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玉质的邀请,素和熙当然不会拒绝:“荣幸之至。帝后本该分开居住,陛下这般热情,臣妾怕是只能日日与陛下同枕共眠了。”
“朕想日日与子熙同枕共眠。”裴玉质用唇瓣磨蹭着素和熙的喉结道,“子熙是朕的。”
“无人同陛下抢臣妾,臣妾本就是陛下的。”素和熙的话音未落,喉结已被裴玉质重重地咬住了。
裴玉质含含糊糊地道:“若有人与朕抢子熙,子熙便会被抢走么?”
素和熙承诺道:“纵然天下人皆与陛下抢臣妾,臣妾都不会被抢走。”
裴玉质放过了素和熙的喉结,强调道:“子熙是朕的。”
素和熙应和道:“素和熙是裴玉质的。”
裴玉质紧紧地用手四肢缠住了素和熙,暗道:倘若原本世界的师兄也为我所独占该有多好?
素和熙轻吻着裴玉质的耳垂道:“相较于‘梓童’,玉质更喜欢唤孤为‘子熙’么?”
裴玉质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梓童’仅是皇帝对于皇后独有的称呼,而‘子熙’则是朕对于你独有的称呼。”
“玉质要如何唤孤都无妨。”素和熙弹指灭了烛火,“陛下该当歇息了。”
裴玉质突发奇想地唤道:“夫君。”
素和熙怔了怔,才道:“娘子。”
第29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八)
裴玉质打了个哈欠, 继而阖上双目,正欲睡去,素和熙的嗓音却陡然没入了他耳中:“玉质为何要唤孤为‘夫君’?”
他掀开眼帘, 疑惑地道:“朕为何不可唤子熙为‘夫君’?”
“并无不可。”素和熙忐忑地道, “告诉孤缘由。”
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子熙在上,朕在下, 倘若这世界上仅有男女两种性别,于床笫之间, 朕处于女子的位置, 而子熙则处于男子的位置, 在一定程度上,朕为子熙变作了女子,子熙自然便是朕的夫君。”
倘若这世界上仅有男女两种性别, 那么自己与裴玉质便是断袖了。
就像天乾不会愿意被当作地坤一般,男子亦不会愿意屈居人下,可裴玉质这一番话却甚是坦然。
一般而言, 天乾与地坤之间总是天乾在上,地坤在下, 不过素和熙认识一对天乾在下,地坤在上的夫夫, 如若裴玉质坚持, 他并非不可在下。
倘使从前的他听闻自己这一想法, 定会惊骇不已, 可于现下的他而言,只要对方是裴玉质,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是以,他好奇地问道:“玉质是否想在上?”
裴玉质摇首道:“朕对此并不在意, 朕与子熙皆能感受到愉悦便足够了,何必纠结于此?”
素和熙含住了裴玉质的耳垂,促狭地道:“玉质怎知孤感受到愉悦了?”
裴玉质余韵未散,被这样含住耳垂,身体便一阵一阵地发软了。
他努力地定了定神,才答道:“不久前,子熙不是告诉朕早已对朕食髓知味了么?既是如此,子熙当然能感受到愉悦。”
“是孤问了玉质一个愚蠢的问题。”素和熙松开裴玉质的耳垂,转而堵住了裴玉质的耳孔,“玉质,寐善。”
裴玉质的身体更为绵软了些,撑着神志,茫然地道:“原来子熙当真在问朕问题么?朕还以为子熙是在与朕调情。”
素和熙含笑道:“这算是调情么?”
裴玉质反问道:“这不算是调情么?”
“陛下金口玉言,陛下认为这算是调情这便是调情。”素和熙一本正经地道,“臣妾不与陛下调情了,陛下且快些歇息吧。”
“嗯。”裴玉质埋首于素和熙怀中,复又阖上了双目。
他已许久不曾梦见师兄了,这夜却又梦见了师兄。
师兄正在教师兄弟们练剑,师兄身侧立着一女修,那女修有着一副好颜色,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且实力不俗。
问情宗向来不收女弟子,那女修是为了追求师兄,才死皮赖脸地留在问情宗的。
他认为师兄定会对那女修动心,许再过些时日,便是师兄与那女修的结契大典了。
奇的是对所有人皆和颜悦色的师兄唯独对那女修不假辞色。
任凭那女修如何努力,都未能将师兄化作绕指柔。
一日,那女修哭着下了山,师兄生怕那女修出事,将那女修送回了宗门。
三日后,师兄回到了问情宗,凑巧于问情宗门口遇见了他。
彼时,他已及冠了,与师兄关系尔尔。
他转身便走,却闻得师兄道:“玉质,你认为师兄可需要道侣?”
他连脚步都未停下,淡淡地道:“与我何干?”
而后,他听见师兄叹了口气,却毫不犹豫地走远了。
待他梦醒,他忍不住想,倘使他当时回答师兄,师兄需要道侣,师兄是否便会与那女修结为道侣?
他掀开眼帘,望向师兄,顿觉庆幸,师兄如若有了道侣,他而今的行为便不可饶恕,幸而师兄并没有道侣。
现下想来,他之所以那日会在问情宗门口凑巧地遇见了师兄,是因为他心生杂念,险些走火入魔,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修炼,百无聊赖地在宗门徘徊。
而他之所以心生杂念,便是因为害怕师兄有了道侣。
他委实自私,即便他主动疏远了师兄,他都希望自己于师兄而言,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为此宁愿师兄孤独终老。
一念及此,他不再多想,仰起首来,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见素和熙并未转醒,他探出舌尖来,摩挲着素和熙的唇缝,与此同时,胡乱地摸索着素和熙的眉眼。
下一瞬,他被素和熙扣住了一双手腕子。
“子熙。”他唤了一声,接着听得素和熙道:“要臣妾伺候陛下么?”
他了然地道:“伺候朕穿朝服么?但朕想与子熙接吻,并不想穿朝服。”
素和熙见天色尚早,摇首道:“并非穿朝服。”
言罢,他将裴玉质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覆唇而下。
裴玉质阖上了双目,羽睫微颤,吐息急促中,又被素和熙咬住了锁骨:“让臣妾再为陛下添些新鲜的吻痕吧。”
良久,素和熙牵了裴玉质的手:“陛下,该当起身了。”
“不要起身。”裴玉质赖于御榻之上,以额头磨蹭着素和熙的腰腹,“子熙再亲亲朕。”
素和熙将裴玉质揽入怀中,于裴玉质面上、颈上落下了无数亲吻,裴玉质方才满足地坐起身来。
素和熙先是为裴玉质漱口、净面,其后,才伺候裴玉质穿朝服。
朝服厚重,遮掩了裴玉质一身的吻痕。
一盏茶后,裴玉质坐于御座之上,面色如常,心底却生出了隐秘的欢喜:师兄回来了,师兄答应我会陪伴于我左右,于师兄而言,我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我还占有了师兄的童子之身。
他一面听着朝臣的禀报,一面暗暗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不知我是否已怀上师兄的骨肉了?
下得早朝后,他换下朝服,便去向严太后请安了。
严太后虽非他的生母,但他与严太后乃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自然时常向严太后请安。
严皇后恨极了素和熙,连带恨极了裴玉质,暗骂裴玉质这狐媚子好手段,用美色迷惑了素和熙,使得素和熙为其肝脑涂地,连云麓都不回了,安心地当上了皇后。
若非素和熙,裴玉质的皇位该当为裴瑾嘉所有,裴瑾嘉亦不会成了废人。
但表面上,她并不敢开罪裴玉质,与裴玉质说着体己话,一团和气。
辞别了严皇后,裴玉质才往勤政殿去了。
素和熙已在勤政殿了,正看着一册《吴起兵法》,见得裴玉质,他放下《吴起兵法》,向裴玉质张开了双手。
裴玉质会意,扑入了素和熙怀中。
素和熙吻着裴玉质的鬓发道:“玉质去向严皇后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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