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跟了一条说让何已知正式参加比赛时提前通知他,他会派摄影师和记者去取材,留作原始资料。何已知想这大概也是一种监督,监督他有没有按照之前和符玉昆所说的剧本前进。
“Perfect ending……”青年轻轻念出这两个单词,这确实是他的原话:不是Good Ending,y Ending,而是Perfect Ending——完美结局。
何已知从来不写喜剧,他笔下的所有故事最终都有一个悲伤的结局,因为他坚信世界上只存在快乐的时刻,不存在快乐的时间,只有悲剧中能孕育出真正的美学。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发自内心地想写一个俗套的团圆故事。
回到仓库,雁行把煮好的肉拿出来分给嗷嗷待哺的狗狗们,他甚至细心地分了两个小份出来给司马从容和姬东墙。黑猫闻到味道,马上“嗷呜嗷呜”地叫起来,恨不得一头钻到碗里,但白猫却连连后退,露出嫌弃的表情,最终两份都进了司马从容的肚子里。
最大的功臣戈多,自然也得到了最丰盛的一碗。
“哦对了,好久没慰问阿狗了,还有多的吗?”PVC一拍脑袋。
“你确定它还在吗?这么久都没见到它。”候灵秀问,他们都忘了这里还有个“地头蛇”哈士奇。
“在的在的,阿狗聪明,它不想让你看见它你就看不见它。”
山竹:“我印象中哈士奇和聪明好像不沾边……”
PVC用废报纸折了一个碗,尽管听上去很悬,雁行还是把剩下的肉全部倒进了纸碗。
晚上睡觉时,何已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洗完澡的雁行从轮椅滑到拼图上,用手把压到身下的腿放好,真诚地说:“你的腿很好看。”
然后被打了。
事后郑韩尼教育他:“赞美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和尺度,否则就会变成性骚扰。”
(本章完)
第44章 认可2
清晨,阳光明亮。
何已知和候灵秀并肩走在仓库附近的街道上遛狗,道路上短暂地浮起一层薄薄的尘雾,很快被放着儿歌的洒水车清除干净。
之前何已知在蓟北雁行家附近遛狗时,周围总是很安静,除了远处偶尔驶过的火车和树枝上停留的鸟和松鼠以外见不到会动的东西,但在街道上不同,这里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车还有其它陌生的狗。
雁行担心教父在复杂的环境里受惊,所以让PVC尽量带它到附近的小区里散步——为了完成PVC入伙时提出的要求,他们四个每天离开仓库以后都会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走。
一边遛狗,一边搜集街头上人们遗弃的金属物品。
雁行提出可以出钱为他买一部分材料,就当是艺术投资,但是PVC说重要的是捡来的东西上那种“自然的时间痕迹”。
Captain乖巧地贴着绿化带的边缘前进,戈多则是甩着尾巴走在路中间,作为出生在街道的小狗,曾经24小时不间断地生活在其中,它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一切。
作为所有废品中可能是价值最高的一类,在街上随便捡到金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已知已经连续几天都一无所获,为了不被怀疑故意偷懒,决定今天早上稍微走远一些,于是就在一个平时不会走进去的路口碰到了候灵秀和戈多。
“又什么都没捡到?”候灵秀一看到何已知就了然地问。
“是戈多刨出来的,它简直就是个草丛挖掘机。”候灵秀半得意半抱怨地把东西装回去。
何已知觉得很有意思,他指着刚刚擦身而过的一对夫妻:“你们之前遇到过他们?”
只有几个人经过时小狗过去摇了尾巴,大部分人戈多是不理的,甚至有些人还没走到跟前它就提前绕开了。
少年如释重负地来到凳子前,刚刚坐下就听到一声凶狠的呵斥:“走开!”
屁股才一挨到凳子,又听到刚才的声音说:“走开!”
“这么小都能找到,你眼神真好。”
候灵秀看着手机头也不抬:“你会记得散步时见过哪些人吗?”
“要不要从小区里走回去?”走到岔路时,候灵秀拉住前进的戈多,指了指他们身边的花间地小区。
何已知笑着跟上他:“其实你只用把指甲刀和硬币分我一个就行了。”
那倒也是,何已知若有所思。
何已知摊开空空如也的掌心:“你也是?”
两人在小区里多绕了半圈,让何已知得以检查各个单元楼底下的垃圾桶。
候灵秀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奇怪地环视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做梦。”
少年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拉开,里面有一个只剩半截的指甲刀,还有一枚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弯了的一元硬币。
何已知惊讶地眨了眨眼:“你在担心我捡不到东西?”
剧作家带着戈多翻垃圾桶附近的纸箱和草丛时,高中生就站在旁边看手机,看着看着突然被Captain扯着裤脚往旁边走了几米,哪里有一条长凳。
少年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小区:“只是从这边走比较近而已。”
“汪?”听到自己名字的小狗原地转了小半圈,又继续向前走。
所以要么是戈多记忆力惊人,要么是它有自己看人的办法,无论哪一种,都说明小狗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没心没肺。
何已知原本以为,按照戈多的性格,多半要和路过的每一个人激情互动,但走了一段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
候灵秀坐着没动,那人吼道:“让你走开!聋了吗?”
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声音来自上方。
何已知听到动静跑过来:“怎么了?”
少年指了指上面,两个人一起抬头望去,在长凳对着的单元楼4层,一个老头站在阳台上怒目而视。
“有什么事吗?”候灵秀问。
“我让你们别坐在我的凳子上。”
“你的凳子?”少年皱起眉头。
“对。”老头不耐烦地锤着防盗纱窗,“赶紧走开!”
候灵秀正要还嘴,被何已知拦住,他问老头:“你什么说这是你的凳子?”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何已知心平气和地解释道,“这应该是大家的凳子,我们只是想休息几分钟。”
老头完全不领情:“再不走开我叫人打死你们捡垃圾的臭小子!”
沟通无果,眼见老人真的拿出手机,两人只能站起来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又听到后面喊:“喂!臭小子!”
他们疑惑地回过头。
“上来把我家垃圾收了。”
老头用命令的语气说完,然后在何已知抓住机会解释他们不收垃圾之前“啪”的把窗户一关,消失在阳台上。
剧作家无奈一笑,用手势安抚脸色黢黑的少年:“我上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会。”
候灵秀鼻子一皱,露出那种被看不起时既恼怒又不服气的表情:“要去一起去,你又没坐他的凳子。”
何已知抱起手臂:“答应我不打老人?”
高中生看弱智的眼光看着他。 何已知接着说:“也不要骂老人。”
候灵秀快把眼睛整个翻到后脑勺去。
“这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好吗?万一人家是个深藏不漏的武林高僧在这修身养性呢?高人总是脾气不好的。”
“知道了——就你会编故事,大作家。”
看到少年冷嘲热讽地动了动嘴角,何已知不禁感慨他果真和雁行有血缘关系。
“废话,我们是表亲。”
“那你为什么从不叫他表哥?”何已知纯粹觉得好奇。
“因为我们没有那么亲。”
“什么意思?”剧作家还想继续追问,可高中生已经一溜烟钻进了单元门。
花间地小区是砖墙盖的老小区,没有电梯。何已知和候灵秀爬到四楼,老头把房门打开:“我这全是废纸箱,便宜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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