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玉质之所以委曲求全,愿意与他交/欢,便是因为他有着利用价值吧?毕竟他曾百战百胜,此生仅尝过一败。
裴玉质或许一直在等着他提出方才的问题吧?
罢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左右裴玉质登基称帝,对他亦有好处。
是以,他低声道:“孤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确是被迫和亲,但他在军中的威望尚在,他的心腹尚在,和亲前,他已命心腹招兵买马,收拢人心,待时机成熟,他便可攘臂一呼,兵临吟月。
“玉质。”他唤了一声,端望着裴玉质道,“玉质,是否你对裴琼文下了毒?”
于他而言,这吟月上下全数是他的仇敌,即便是裴玉质对裴琼文下了毒亦无妨。
可他并不希望是裴玉质对裴琼文下了毒。
此问于裴玉质耳畔炸了开来,裴玉质愕然,浑然不知素和熙何以会有此问。
难不成是因为他适才所言让素和熙误会了?
他向素和熙澄清道:“孤确想登基称帝,但孤不会使下毒这般卑劣的手段。”
“是么?”素和熙轻轻推开裴玉质,“你的伤尚未痊愈,勿要坐着了。”
裴玉质伸手揪住了素和熙的衣衫:“孤当真并未对二皇弟下毒。”
素和熙柔声道:“不管是与否,玉质,孤都会站在你这边。”
裴玉质顿觉委屈:“孤当真并未对二皇弟下毒,子熙,你为何要怀疑孤?”
素和熙揉着裴玉质的发丝道:“对不住。”
这素和熙显然言不由衷,裴玉质三度申明道:“孤当真并未对二皇弟下毒。”
“孤知晓了。”素和熙拨开裴玉质的手,“时候不早了,寐善。”
裴玉质又揪住了素和熙的衣衫,急得双目发红:“子熙为何不相信孤?”
“孤并非不相信你。”孤只是怕若是错信了你,会让孤失望而已,毕竟……毕竟孤……心……
素和熙打住了思绪,抬指揩去裴玉质眼尾的潮湿:“孤相信你,莫要伤心了。”
“子熙今日与孤同床共眠可好?”裴玉质清楚他之所言所行出了差错,让素和熙再次对他筑起了高高的心防,故而,他想与素和熙亲近些。
素和熙打趣道:“玉质在对孤使美人计么?”
这若是美人计,他甘之如饴。
裴玉质知晓自己容貌不差,但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作为修仙者至为重要的是修为,容貌无关紧要。
可被师兄夸赞为美人,却莫名地教他害羞了起来。
他慌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闷声道:“子熙当真认为孤是美人?”
“孤从未见过容貌胜过玉质的地坤。”许是蛇蝎美人吧?那又如何?
素和熙不再深究裴玉质的企图,当着裴玉质的面,解去了自己身上鹅黄色的纱衣以及同色锦缎所制成的中衣,仅余下雪白的亵衣与亵裤。
裴玉质一放下双手,突然瞧见素和熙宽衣解带,不由心如擂鼓,直觉得素和熙此刻倘若提出要与他云雨,他定不会拒绝。
素和熙将裴玉质抱起,放至床榻里头,方才躺下身去。
而后,他弹指灭了烛火,又对裴玉质道:“寐善。”
裴玉质登时陷入了晦暗,双目不太适应,他眨了眨双目,侧过身去,面对着师兄,进而将自己整副身体挤入了师兄怀中——如同幼年的自己一般。
他已有百余年不曾这么做过了,师兄的胸膛宽阔了许多,其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着,师兄的腰腹、双足亦分布着恰到好处的肌肉,昭显着师兄的力量。
一时间,他甚是安心,只消有师兄在,便无人能伤害他分毫。
素和熙不知裴玉质意欲何为,但并未拒绝,仅是关切地道:“不疼么?”
“不疼。”裴玉质埋首于素和熙怀中,“孤已可侧躺了。”
裴玉质的吐息委实太过炙热了些,逼得素和熙意乱情迷,喑哑着嗓子道:“孤可否亲吻你的额头?”
“嗯。”裴玉质并未觉察到任何异样,抬起首来,任由师兄亲吻自己的额头。
不过仔细一想,原本世界的师兄从未亲吻过他的额头。
素和熙于裴玉质额上落下一阵啄吻,拼命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他的身体却觊觎着裴玉质的唇瓣,乃至最为柔软的生/殖/腔。
裴玉质着实害人不浅,轻易地便瓦解了他的自制力。
良久,在自己的唇瓣触及裴玉质唇瓣的前一霎,他终是成功地冷静了下来。
裴玉质复又埋首于素和熙心口,困倦地道:“孤连累子熙与孤一道禁足了,望父皇能早些查明真相。”
“你并未连累孤,禁足便禁足吧。”素和熙心有遐思,以指梳理着裴玉质的发丝道,“睡吧。”
第13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二)
裴玉质分明已困倦了,连眼帘都已不由自主地阖上了,却又陡生不安。
是以,他用四肢将素和熙抱紧了些。
裴玉质此举导致自己与裴玉质的身体全无缝隙,裴玉质甜美的腺体近在咫尺,逼得素和熙不得不轻轻地推了推裴玉质:“玉质,你且松开些。”
“为何?”裴玉质抬眼凝视着素和熙。
由于烛火被素和熙熄灭了,这卧房内一片昏晦,使得裴玉质瞧不清素和熙的神情,在不安的驱使之下,他反而将素和熙抱得更紧了些。
“松开。”素和熙稍稍用了些力气。
裴玉质犹如溺水之人抱着浮木一般,摇首道:“不松开。”
“松开。”素和熙原本温和的语气变得严厉了。
裴玉质矢口拒绝:“就不松开。”
素和熙一施力,当即挣开了裴玉质的束缚。
即便他伤了腺体,一身的武艺尚在,而裴玉质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地坤。
“孤……”裴玉质又觉委屈,又觉害怕,借着零星银辉,小心翼翼地窥着素和熙。
素和熙其实根本不相信他,素和熙认为是他对裴琼文下了毒,素和熙已不想与他亲近了。
“孤当真并未对二皇弟下毒。”多说无益,或许从头至尾素和熙从未相信过他分毫,素和熙所给予他的温柔不过是虚以为蛇而已,那个对他冷言冷语,欲要掐死他的素和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素和熙。
他顿觉心灰意冷,也是,像他这样除了修仙,什么都不会的蠢材,谈何拯救师兄?
不对,他其实连修仙都不会,不然,他便不会被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玩弄于鼓掌之中,全无反抗的余地;不然,他的修为便不会远逊于师兄;不然,他便不会连累师兄被肢解了。
这一切全数是他过于弱小的过错。
“对不住。”他下得床榻,“孤不会再抱子熙了。”
素和熙一把扣住裴玉质的手腕子,问道:“你要去何处?”
裴玉质答道:“孤去软榻上歇息,子熙便在这床榻上歇息吧。”
素和熙叹了口气:“你认为孤怀疑你对裴琼文下了毒,你便要去软榻上歇息么?你不是邀孤与你同床共眠么?”
裴玉质不答反问:“子熙害怕孤了吧?子熙是否在想孤或许亦会对子熙下毒?”
“孤并未害怕你,孤亦不曾想过你或许会对孤下毒。”素和熙乃是练武之人,目力上佳,能清楚地看见裴玉质目中淋漓的水光,即使他无法全然相信裴玉质,裴玉质这副模样仍是教他心疼了。
“松开。”裴玉质恍若未闻,直欲将自己的手腕子从素和熙掌中抽出来。
“不松开。”自己与裴玉质的立场转换了,不久前是自己要裴玉质松开,而现下是裴玉质要自己松开。
裴玉质疑惑地道:“为何不松开?”
“为何要松开?”素和熙柔声道,“你这般立着,难受么?”
伤口尚未长好,被素和熙一问,裴玉质方才感知到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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