵嵩又心梗了。
数就数嘛!站着不行?非蹲着,一点仪态都没有,整得跟路边要饭的得了厚赏一样,真真是没眼看。
赵哥儿带着小风在里头院子招呼客人,冯嬷嬷和唐阿叔一左一右跟着,有些官儿带了家眷来,这会过来同赵哥儿道贺,赵哥儿叫不出人,唐阿叔却是认识的。
“主君,这是礼部贾大人的夫人。”赵哥儿很多礼数虽是不晓得,但也知道,这时候多是得行礼。
冯嬷嬷拉住他,说不需要。唐阿叔也跟着附和。
他们大户人家出来的,识得礼数,说不需要,赵哥儿也就听着了,人总不会害他。
这贾大人官居二品,比赵嵩还高一阶,是看在秦家面上过来的。
这地儿乃夏历十二年先皇御赐给秦老将军的有几十年了,九年前这老宅子塌了,于‘市容’不好,秦管家便让人重建,之后一直空着,只定期的让人过来打扫。
这事儿隔的久,大家也就不晓得这宅子原先是谁的,只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还记得。
贾夫人见着赵哥儿未朝自己行礼,心头有些不娱。但冯嬷嬷和唐阿叔一左一右护着他,贾夫人就晓得外头所言非虚。
这方家,真是命好的,竟搭上了秦
她在冯嬷嬷跟前丝毫不敢拿乔,笑着同赵哥儿唠嗑,说他命儿好,满京的子弟,没谁像方子晨这般,才学出众相貌堂堂不说,都起来了还只一夫郎的,这方状元当真是专一,不过说起来,也是方夫郎有福气,寻得这般归宿,如今有了身子,还是少有的双胎,真真的好福气。
赵哥儿笑了笑,只客气几句。
这些场面话,听听就行了,附和了,人还觉得你顺杆子爬。
夸了赵哥儿,贾夫人目光又落在小风身上,说他出落得好,瞧着十一二了吧,可是已经开始相看了?这模样儿,怕是百家难求。
小风确实是清秀的,这些年白了些,就有些哥儿样了,以前瘦不拉几又黑不溜秋,满村的人都认不出他是个哥儿,如今几年过去,模样清俊得很。
小风被夸得脸红。
一些家眷也围了上来,后院好不热闹。
先头带回来的几个哥儿晓得方子晨是个当官的,六品,今儿只以为来的也同是这般,可这会看着那些个官老爷个个威严,女眷们个个富贵,上茶时手都抖了。
今天铺子没开,谢肖宇和黎艺盛也过来了,两人这会躲在门里都不敢出去。
不是怕,而是一些小官儿晓得他是方子晨的兄弟,拉着他一个劲儿的说。
黎艺盛哪里受得住,可心里又有点高兴,虽说是小官,但官就是官,他兄弟就是出息,这么多人争先的巴结,有些虽是看在秦家和左相面上,但大部分是看在方子晨自个面上的,他官小是小,但能惹了皇上生气还能毫发无损不掉脑袋,他就是个有能耐的:
“如果你爹这会也在这儿就好了。”黎艺盛有些遗憾的道。
谢肖宇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爹这会不在,他也觉得有些可惜,之前他闹着要嫁黎艺盛,他爹骂他嫁这么个没出息的有什么前途。
黎艺盛虽是不能入仕,但从没缺着他吃喝,又待他好,成婚这般久,他身子未有动静,黎艺盛也从不说啥子,还道孩子都是缘分,有是好事,没有也不要紧,他有干儿子,他干儿子孝顺的咧,吃大饼子的时候,挨掉地上,都懂得捡上来吹干净了再给他吃。而且方子晨是个讲道义的,刚还拉着黎艺盛毫不避讳的给众人介绍:
“这我兄弟,做大夫的,大家以后有啥子毛病可以找他,我兄弟那本事是杠杠的,硬了也能给你们救回来!”
白桦南呢?
如今人还在书院里头呢!
方子晨乃皇上钦点的状元朗,这事儿传回源州,可谓轰动一时。
晓得他出自清河书院,皇上还钦赐了一牌匾‘人杰地灵’,让亲卫军送到清河书院。
吴老当时激动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了过去,往年状元郎没谁享有这般殊荣。
牌匾挂在清河书院上,吴老那段时间走路都不知道有多神气,步子都带风,外洲慕名前来求学的,也更是多得紧。
谢父在衙里也听得人说了些方子晨的事儿,晓得他得宠,心中不由骇然,可同时也庆幸当年自己没同他交恶,这人是个护短,瞧他三番几次为他儿子出头就晓得了,当年也为了黎艺盛上门闹过一次,当时若是真惹着了,以他那不吃亏的心性怕是一想起他,即使腿瘸了,怕是都能翻山越岭匍匐着从京里返回来打他一顿。
他给谢肖宇回信,让他和黎艺盛好好的同方子晨交好,万万不可得罪了。
方子晨起来了,黎艺盛同他好,自是沾光的,方子晨站得越高,他沾的光越是大,若是方子晨一个不慎当了大官,打狗还得看主人,黎艺盛走出去,谁不得给面子?这不比白桦南厉害?按照往年惯例和清和书院的实力,白桦南到头了,也就二三甲。
方子晨这样的,可一不可再。
几厨娘是同赵府借过来的,请的人多,该做多少菜,一桌上几盘,怎么样的才合礼数,这些赵哥儿都不晓得。
这同村里不一样,村里客人上门,整个肉菜,不管是肥肉炖白菜,还是顿萝卜,一锅端还是分开炒,都无所谓,只要有肉,大家就晓得你的诚意了,若是没肉,菜炒的花样再多,炒出花来,大家都免不了的觉得扣。
赵哥儿在村里住的久,年节那会招待村长和刘婶子他们,只要整的肉菜多,但不多到炫富的地步,就怎么都不会出错了。
即使出错了也没事儿。
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但凡出些差错,方子晨都难免的要被人说。
菜系不够,是不是瞧不起我等?
菜这般多,寻常儿是不是也这般吃?区区六品,一月就几十两月例,当真的是奢靡。
多了少了都不行,来的最大那官,起码的桌上得有他喜欢的一道菜,里头都是讲究,这些儿就得学了,赵哥儿没人教,这会好歹是有冯嬷嬷和唐阿叔在,不然他怕是得回赵府劳烦史念祈了。
摆了整整六桌,汉子在前院吃,女眷都在后院。
饭吃得晚,怕着乖仔饿到,赵哥儿提前让他吃了两个包子半只鸡,这会儿上桌就吃的有点慢,乖仔刚干完一碗饭,把碗递给冯嬷嬷,冯嬷嬷拿着碗下去,旁儿一妇人瞧他这模样实在稀罕得很,当年孟如清只是个哥儿,可却颇为受宠,一度超出嫡长子,原先还不晓得,这会看着乖仔这小模样儿,她算是懂了几分,她摸着乖仔头,还以为他不吃了,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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