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棕毛在Omega身上闻到的,正是这股类似于标记领地之类的气味。而且这味道极其强势,他几乎在闻到的一瞬间就被顶得后退半步,浑身上下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棕毛的脸色很是难看。被这股强势信息素攻击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留下信息素的这个人精神力等级在他之上,甚至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人的精神力等级会上S级。
“别的作战员都在训练场训练,你倒好,到处勾引Alpha来了。怎么,被标记得爽吗?”
黎珀眼底逐渐浮上一抹嘲讽,他轻嗤一声:“照照镜子,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你!”棕毛被成功激怒了,但顾忌着黎珀身上的信息素,他硬是不敢上前半步,“也是,估计全星际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你一样水性杨花的Omega。要是被金沐知道了你身上还沾着别的Alpha的信息素,他会怎么想?他还会乖乖听你的话吗?”
话音落下,黎珀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果然在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味儿。
草,大意了。
怎么过去这么久,江誉的味道还没散?!
见黎珀脸色微变,棕毛脸上的郁气终于散了不少,他以为黎珀是在怕他把这事捅给金沐,于是继续添油加醋:
“别想狡辩,我和金沐一起出过任务,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你身上这味道,啧啧啧,我好像在哪里闻过。S区最忌讳乱搞AO关系,小心等我把你这奸夫揪出来,上报给两位大人!”
要不是他没拿到金沐和黎珀乱搞的证据,他早就向上面举报了。也是因此,他也只能口头上用金沐威胁黎珀,实际上并不敢拿他怎样。
黎珀只觉得好笑,他看棕毛的眼光就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真的吗,作战官大人还管这些?”
“当然了,”一提起作战官,棕毛眼底忽然涌上一股名为畏惧的情绪,“作战官大人最厌恶作战员乱搞Omega,尤其是你这种,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听完后,黎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摸摸口袋里的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棕毛见黎珀不急反笑,有些恼怒,“等我把这事告诉金沐,看你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棕毛没说谎,他确实觉得黎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有些熟悉,但是他压根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S区每个Alpha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是不同的,很少有撞味道的信息素。他在S区接触过这么多人,能留下印象就说明这信息素的味道很特别,或者是释放这信息素的人很特别。
但……究竟是谁呢?
就在棕毛抓耳挠腮的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你说啊。”
黎珀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无所谓:“我才不在乎。”毕竟,金沐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完后,他没再看棕毛一眼,转身走了。
离开时,衬衫的衣摆划过空气,掀起一阵风。那阵风将他身上沾着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味全吹到棕毛那边,兜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脸。
那一刻,棕毛浑身上下像被刀割一般剧痛。他痛得想打滚,只能盯着黎珀的背影破口大骂。可惜,他的骂声全传进风里,远去的黎珀连一个音节都没听见。
*
回到宿舍后,黎珀脱下了那件沾着江誉信息素味的衣服。他捧着衣服,有些纠结地看了眼。
几秒后,他还是将脸埋进衣服里,轻轻闻了闻。
一股清冽的冷泉味萦绕在他的鼻尖,闻起来舒服又惬意。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棕毛在闻到这个味道后退避三舍,明明一点都不难闻。
虽然黎珀有些不舍,但衣服脏了不能不洗。洗完衬衫后,他坐在床上,拿起通讯器。
想了想,他给江誉发了一条消息:【长官,你讨厌我吗?】
他知道自己纯粹是没事找事,不过他也确实闲得无聊,逮着打发时间的机会就不放过。
对面很久没回。就在黎珀以为对方不会再回时,通讯器忽然亮了。
黎珀按开,在瞥见消息的那一刻有些不太高兴。
只见对面回:【?】
这什么意思?
黎珀冷着一张脸,打字:【长官这是默认了吗?】
像是被他缠烦了,对面这次回得很快:【不】
瞥见这个“不”字,黎珀终于开心了。他今天情绪消耗太多,有些困,于是很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着了。
……
和没心没肺的黎珀不同,另一边,江誉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下属将一沓资料递过来,忽然觉得空气中多了些什么。他使劲一闻,有些茫然:“长官,您这里很香,是喷了玫瑰味香水吗?”
作战官大人一向冷淡,下属之前一直想找机会亲近他,可无奈都没契机。如今,像是抓到了上司的喜好般,他放下资料后没第一时间退出去,反而大着胆子开口:“长官,您这玫瑰香水还挺独特,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
下属是个直A,压根不懂得看眼色。他没意识到江誉脸色越来越冷,只自顾自说着,还夸这玫瑰味不像平常的玫瑰那样俗气,闻起来有点清冷。
“出去。”忽然,江誉冷着脸打断他。
“……啊?”下属懵了,他这才注意到江誉面上一片寒意,于是忙不迭地道歉,“是属下多嘴,打扰您了,属下马上就下去。”
说完后,他逃也似地溜了。
下属走后,江誉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
他面无表情地点开通讯器,从黑名单里拉出边庐,给他发消息:【来黑塔清理信息素。】
指尖下滑,他又瞥见了黎珀不久前问他的问题。他本来不想回复,但一想到omega心思敏感,他如果不回,可能让他多想,所以还是回了。
……
边庐麻溜地赶来了。
江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刚做完手术,你都不知道,白楼的伤员是越来越多了。对了……”剩下的话被边庐猛地咽回嘴里。
他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你……”
紧接着,他三两步走到垃圾桶的位置,戴好手套翻了翻。
越往下翻,他的心就越凉。
只见里面有阻隔贴、散落的试剂盒子、带血的纸巾……
他手微微颤抖,捡起那张带血的纸巾,里面还残留着Omega信息素的味道。玫瑰味溢出来的那一瞬间,边庐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他看向江誉,目光极为震撼:
“不是,大哥,你这么猛吗……”
江誉:“……”
“Omega的腺体很脆弱的,我不是嘱咐你轻一点吗?别的Alpha咬Omega哪有你这么粗暴,一般情况下就是出一点血,舔舔就止住了,哪像你这样,血多得还得用纸巾擦……你不会把人家腺体咬烂了吧?”
江誉不胜其烦:“闭嘴。”
边庐还处在震惊的情绪里无法自拔,黎珀毕竟也是他的病人,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他这个做医生的难辞其咎:“我知道你忍了25年,就不能再忍忍?我跟你百般暗示,你就是不听。现在把我叫过来有什么用?黎珀现在在哪儿?你标记完人家没给人送回去?”
江誉冷冷打断他:“我没标记他。”
“……”边庐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不吭声了。
他举起来手里沾血的卫生纸,似乎在无声地问:那这个呢?
“我信息素失控,把他弄伤了。”
“……”
听完后,边庐瞬间收起了所有表情。他将卫生纸扔回垃圾桶内,又看了眼一旁被注射完的试剂,什么都没说。
房间里信息素味道很淡,不像发情信息素那样难以清理,边庐很快就将信息素的味道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收拾完一切后,他终于走回办公桌前,摘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内,然后双手撑着办公桌,一脸认真地看向江誉:“我说过,你需要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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