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珀微微一笑:【做得好。】
按理说对话到这儿就该结束了,没想到匡风又发来一句:【最近还有个事挺有意思的,有人居然在偷偷打听作战官大人的性取向,好像是在好奇那位是不是喜欢alpha。】
黎珀:【???】
匡风回道:【是吧,我也挺震惊。虽然我也想象不到作战官大人会喜欢什么omega,但alpha……属实有点太离谱了。】
黎珀刚准备赞同,岂料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强者慕强,omega大部分都太弱,那位大人会喜欢上alpha好像也挺正常,如果他真的喜欢哪个alpha,那我估计对方会心甘情愿做下面那个。】
黎珀:【…………】
顿了顿,他委婉道:【应该也没那么多alpha接受双A恋吧?】
信息发送完毕,他才刚眨了下眼,匡风的消息就过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你没见过,其实还是有不少的。虽然alpha之间信息素互斥,但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刺激呢?当然,最关键的是,S区没什么omega,近千个alpha朝夕相处,总有几个看对眼的,不过都很低调就是了。】
“……”黎珀才知道,原来S区这么开放。
而且他莫名觉得,匡风说起这些八卦的时候,语气都激动了不少,那一连串的哈哈哈都快把他眼闪瞎了。沉默良久,他结束话题,手指点开另一个聊天框。
黎珀:【你……只喜欢omega吗?】
江誉回的很快:【?】
黎珀:【我的意思是性别,不是指单独某个人。你喜不喜欢beta,或者是其他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半分钟过后,江誉回道:【如果你不是omega的话,也许会。】
那行字映入眼帘的一刹那,黎珀愣住了。
他咬文嚼字地读了好几遍,都不敢确定这是什么意思。裤子还攥在手上,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通讯器,表情凝固,瞧着有些傻。还没等他有什么表示,对面的消息就又发来了:
【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就这样,黎珀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浴室,连新的衣服都没拿。直到洗干净了,他想穿衣服,才猛地反应过来,衣服还在衣柜里。
黎珀顿时有些懊恼,他又在浴室里站了一会儿,等雾气散了后才挪动脚步,准备出来。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镜子里忽然闪过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没洗干净?
黎珀皱起眉,走到全身镜前,侧身瞥了一眼身后。果然,小腿肚那块有一道黑色的痕迹,倒是不大,大概一指长,两指宽,像是不知何时蹭上去的灰。
黎珀不知道哪里蹭的,也并不怎么在意。他沾湿毛巾,支起一边腿,手从膝弯穿过去,用力搓了搓。可奇怪的是,这痕迹居然没被搓掉,就跟长在了他身上一样,倒是旁边的皮肤都被粗糙的毛巾搓红了。
黎珀神色这才认真起来,他透过镜子打量几秒,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他慢慢凑近,指腹探过去抚摸,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它的颜色和纹路,这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痕迹,就是那污染物分泌的紫黑色黏液!
紫黑色黏液涂在白皙的皮肤上,颜色的反差将其映得漆黑。那色块不大,却很显眼,要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它正缓缓渗透进皮肤里,这也是为什么擦也擦不掉的原因。
一股凉意从头蹿到脚,黎珀浑身赤.裸地站在地上,漂亮的身体在灯光下白的发光。可那张脸却一片煞白,瞳孔微微缩着,眼眸深处浮起一抹慌乱。
旋即,他迅速冷静下来,把那些情绪又摁了回去。
他不知道那四个研究员是什么时候被污染的,但他知道这时间很短,而且发作很明显,整个人都失去理智了,成了被污染物操纵的玩物。但他不一样,他不仅好好地站着,还在江誉那边睡了一觉,要是真有什么异常,江誉不可能没察觉。
这些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还有一颗重要的定心丸——他通过了污染源检测。
想到这里,黎珀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走出浴室,平静地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换上,又平静地坐到床上,拿起通讯器——
唯一不平静的时候,是他一不小心坐实了,碰到了那处隐秘。
“嘶……”黎珀欲哭无泪,他干脆蹲在地板上,一边蹲着一边给边庐发消息:
【边医生,四层那个污染物的感染途径是什么啊?】
边庐还没睡,回的很快:【初步判定是分泌物。】
黎珀:【好的,麻烦边医生了。】
就在黎珀想关掉聊天框时,对面忽然又弹出了一条消息:【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黎珀其实并不在意,虽然他腿上确实多了点莫名其妙的东西,但只要还没变异,就都有的商量:【没事,就算是别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没等边庐回复,他又问:【还有一件事,就是有什么东西能免疫污染源的污染吗?譬如什么特异体质,血脉觉醒的……】
边庐:【……想法很好,下次别想了。目前还没有能免疫污染源的人类,除非那个人已经不是人了。】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令人毛骨悚然,黎珀看完消息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搓了搓手臂,又问:【既然污染方式是分泌物,那有没有幸运儿沾到分泌物也不被污染?】
发完这句话后,对面沉默了很久。直到黎珀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边庐才回:【没有。】
冰冷的两个字让黎珀的心如坠冰窟,他捂住脑袋,脑仁有些发疼。一股烦躁从心底升起,他握紧手里的通讯器,有一股把它立刻砸下去的冲动。就在他马上要付诸实践时,通讯器又响了。
边庐:【你真的是E级精神力吗?】
黎珀瞥了一眼,觉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是E级精神力,作为体检官的您不是最清楚吗?】
发完后,对面彻底不吭声了。
黎珀不甚在意,他抓了抓头发,又点开和江誉的聊天框。
黎珀:【长官,你睡了吗?】
江誉:【没,怎么了?】
黎珀:【我睡不着。】
江誉:【还疼吗?】
黎珀:【有一点……我感觉我未来一个月都不会有世俗的欲.望了。】
江誉:【抱歉,我下次注意。】
黎珀:【……???你在想什么,没有下次了!】
俩人又毫无营养地聊了一会儿,黎珀弯弯绕绕,终于把话题引导到了他想要的地方:【对了长官,如果被污染物污染,会过一段时间才发作吗?比如中午被污染,晚上才发作之类的……】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江誉却很敏锐:【你想说什么?】
黎珀沉默几秒,半真半假道:【有点害怕……虽然检测结果证明我没问题,但是万一它发作有延迟性呢?要是我睡着睡着变成了个怪物,不如上吊算了。】
江誉很快回复:【不会,不要担心。】
在看见这句话的一瞬间,黎珀的心忽然安定下来。也许他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呢,黎珀想。毕竟他上辈子买了几百张彩票,没一张中的,连个五块钱都没有,这辈子不撞点什么大运,属实说不过去。
这么一想,黎珀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他又给江誉发了个“晚安”,然后才关掉通讯器,沉沉睡了过去。
可这一觉却不太安稳。
一开始,数道尖锐的摩擦声刮过他的耳膜,机器的轰隆声震耳欲聋,折磨得他头晕目眩,一阵耳鸣。梦里的他被绑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浑身颤抖,就像被电流击过一样,疼痛逼得他快要发疯。不仅如此,身上各处还时不时传来针扎般的触感,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注入体内,他恐惧地挣扎,却被束缚带牢牢地绑着,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惶恐无助。那股恐惧深入骨髓,他像是第一次经历,也像是经历了成百上千次。
梦境一转,他又梦到了那只污染物。腥臭的黏液将他口鼻淹没,恶心的肉块蠕动着,爬到他身上,死死地卷着他,快要把他闷到窒息。紫黑色的黏液渗透进他的肌肤,白皙慢慢染上污浊的颜色,精神腔内忽然多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让他崩溃、发狂,最终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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