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身上濡了汗,喉咙里散了一半的声音经郝宿提醒,在出来的时候愣是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错差感在虚假与真实当中拉到了最大,上一秒如鱼得水,下一秒又生涩无比。
“情情白天听讲座的时候看着我在想什么?”
那样的目光炙热,那样的情绪强烈。
“我……”
范情在来回的适应当中抱住郝宿,他这会儿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只能在郝宿的提醒下做出该有的反应。
郝宿告诉他现在是在外面,所以他只能忍着声音。郝宿告诉他现在是在个人域内,所以声音可以畅然地喊出来。
“想把你关起来。”
他的尾音一片支离。
“让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陪在我的身边。”
演讲台上的郝宿耀眼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范情喜欢这样的郝宿,又在亢奋当中滋生出了无比的阴暗。
他想要隔绝所有人的视线,想要将这样的郝宿完全拢在自己的领域内。他甚至想要为他专门准备一间屋子,然后把他锁在里面。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郝宿。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得到郝宿。
他可以尽情地听着郝宿的声音,可以尽情地体会着郝宿给予的一切。
“情情果然是个坏种。”郝宿声调不变地骂着范情,却又引诱一般地道,“要来试一试吗?”
个人域中的一切都是可以无限重组的。
他们可以是认真讲解的医生和顽劣不堪的学生,也可以是偏执疯癫的学生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
在范情长扬的声调过后,郝宿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时间。
再次回到个人域中时,他们已经换了另一种剧本。
医生是第一次来为高校做公益演讲,却因为过分的优秀而被他人盯上了。
学生掌握着滔天的权势,不顾郝宿的意愿将人强占回家,连讲座都没有来得及说完。
精致奢华的房屋内,处处摆件都是照着医生的喜好来的。他被奉为座上宾,被尊敬以待。
学生对他的态度十分真诚,却在轻声求得怜爱的话语下,给他的脚踝上套了专门命人打造出来的锁链。
范情企图将医生据为己有,他亦成功了。医生无法逃脱。
然而即使得到了医生的人,学生也从没有一刻得到医生的心。后者对前者总是十分冷淡的,甚至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带着嫌恶。
但学生并不介意,他在医生的敷衍当中竭力讨好着对方。
“医生,我想要看到你为我失去理智的样子。”
他没有看到医生失去理智的模样,却在医生的有意发作下被弄得理智全无。
范情给郝宿买的白大褂提前派上了用场,它被套在了医生的身上。宽大的衣摆有效盖住了锁链,也盖住了彼此。
什么都记不起来,什么也都不想记起来。
个人域和现实的来回变动下,水晶盒里的玫瑰和养在玻璃瓶里的玫瑰一度重合。只不过一个是封闭状态,一个是鲜活状态。
布满吻痕的手连自己都不知道伸向了哪里,床头上的照片啪的一声,被打得倒扣在了柜子上。
规则被范情和郝宿同时影响着,场景一度跳回到了寂静的图书馆。
声音是那样大,书架也因为推力的增加一排跟着一排的倒下。
轰隆当中,是范情回荡的哭声。
郝宿还要像他们没有在现实里相认那样,一遍遍地夸着范情。
这里厉害,那里厉害。
郝宿提前打了招呼,第二天下午去医院的时候,魏恪就把拷贝好的录像发给了他,并跟着调侃了句:“我说你那个小男友也太甜了吧,连讲座录像都要收藏着。”
“吃饭的地点你们都选好了吗?”
“选好了选好了。”魏恪听出郝宿不欲跟别人一起谈论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没有再接着上一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大家的安排。
讲着讲着,他又转到了郝宿的那些追求者上。
“你现在都有对象了,那些人处理好了吗?”
“放心,都已经解决了。”
郝宿不会给他和范情之间埋下隐患,在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时,就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成年人的感情讲究你情我愿,郝宿都这么说了,那些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不至于再穷追不舍。至于一些更年轻的,只要郝宿摆出跟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来,就能将人吓退。
自从他上次去范情的学校开了个讲座,并且跟人在学校里走了一圈,关于范情的对象是想象出来的谣言不攻自破。
班上的同学现在都知道了郝宿就是范情的对象,觉得两个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过他们也没有过多打听,只是偶尔从郝宿来接范情回家的行为当中嗑嗑糖。范情有时要来学校上晚修课,也就不能去接郝宿下班。
等到大四实习以后,大家就很少看到他们了。
同样的,自从郝宿在图书馆警告过戴玄以后,对方就没有再针对范情了。
他消沉了一阵子,身边人都感觉到了,不过无论问什么戴玄也不肯说。
郑诚就在边上冷眼看着,既没有帮忙,也没有奚落。
大四毕业那一天,郝宿作为范情的家属,出席了他的毕业典礼。
彼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了,郝宿在年前也已经带范情回家去见过了父母。
原主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父母这些年为他的终身大事操了不少心。一开始他们只给原主介绍女生,时间久了后他们在别人的提醒下琢磨着,自己这儿子莫不是喜欢男的。
他们也纠结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觉得有人陪着比没人陪着强,他们不想等自己百年以后,郝宿还是孑然一身,于是就妥协了,开始让人留心适合的男生。
可惜无论他们给原主介绍什么人,原主也都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这回郝宿主动带回了范情,做父母的多少也放了心。
而范情也在同一年跟自己的父母说了他跟郝宿的事,范情的父母是那种事业狂人的性格,从生下这个儿子开始,就很少会管对方,要不然范情也不会是从小被保姆照顾大的。他们还算合格的就是在给范情挑选保姆上面眼睛放得比较亮,没有挑出一个心地不好的人。
不过要说真的不在乎儿子,又不尽然。听说他跟郝宿在一起了后,范父范母特地挑了一个双方都有空的日子见了一面。
总之到现在为止,双方家长连同身边的人都已经认同了他们的关系。
“毕业快乐,情情。”
郝宿将一早准备好的花送给了范情,对方接了过去,因为花束的过大,让他看上去好像整个人埋在了里面。
郝宿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拍了张照片,镜头构造显得十分有趣。
两人没说几句话,戴玄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看上去有些强撑着勇气,两只手都紧张地捏紧了。
男人具有压迫性的视线他已经领教过一次了,即使过了一年,戴玄也还是能记起当时的恐怖感。
“范情,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站定在了距离郝宿和范情五步之外的地方,目光只看着范情一个人。
郝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换做是以前,戴玄说不定会发些脾气,但这一年来他的锐气已经被嗟磨掉了许多。
郑诚让他向范情道歉,他在事后并没有去,尽管他心里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他的确做错了。但拉不下脸是一方面,不甘心又是另一方面。
可随着他走出校园,步入社会,心智上成长了许多。
身为戴家唯一的继承人,戴玄想要靠自己的优秀获得大家的认可,所以大四实习的时候他选择了自家公司。
他想要从底层做起,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世界上从来不缺认不清自我,妄图将每一个可以看见的优秀击败的人,跟戴玄同一批进公司的人里面就有这样一个。
他对戴玄使用的手段比戴玄针对别人的时候还要过分,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让戴玄意识到了他过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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