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这位是飞衡宗的大弟子,范情仙君。”
心腹一向最懂看魔尊的眼色,右注意到郝宿朝范情看了一眼,就在边上简单介绍了一遍对方的身份。
方才右也想去看范情,可对方身上气势之盛,连他也险些被剑意划伤。范情的年纪虽然在这些人中算是小的,修为却深不可测。
郝宿听到他的话后,唇畔却是慢慢浮出了笑意,原本就柔和的目光好似又软下了三分,情致绵绵。
“原来是范情仙君,说起来,本座倒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仙君,敢问那偷盗我魔界至宝的蛇妖,可是仙君所斩杀?”
跟范情一样,郝宿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一件,搁在温泉边上的衣服本就不是正式穿着所用。
魔尊的衣物贯彻了魔界的奢靡风气,就连袖口的小瓣攒花,亦是价值连城的灵玉,更别提他玉冠上的装饰。
在仙界众人看到魔界之人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心中因为他们那豪侈的作风隐隐不满,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若是按照原主出门的排场,恐怕双方刚一照面,仙界那些人的脸就已经黑了。
郝宿的脸被面具遮去了半边真容,面具刻有花纹,亦是繁复华丽十足,将他的眉眼衬得更显瑰绝。
他这般开口,好似跟范情很相熟一样。然而在场之人知道,郝宿无论对谁都是这副做派。
范情自然也清楚。
他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更没想到他随便一抓的人,就是堂堂魔尊。
即使郝宿换了装扮,脸也被挡住了,但范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无他,对方身上那种温润的气质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明明给人的感觉像是最无害的春风,却又会在那种场合里,强势十足。
意识一旦在昨夜的场景里逗留,身体就好像会同步给出反应。
范情周身的剑意在郝宿说话的时候更盛了,就好像要把自己完全的敛起来。
他更意识到,只有自己认出了对方,而对方一点都没有认出他。他们昨夜还在一起厮磨,今天站在这里,就变成了陌生人。
范情在山洞里等人一直等到了黄昏,紧赶慢赶才跟宗门汇合,天色在碰到郝宿的时候早就已经黑了。
心中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范情将收回来的视线重新落到郝宿的脸上。
是了,对于魔尊来说,昨晚那一夜肯定算不了什么。以魔界纵情肆意的做派,说不定在此之前,对方早就有过无数恩宠了。
他只是一个连取悦都取悦不来的人。
这样想来,魔尊昨夜不肯看他的模样,根本就是成全了彼此的体面。省得各自清醒以后,还要纠缠在一起。
心里突然因为这些想法而弥漫出了一股浓浓的酸涩感,范情羽睫轻颤,终究是先一步垂下了眼皮。
他抿了抿唇角,唇珠上似乎还有被人重重吮过的错觉。
“是。”
范情的声音过分冰冷,好似对魔界中人极为厌恶。等开了口以后,拢在袖中的指腹便又被狠狠掐住。
郝宿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有所变化,依旧是刚才那样的语气:“这样的话,本座可承了仙君一份人情。”
魔界通缉蛇妖的事仙界也有所耳闻,只是对于郝宿的话,大家依旧感到几分意外,毕竟魔尊的人情不是一般的人情。
就连右听了尊上的话后,心中也闪过诧异。他想,原来当天尊上在云浮宫内说的感谢,竟是发自真心的不成?
范情并不知道其他人听了郝宿的话后都有什么想法,他竭力压制,才按下了想要问郝宿“不管我要求你做什么都会答应吗”这样的念头。
“已经很晚了,咱们还得早早休息,明天再赶路。”
飞衡宗内一名长老见时间不早了,便站出来打断了这场仙魔两派的寒暄。他的话说完后,各仙门弟子亦都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范情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听到郝宿身边那名下属低声问了对方一句话。
他只听到了前面一点点。
“尊上,今晚要不要准备……”
准备什么?
范情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并不纯洁,可随即他上楼的脚步就是一顿。郝宿既然是魔尊,那么昨天他是怎么将人掳走的?
见到郝宿带来的冲击太大,竟然让范情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电光石火间,他忆起了在温泉的那一幕。范情虽然不记得具体地点了,但还记得对方当时似乎是在疗伤。
郝宿他……受伤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至于那名属下,应该是询问对方要不要准备继续疗伤。
不过,范情的眉头又是轻轻一皱。这里仙门弟子众多,虽然魔界跟仙界一直都是平安无事,可要是被人知道郝宿受伤了,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他想要提醒一下郝宿,然而嘴唇刚张开一点,又立即闭上了。
范情只是忽然记起来,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提醒郝宿。说不定还会被对方认成不怀好意,引得他的防范。
他不愿意让郝宿防备自己。
“仙君,有什么事吗?”
就在范情停滞不前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了郝宿的声音。他就站在下面一个台阶上,因为个子高,依旧是要让人略微仰头。
楼梯很窄,这也就导致两人距离非常近。温热的呼吸轻拂在了脸侧,范情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郝宿垂眸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他仿佛对什么人都是这样,没有一点距离感,因为得不到回答,一再地压低了上半身。
可正因为这样,冷若冰霜的仙君也看清了他隐匿在颈脖当中的红痕。
那样亲密的厮缠,又怎么会只有一个人留下痕迹?范情做的不比郝宿少,甚至更过分。
他是在最无力的时候吻上的郝宿。
耳朵上的红意更深了,就连眼中也因为这出其不意的发现流露了几分端倪。
对于修士而言,想要除掉这些痕迹再简单不过了,可郝宿没有。面前的人看上去优雅沉稳,明明走得比谁都干脆,私底下又会留下这些“证据”。
郝宿的所作所为对于范情来说总是矛盾的,后者猜不透前者的心思。
他不敢奢想什么,或许对于堂堂魔尊来说,只是觉得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连让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他呢?他又是为什么留下了这些痕迹?
冷清端方的仙君站在郝宿面前,看上去干干净净,不容侵犯,可衣襟之下,尽是斑驳,就连耳侧也有被咬出来的浅浅痕迹,只不过被他用术法暂时遮盖了。
范情倏而闭了闭眼,尽可能快地回答了郝宿以后,就提步走了上去。
“无事。”
背影挟着一股只有郝宿能够看出来的仓皇。
郝宿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带着右一起慢慢走了上去,并且在进门的时候有意加重了点声音,好方便早一步进门的人确定他所在的房间。
三号房。
随着关门声音的响起,一直站在门后屏住呼吸的人终于确定了郝宿的房间号。他身上的遮掩在进来以后就全部消失了,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情形看着似乎比白天更加严重。
范情慢慢转过身,坐下之前,单手挥出了一面水镜。
他一直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此时乍然见到,立刻就从脸红到了脖子。
视线最后定在了耳朵上,那里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
“喜欢咬人?”
轻笑声伴随着一股灼热带来了他的耳边,水镜里的脸逐渐从范情变成了郝宿。
是虚幻而成的景象,但仙君此刻却有些不敢直视。
他根本就没有咬过郝宿,只不过那时……便被他栽了个喜欢咬人的名头,而后以这样的方式“报复”了回来。
水镜终究是被范情挥散了开来,范情坐在了榻上,准备闭目修炼。
体质缘故,他每天都要用剑意淬炼一遍身体,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范情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拥有炉鼎体质的人在同他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就会本能地渴望跟别人再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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