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是喜欢,喜欢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喜欢。”裴玉质抬手覆上了素和熙的心口,“子熙,喂我。”
素和熙被裴玉质轻薄着,不觉耳热,定了定神,才夹了一些凉拌龙须菜,送至裴玉质唇边。
裴玉质迤迤然地吃着凉拌龙须菜,吃罢后,一把扣住了素和熙的手腕子,紧接着,唇瓣沿着竹箸向上而去,吻上了素和熙的手腕子内侧。
素和熙的脉搏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他的唇瓣,与素和熙的心脏应和着。
素和熙是活生生的,纵然这个世界的素和熙险些因坠马而身死,侥幸生还后又残疾了,但眼前的素和熙是活生生的。
“子熙,我心悦于你。”裴玉质松开了素和熙的手腕子,旋即蹲下身去,钻到了桌案底下。
素和熙不知裴玉质意欲何为,下一瞬,吐息陡然一滞。
他向下望去,揉着裴玉质的发丝道:“玉质不要我喂了么?”
裴玉质口齿不清地道:“我不是正要子熙喂么?子熙喂我。”
素和熙不再忍耐,注视着裴玉质,良久,喂予了裴玉质。
裴玉质从桌案底下钻了出来,爬到了素和熙身上,揽着素和熙的脖颈,缓缓地咽下了。
素和熙目不转睛地望着裴玉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咽下后,裴玉质侧耳倾听着素和熙的心跳声,打趣道:“子熙的心脏未免跳得太快了些。”
素和熙坦白地道:“是因玉质之故,这心脏才会跳得这样快。”
裴玉质眉开眼笑地道:“我还可让子熙的心脏跳得更快些。”
素和熙阻止道:“不可。”
“小气鬼。”裴玉质从素和熙腿上爬了下来,其后,端正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素和熙发问道:“玉质还要我喂么?”
“不要,我自己吃便可,不然,待子熙喂饱我,这一桌子的菜该凉了。”裴玉质夹了一块梅干菜扣肉往素和熙唇边送,见素和熙启唇,却转而将这梅干菜扣肉送入了自己口中,又满面无辜地道,“我何时说过这梅干菜扣肉要予子熙吃?”
素和熙便自己夹了一块买梅干菜扣肉,他正要吃,竹箸尖的梅干菜扣肉竟不翼而飞了。
他一抬眼,却见裴玉质正得意洋洋地吃着梅干菜扣肉。
却原来,裴玉质是用了妖术,将梅干菜扣肉抢走了。
裴玉质觉察到素和熙的视线,生气道:“我才没有抢子熙的梅干菜扣肉,子熙休要污蔑我。”
自己尚且未吐一言,这便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吧?
素和熙配合地道:“对,你没有抢我的梅干菜扣肉。”
裴玉质理直气壮地道:“我自然没有抢你的梅干菜扣肉,你可曾亲眼目睹我抢你的梅干菜扣肉?”
“我的确不曾亲眼目睹你抢我的梅干菜扣肉。”素和熙夹了一块梅干菜扣肉,送到了裴玉质唇边,“吃吧。”
裴玉质不满地道:“本尊不吃嗟来之食。”
素和熙忍俊不禁,这兔妖明明适才还缠着他喂。
裴玉质大方地道:“这块梅干菜扣肉便赏赐予子熙吧。”
素和熙便将这块梅干菜扣肉吃下了。
裴玉质突然委屈巴巴地道:“子熙吃了我的梅干菜扣肉,子熙是坏人,子熙欺负弱小。”
素和熙不解地道:“玉质不是法力无边的兔妖么?怎会是弱小?”
裴玉质没脸没皮地道:“我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一团,当然是弱小。”
素和熙纵容地道:“对,玉质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一团,当然是弱小,但现下的玉质不是小小的,亦不是白白的,更不是软软的一团。”
“我现下也是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一团。”裴玉质有些害羞,“我的身量较子熙矮一些,我肌肤很白,子熙只要亲亲我,我就会变得软软的一团了。”
素和熙站起身来,到了裴玉质面前,亲了亲裴玉质:“玉质怎地没有变成软软的一团?”
裴玉质将自己变成了白兔,抖了抖耳朵道:“我已是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一团了。”
素和熙笑了笑:“玉质,菜快凉了,吃吧。”
裴玉质变出了人形来,还故意为自己变了一件大红色的绣着一双戏水鸳鸯的肚兜。
素和熙曾见过裴玉质穿这肚兜,当时他只觉得有伤风化,而今他却觉得诱人至极。
但不可,决计不可,决计不可伤着裴玉质。
他装作并未看见,专心致志地用着自己的晚膳。
裴玉质见素和熙视若无睹,气得踢了素和熙一下,才继续用膳。
素和熙一心用膳,连眼尾余光都未分予裴玉质。
裴玉质咬牙切齿地道:“子熙欺负我。”
素和熙一面埋首用膳,一面问道:“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哪里都欺负我了,子熙是大坏蛋。”裴玉质的双颊气鼓鼓的。
素和熙伸长手,揉了揉裴玉质的发丝:“玉质,莫要生气了。”
“好吧,我大人大量不生子熙的气了。”裴玉质亲了一下素和熙的手背,才专心用膳。
他觉得自己适才的一番举动幼稚至极,原本世界的他如若看见适才的情形,定然会以为他患了失心疯,或是摔坏了脑子,但于而今的他而言,他已与子熙两情相悦了,他大可对子熙撒娇,大可对子熙耍赖,大可将自己变作一幼童。
他自小懂事,几乎没有过幼年时光。
被师尊带回问情宗前,他日日读圣贤书,以求科举高中;被师尊带回问情宗后,他不是修炼,便是钻研秘籍。
他从来不觉得没有幼年时光有什么不好的,但他眼下却想肆意地撒娇,肆意地耍赖,寻回自己的幼年时光。
素和熙从不知晓裴玉质居然如此幼稚,幼稚中却又透着诱惑——纯真的,不染凡尘的诱惑。
或许这便是裴玉质原本的模样?又或许是自己将裴玉质变成了这副模样?
应当是后者吧?因为裴玉质曾说过其不会撒娇。
他满心欢喜,用膳中,瞧了裴玉质不知几回。
裴玉质亦瞧了素和熙不知几回。
用罢这晚膳后,裴玉质亲手为素和熙将衣衫穿上了,后又帮着素和熙一道收拾庖厨。
收拾罢,素和熙肃然道:“玉质,你内伤未愈,可要运功疗伤?”
裴玉质颔首道:“嗯,我要运功疗伤了,其实,我伪装成寻常白兔之时,乃是在子熙睡下后,运功疗伤的。”
“我守着你。”素和熙将裴玉质抱到了床榻之上,为自己取了一册《诗经》,偶尔看《诗经》,大多时候看裴玉质。
裴玉质盘足而坐,让内息运行一个大周天。
不多时,他头顶已冒出了白色的雾气。
素和熙不知裴玉质头顶为何会冒出雾气,但裴玉质神情如常,应该并无异样吧?
他乃是一介凡人,根本帮不了裴玉质任何忙。
倘使他乃是一修仙人该有多好?
但他听闻修仙人须得看根骨如何,如若根骨不佳,如何修炼都无济于事。
他左思右想间,裴玉质已收起了内息,冲着他道:“子熙,亲亲我。”
裴玉质额上已泌出了一层热汗,素和熙亲了亲裴玉质的唇瓣,又去亲吻裴玉质的额头。
第55章 跛足书生(十九)
裴玉质阖上双目, 抬手勾住了素和熙的脖颈,慢慢地倒下/身去。
素和熙一面亲吻着裴玉质,一面揉着裴玉质的发丝。
他喜欢与裴玉质唇齿交缠的滋味, 每多接吻一回, 便多喜欢一些。
这从天而降的裴玉质犹如上苍补偿他右足残疾的宝物。
一吻罢, 裴玉质已是气喘吁吁,双目迷离, 望着素和熙道:“子熙, 你再亲亲我。”
素和熙不通吻技, 但从裴玉质的神情判断, 自己的亲吻让其很是满足。
是因为裴玉质心悦于他吧?
心有灵犀一般,他突然听得裴玉质道:“子……熙……我……我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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