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室内的陈设清新淡雅,主人的衣裳也都挂在了屏风上,只是榻上相拥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厮|缠|到了一起。
范情身上的伤已经全部好了,他的红色发带随着起身的动作,被郝宿的五指弄得掉在了被褥之上,只是他并不在意。
乌黑的长发散落着,垂在了肩侧,垂在了郝宿的身上,跟对方的长发混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被子从外面看上去高高地|隆|起着,范情已然情动非常,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有一些本能之下的情不自禁。
“你很难受。”郝宿的语气是肯定的,他思维迟钝,却也能判断出来范情此时的情况。
但他的声音仿佛更加刺|激了范情,人跟他是紧挨着的,倏而就团成了一团。
“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又在流泪了,眼泪淌到了郝宿的领口处,淌到了他的皮肤上。
烫得惊人。
窗外像是起了风,竹影晃动了一下,很快又停了下来。郝宿抬眸看了一眼,月明星稀,白天清雅的竹林在黑夜中显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怖。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样抱着人。
范情的过一会儿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着了。
昨夜的放纵导致的就是今天的难受,范情连穿衣的时候都有些疼,哪怕表现不明显,郝宿也还是看出来了。
目光放在了范情的胸口处,他也是昨晚才知道,原来对方的胸|部那样敏感,连轻微的触碰都能叫他不能自已。
“需要我帮你擦药吗?”
先前范情受伤的时候也是郝宿帮他上药的,所以发现对方的不适时,郝宿才会有此一问。
对此,范情穿衣的动作一顿,而后点了点头。
原本他是打算等会再偷偷上药的,可郝宿这样问了,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对方。
文弥过来的时候,郝宿已经给范情上好药了,公子又恢复成了光风霁月的形象,然而耳廓却始终红红的。
今天天气很好,他们昨天约定了,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开垦。长九前段时间送给了他们一些种子,范情打算把它们都种了,等到冬日的时候,也能有菜吃。
“公子,我看那边有块地方很合适,而且平时还能晒到太阳。”文弥跟在两人身边,叽叽喳喳的。
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文弥说的地方,确实如他所说,适合开垦出来当菜地。
于是他们说干就干,当即就从家里拿了锄具过来。
“咦,怎么回事?公子的房门怎么开了?”
文弥看了看竹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再次将门带了起来。回头他要跟公子说一声,竹门有些不太牢固,总是被风吹开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另外加一道锁。
虽然说山野当中鲜少有人出没,不过也还是有些小动物,万一什么时候溜进了一条蛇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文弥就将事情告诉了范情。景虚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于是跟他们一起将竹门都加固了一遍。
“最近外面发生了不少事情,听说今上在祭祀的时候天降祥瑞,于是圣心大悦,打算连开三届恩科。”
科举每三年举行一次,若是落榜了,就要等到三年以后才有机会。当今皇上这一举措对于天下士子而言,可谓是莫大的喜事。
景虚闲话家常般,将外面发生的事情零零碎碎地挑了几个说给范情和郝宿听。
“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上去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范情。
文弥应该是最沉不住气的,他这段时间跟景虚也熟了不少,故而直接说道:“还有什么事啊,道长,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更让人好奇。”
“是范氏?”范情很聪明,他从景虚犹豫的态度里已经猜出来了,这件事应该跟他有关。
“是,我听说范老爷子最近准备在宗族里另外挑选一名入室弟子。”
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他们都十分清楚。如果范钧真的选了入室弟子,就说明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范情。
文弥听到景虚的话,已经后悔他刚才为什么要让对方说出来了。
景虚也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范情,他没想到范氏会这么无情,从小养在身边,亲生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们放心,我没事。”
范情其实猜到了这个结果,以范氏的行事作风,他们宁愿挖掉那个污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堕败。
“再过一段时间,等范老爷子的徒弟收好了,外界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应该也能消停下来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范情为什么会被赶出范氏,也因此围绕这个话题展开的想象就越来越丰富,到最后鬼神之论都出来了。
如果不是皇上曾经下了禁口令,恐怕会演变得更加厉害。
景虚之前来的时候也把他们传得离奇的几条当笑话一样讲给了范情听,最夸张的是有人说范情大彻大悟,成为真正的圣人了。
不管是多离奇的,大多数人的原因都是往好的一方面想。
“到时候你和郝宿也能出去玩一玩,这里是我云游多年写的游记。”景虚从怀里拿了一本书出来,“可以给你们做个参考。”
看得出来,这本游记是后来又另外誊写的,上面不仅记录了各个地方的风景美食,还注明了许多详细的内容。
“谢谢,我收下了。”
“那行了,观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景虚挥了挥手,刚准备要走的时候,脚尖又转了回来。
“范情,你和郝宿,你们俩就准备一直这样吗?”
他这话问得含蓄,但范情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暂时就这样。”
“唉,我还以为今年能吃到一杯喜酒呢,看样子是不能了。”
景虚以为范情和郝宿既然在一起了,必要的仪式还是会办一下的。但听范情的意思,竟然是没有这个打算。
他当然不会怀疑两个人的感情,毕竟范情都已经为了郝宿做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会请你的。”
范情之所以没有这个打算,是因为郝宿。
他知道,他爱不了人。
两人之所以迟迟没有更进一步,也是这个原因。
范情知道郝宿不会拒绝自己,他可以让对方做很多事,但是他不想,这对郝宿来说不公平。
“那就一言为定了,上回有人送了我一坛好酒,我埋在了观后面的一棵大树下,到时候就挖出来给你们庆贺。”
话说到这里,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景虚不再逗留,从小径处离开了。
而范情在打算带郝宿和文弥回去竹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脚印。
前两天下过雨,这里又很少会有人来,所以脚印就显得格外清晰。
范情自小跟在范钧身后,学习到的东西不光是书本上面的。有一段时间,他还跟着大理寺办过不少案子。
从脚印上来看,对方是一个身手很高的人。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无端端造访他们这里?
“怎么了?”见到范情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什么,郝宿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范情牵着郝宿的手,面色平静地往回走着。因为在外面发现了脚印,所以他在回去以后也细心留意了一下。
这一看就发现,他们竹屋周围也有不少痕迹。
来的人轻功都很高,又为了怕他们发现,是以竹屋周围都是一些比较不易察觉的痕迹,而不是脚印。
刚才那个地方离竹屋还有一点距离,才会出现脚印。
这个发现让范情心中略有不安,等到要睡的时候,都还是魂不守舍的。
“今晚不亲吗?”
忽而,耳边传来了郝宿冷淡的声音,他只是在以一种寻常的语气问范情。
因为每天都要进行的事没有发生,才会有此一问。
神不守舍的状态被郝宿这句话打断,范情侧过身就看到郝宿眉眼平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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