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好学生没看过。
潭淅勉挺微妙地笑了一下:“不好看。我喜欢脱衣服的时候会害羞的那种。”
喻呈的脸又红了:“那你今晚……想不想……”
也没有不想,但是。
潭淅勉放下筷子,比昨天还认真些:“我觉得你应该回家。”
他知道这时候说这话挺让人泄气的,看到喻呈张了张嘴,以为这人要抱怨,又要说些你爱不爱我这样的话,结果他说:“潭淅勉,我们玩个游戏吧。”
潭淅勉半笑不笑地看着他。
“这个游戏叫‘不许说’,我规定好一个字,你今天一天和我说任何话,都不可以带这个字。”喻呈说,“所以今天不准说‘回’,回去、回家、回国,这些词都不可以。”
潭淅勉没什么表情,轻轻松松破了他的把戏:“那我觉得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喻呈哑然了一会,也有点发脾气:“喻翰景都管不了的人,你在这里管?”
他发脾气了才有点好玩,潭淅勉提着眉尾看着他笑:“我也不想管啊,但你一根筋,不管不行。”
“等你走了我就走。”
“还有一个月。干嘛要浪费时间?”
“不浪费啊。喜欢一个人和他待在一起怎么能叫浪费。何况也许你今天不答应,明天就答应了。”喻呈认真地说,“所以我要每天问你一遍,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
话说的挺孩子气,但到底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他也管不起。潭淅勉无奈,垂手摸了把狗脑袋,靠进椅背里去,神色淡淡:“那随便你。”
与他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是,喻呈撑着下巴,眼神直接而热切:“那你今天喜不喜欢我?”
怎么跟给了口肉就跟着他回家的栩小姐一样啊。
潭淅勉的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根上,再移动到凸起的喉结,突然想如果也在这重重捋一把,能不能叫他闭嘴。
“……你知道我没想谈恋爱。”
“可我问的是喜不喜欢。”
这倒是个好问题。把喜欢和谈恋爱分开的话,他喜不喜欢。
喜欢只是一种感觉,不需要问结果。是感情里最好的一个阶段。这样一说,好像也是程珏说的“没有明天”的那种感觉。
如果在这样一个语境里,袁颂大概很难说自己没爱过姜潮。潭淅勉却没想过自己也会遇到同样的为难。
他只好讲:“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可能还差一点。”
喻呈一下坐直身体:“差哪一点?”
“我也不知道。”潭淅勉无奈地看着他,灯光下这人的眼睛里有光,好像一块被他简单一句话就充满电的电池,有一点可爱,“也许能补上,也许一直补不上。这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随便你。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潭淅勉以为这人新鲜不过几日,他又要工作,常常找不见他,总是要走的。
可喻呈当真每日送来一枝玫瑰,如果他不在,就连同食盒放在门口的台阶上。
有时候收到食盒还温着,显然是知道自己收工的时间,潭淅勉感觉敌人已经从内部瓦解,大概率是小柴已被策反。
有一天潭淅勉回家,正好碰上喻呈送橙子来,门里的栩小姐听到喻呈的脚步声用爪子焦急刨门,刨得踢踏响,一人一狗隔着门板演苦情戏似的,给潭淅勉看无语了。
领着人进门,喻呈放下橙子,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给我把钥匙,我白天可以带栩小姐出去遛遛弯。”
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崩到脸上了,潭淅勉提眉:“给你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什么?”
“怕你半夜跑到我床上来。”潭淅勉躺在沙发上,顺手拿了一个橙子来吃,剥开皮肉的时候,滋生酸甜的汁水,“喻老师,你看没看过聊斋,里面就有写妖精化成漂亮的人形,骗人开门睡觉,吸人精气。”
“像你这样漂亮的男人,我可不会上当。”
喻呈脸有点红:“那你有没有还看过一个,屠夫看到妖精钻到他的被子里来,喜出望外,把妖精弄得下不了床,妖精实在受不了,只好化作一缕妖风逃走的故事。”
说他是屠夫啊。这就有意思了,潭淅勉想,你要说这人呆板吧,有时候说话又挺有情趣的,一个长得怪英气的男人红着脸跟你说调情话,很容易让人有反应。
潭淅勉笑起来,咬着半截橙瓣,逗着狗玩,栩小姐一凑上来他就把脸撇开。
“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他含含混混地讲,再想转头的时候,发现眼前是距离很近的喻呈,他下意识用手掌撑了一下喻呈的脸:“你这人怎么跟狗抢吃的啊?”
潭淅勉的手指上残余橙汁,微粘,闻起来很甜,喻呈猜他嘴里的那瓣应当非常好吃。他用力压上去,在咀嚼中接吻,两个人的嘴唇上都湿漉漉的,口腔里也都是酸甜的果汁。
心脏跳得好快,喻呈觉得好像越靠近潭淅勉,越像在热烈地活着。他发现自己也挺奇怪的,一只手不清白地伸进衣服里摸他垒块分明的皮肉,另一只手怪纯爱地摸他的头发——可能平时不是很好摸到,因为潭淅勉个子高,又往往为了工作做过发型,不像今天随便他“胡闹”。
手渐渐往下,潭淅勉的眼神变了,又变得有点锐利。还没等喻呈反应过来,就被他托着带到大腿上来。
衣服穿得单薄,很轻易就脱光了,喻呈一边喘息,一边模模糊糊地想,他不是妖精,也化不成妖风,可潭淅勉真的是屠夫,把他的四肢百骸都剖开了在尝。
在起伏的视线里,他捕捉到茶几上剩下的半个橙子,越来越亮,轮廓越来越淡,那道边线消失以后,好像瞬间崩裂开,汁水淋漓。
他觉得自己此时也像一颗橙子了。
第68章 “你男朋友?”
后来还是给了喻呈一把钥匙,方便他白天带栩小姐出去遛弯。结果遛着遛着,就遛到他们的拍摄场地去了。
某天中午收工,潭淅勉正咬着冰块,在遮阳伞下撑着冰柜和人聊天,上身就穿了一件背心,显露出超级健康的深色皮肤,戴着耳钉,颈项上挂着那截牛骨,笑起来开朗又耀眼。
等有人来喊,他转身才看到安安静静立在那的喻呈,穿一件浅青色短袖,头发很松地扎起来,在热浪里看起来有种清凉感。潭淅勉想,真奇怪,这人从小到大都有种不合群的气场,小时候他有点瞧不起这个东西,现在在人堆里一看,又觉得这气场是宝贵的,让人舒服。
喻呈被太阳刺得眯了下眼,重新对上焦的时候,才发现潭淅勉已经逆着光走过来,手里抛着打火机玩儿,人缘很不错的样子,一路上都在和人打招呼,男男女女都有,什么Sophia、Aaron、Evan,看到潭淅勉对别人那样笑,喻呈就心烦意乱。本来就晒,头更晕。
直到走到面前,感觉好点了,潭淅勉现在只对他一个人笑。
“喻骑手,扩大配送范围了?”他看到他也不惊讶,反正有小柴做内应,知道他们的拍摄地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送到哪都是送,来看看你们这好不好玩。”喻呈牵制着过分兴奋的栩小姐,一手抱着食盒袋。
潭淅勉就等着他把饭盒递过来,但是又没有,在他微妙挑眉的动作里,喻呈问:“走过来好渴,有没有水喝?”
恐怕要水是假,想多待一会是真。但潭淅勉没戳穿,就领着他往帐篷的阴面走。
喻呈朝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看,偶尔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点:“那款哈苏相机光镜头就要二十万……”
潭淅勉侧头看一眼,嘴里含着冰块,说话舌头抬不起来,听起来倦倦的:“好险,我昨天差点把可乐洒上去,万一赔不起又要续几年卖身契。”
喻呈小声说:“你卖身给他不如卖给我,我替你赔好了。”
潭淅勉笑得偏过头去,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显出更懒散的神色:“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喻老板。”
上一篇:严拓
下一篇:一觉醒来我成了百亿富翁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