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他多骂两句,封文星又跟个交际花似的带着他到处招呼人,宴会来的人多,什么李家张家吴家卫家……他像只吉祥物挂在封文星身边一路随着他哥喊人递酒。
场面简直像结婚现场新郎新娘读完宣誓词给宾客敬酒,不过这一想法出现的瞬间就被封谦扼杀掉了,理由是太过恶俗。
招呼到佘九涟那桌,封谦故意不喊他,看都没看一眼,随即又被自己傻逼幼稚的行为逗乐,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依然严肃地紧绷着。
他耳朵里听封文星招呼佘稳的那套话快听出茧子,往后躲了点藏到封文星身后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下。
没等他转身,那人就亲昵地揽住他的肩凑过来,力度一点点收紧:“阿谦,看你一直没到我那就先来找你了,最近过得还好吗?想没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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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终于线下见面了,搞点修罗场。
另外一直有人提封谦生活费怎么那么少,私生子是一点,另一点其实是封家如今没那么有钱,以前在泸城也辉煌过,现在家底被封文星他爸败了个精光,封文星自己攒的小金库都拿去救公司了,能给封谦的都给了。
第45章
那只手一点都不老实,揽在肩头暧昧地揉捏,鼻尖飘来阵阵青柠香水味,封谦先是茫然,而后反应过来,瞬间头皮炸麻。
倒不是怕,他是真没想到卫舒望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来骚扰他,今时不同往日,这里可不是卫家的按摩店,他非得把卫舒望抽成永动陀螺转个千八百年!
“文星今年快三十了吧,听说还未婚,怎么样,有没有心仪的婚配对象?”
“没呢,二叔别开我玩笑,我这个阶段肯定事业为重,这几年公司忙得厉害,谈婚论嫁的事等以后稳定再说。”
“你们这些小年轻呦,我家九涟也是,马上大学要毕业了还一点消息没有,趁年轻感情生活丰富点不是坏事啊,多跟同龄姑娘交流交流。”
前头封文星笑眯眯地跟佘稳说话,后头封谦抬手狠狠朝右拧了一把,眼锋如刀,凶光毕露,压低声儿毫不客气地骂道:“小畜牲,想你妈想呢?”
封文星应该是听到了,手背到后面对他比了个手势让他收敛些,封谦坏心眼地抓住两根手指不放,指尖对准卫舒望:“五分钟内你要是不自己滚出去,我就让我哥喊保镖给你轰走,听到没有?”
卫舒望今天戴了副金丝框,乍一看收拾的人模狗样,但封谦清楚把他外皮扒开里面都烂透了。
“阿谦,”他轻轻地喊,垂眸扫过下面封谦和他哥缠在一起的手指,过长的睫毛遮住眼底阴郁,再抬起又变得委屈,“别急着赶我,这趟来见你费了好大力,起码给我三分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封谦眉头一挑,表情变得丰富:“谁要听你的秘密,你能说什么好话?不许说,快滚。”
按摩店那回强奸实在给封谦留了心理阴影,卫舒望跟他不一样。他发疯顶多骂两句难听的再干点缺德事,卫舒望真他丫不要命,疯起来像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拿把刀遇谁都敢砍。
也不知道之前同寝的两年这疯子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伪装成可怜蛋,演的还惟妙惟肖,把他骗得团团转。
他当时是真信了卫舒望说自己在卫家受排挤,跟他一样遭人嫌弃,才有了同病相怜之意,一直对卫舒望还算客气,谁能想这小子给脸不要脸,只能抽他脸了。
卫舒望失落:“那我走了?”
恰好封文星客套完,反手捉住封谦乱捏的手,转身把人带到身侧,直接挡在封谦面前,对着卫舒望笑容变淡不少:“卫少,好久不见,听说前段时间去国外养伤了,来找封谦叙旧?”
“文星哥。”卫舒望眼角弯了弯,他生得乖巧,面相柔和,笑起来显得格外无害,“走前跟阿谦发生了点不愉快的摩擦,都是误会,前天才回国,今天有机会来找他解释一下。”
封文星善解人意地点头,话里带着隐隐笑意:“如果是误会确实该解释,这样,我们去天台那边聊聊?”
跟封文星身边混了那么多年,封谦一听就知道他哥没安好心,卫舒望还傻逼地答应了,高高兴兴地跟在封文星身后往楼上去。
封谦跟过去前下意识朝佘九涟看了眼,佘家那桌永远热闹,想攀关系的数不胜数,佘九涟深灰西装穿得挺像那么一回事,但光穿衣服没长嘴,人基本是佘稳在应付,他在边上安静坐着,兴尽意阑的模样像个精致摆件,大少爷连笑都懒得陪。
封谦好奇他这装逼范能持续多久,远远靠在扶梯把手边观察,忽然佘九涟抬头,目光穿透人群直直投向他,黑瞳深不见底,冷冰冰的,看得封谦想给他两拳,但因距离原因,最终只假笑着冲佘九涟比了个中指。
结果佘九涟看到后唇部肌肉居然有些松动,封谦分不清他是不是在笑,心里大骂神经,转身跑上楼。
天台的门果然紧闭,封文星和卫舒望没了踪迹,封谦趴栏杆上晃了几分钟,等门再次打开,封文星理着衣袖出来,发丝微乱,依旧衣冠楚楚的,唯有指关节落了些不易察觉的红。
“想见他么?不想见就下楼,我会找人处理,不用管。”
封谦脚尖踢他裤腿:“你把他打死了?”
“你哥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封文星把他从栏杆上拽到墙边,这个位置楼下看不见,封文星身上还带着刚揍完人的凶气,不过封谦不害怕。
“上次怎么不揍他,就让他给跑了?”
“那是在外面,卫家人都在,你哥单枪匹马打不过一圈人,今天在封家老宅,听过什么叫自家地盘关门打狗么?”
封谦为他的卑鄙点赞:“够阴的,真是我亲哥。”
封文星笑笑没说话,眼皮压下一半,垂首望着他,似乎在讨要什么,封谦假装没看懂,若无其事地从他怀里扭出来,往天台探头:“卫舒望还能不能走?动手能力怎么样?”
被无声拒绝的封文星明显心情不太美丽:“不怎么样。”
“那我进去看看,看有没有机会给他补上一脚,你别跟来了。”
封谦进天台前顺手从边上拿了根扫帚。
卫舒望果然被他哥揍得很惨,瘫在角落看样子都没怎么挣扎,金丝眼镜不知掉哪去了,脸上没多少伤痕,封文星不蠢,应该逮着看不见的地方打的。
见到封谦,卫舒望眼神亮了点光,勉强扯起嘴角:“消气了?”
“消个屁。”封谦掂了掂扫帚,长的那头对准他:“我得把这根棍子捅你屁眼里才能消气。”
卫舒望逆来顺受,答应他:“好啊。”
“你来把我裤子脱了,我让你捅。”
果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封谦本想恶心他,到最后还是恶心了自己,他不耐烦地拎着扫帚,走过去踹了卫舒望一脚,恶声恶气道:“奖励你啊?想得美。”
“阿谦,硬了。”
封谦无言,扭头要走,这人已经不能单纯的用贱来形容。
“别生气!阿谦,开玩笑的,别当真。”
卫舒望低头掏出手机,荧荧屏幕照亮他惨白到病态的脸,没过多久,他调出张图片递给封谦。
封谦接过一看,差点笑出声——卫舒望的人格分裂精神病证明。
“这不会是你给的解释吧?”封谦放大图片,仔细看图上报告,“出国考了张证回来是吧,牛啊卫少,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但是你神经病跟我有什么关系?”封谦把手机扔回去,觉得莫名其妙,“有病就去治啊,找我没用,你就算把我关起来,囚禁我,强奸我,你病也治不好,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点上进心没有,得精神病了不想着怎么去治,就知道拿这个当借口违法犯罪。”
“你神经病也不是我逼的吧,我以前还跟你掏心掏肺,教你怎么在被排挤的环境中乐观向上的生存,你屁都没学到,就学会一个不委屈自己,迫害别人。”
封谦越想越气,又给他一脚:“恩将仇报,我哪里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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