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盒子被拆开,转瞬间,黎珀手里就多出来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好看吗?”
——那是一枚极为漂亮的舌钉。
还没等江誉开口,黎珀又道:“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我就戴上。不过我还没穿刺过,也不知道会不会疼,喝水会不会漏……”
下一秒,江誉冷淡地打断他:“不喜欢。”
话音落下,黎珀面色一顿。他垂下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只是想试试接吻的时候戴舌钉会不会更有感觉,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说完后,黎珀没有丝毫犹豫地收起舌钉,又去拆另一个盒子。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枚耳钉,耳钉呈银白色,在光线下闪烁着锋利耀眼的色泽,和黎珀的气质很搭。他撩起眼皮,再一次征求江誉意见:“这个喜欢吗?”
江誉视线落在黎珀耳垂上,声音依旧冷淡:“不。”
“哦,”黎珀漫不经心地垂下眼,声音左耳进右耳出,“但我喜欢。”
他耳垂上是有耳洞的,甚至连耳骨上都有,不过他一般不戴耳骨上,嫌疼。黎珀向来我行我素,听话也只听一半,既然江誉不喜欢舌钉,那他便不戴了,但耳钉不行,他钱不能白花,总得戴一个。
在江誉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黎珀十分熟练地戴上了那枚耳钉。天花板上的吊灯折射出温和而璀璨的光芒,黎珀左耳的那枚耳钉也跟着闪闪发亮。在这抹亮色的点缀下,黎珀那张脸更漂亮了,时而温柔,时而张扬,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
江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眸色却渐渐深了。
黎珀正垂眼摸着左耳的耳钉,忽然察觉到一抹不清不白的视线。他心头一跳,立刻敏锐地抬起头,去看江誉的表情。可遗憾的是,对方伪装的很好,没露出一丝破绽。
啧,真能装。
冰凉的耳钉缀在温热的皮肤上,黎珀不适应地眯了眯眼。他偏头打量着江誉,突然轻笑一声,语调暧昧地问:“长官,你到底是不喜欢耳钉呢,还是不喜欢我身上那些不属于你的痕迹呢?”
“……”江誉冷冷地瞥他一眼,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答案昭然若揭,黎珀倏然笑了,他笑得十分好看,眼睛甚至都弯成了月牙。他盯着江誉的脸,虚空描摹着对方的五官,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长官,你怕疼吗?”
方才心思被戳穿,江誉神色瞬间冷硬几分。他没空思考黎珀话里的深意,只冷着脸答:“不。”
“那就好。”黎珀手插进裤兜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最后一只盒子——没错,他一共买了三个,花了整整三百星币。
最后那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枚黑钻耳钉——冷酷又强势,很符合江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风,为此黎珀不惜花费一百星币巨款,全额拿下送给江誉。
江誉直觉很准,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黎珀的小动作,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理智告诉他必须阻止。岂料下一秒,他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
场景重现,只不过这次被蒙住眼睛的不是黎珀,而是他。黎珀很懂如何拿捏alpha的软肋,成果也立竿见影,令他满意极了。于是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取出耳钉,寻到江誉左耳,毫不手软地扎进了对方耳垂。
一丝血线缓缓流下,黑钻耳钉完美地嵌进了对方耳垂里,似乎要融为一体。红与黑交相辉映,看得黎珀眼前一热,他缓缓垂下覆着江誉眼睛的那只手,一路向下,最终移到对方耳侧。
白皙的指腹轻轻摩挲伤口,沾了星星点点的血。黎珀浑身血液朝手指涌去,指腹顷刻间变得白里透红。他直勾勾地盯着江誉的耳垂,眼底燃着一簇火苗,那架势像是要把江誉烧成灰烬。
下一瞬,他收回手,伸出舌尖,舔了舔指腹。
江誉目睹了一切。他深深地盯着黎珀的脸,眸色宛如浓墨。耳垂处的疼痛聊胜于无,他根本不在意,倒是黎珀的表现令他很意外——好像他很喜欢血,不管是咬舌尖,还是吸吻|痕,抑或是打耳洞,只要能见到血,他就会无比兴奋。
忽然,脖子被人搂住了。
“长官,很好看,”黎珀紧贴着他,气息不稳地重复,“真的很好看。”
江誉不准备打搅黎珀的兴致,他刚要摸摸omega的头,脊背却在下一刻僵住了。腿根抵上了什么,与此同时,黎珀在他耳边轻声吐气:“长官,你的耳垂流血了,我可以亲亲它吗?”
还没等江誉同意,黎珀就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流血的耳垂被温热的口腔含住,酥麻感顺着神经末梢传递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江誉神情短暂地陷入了空白。
黎珀却玩得很欢,他舌尖舔舐着耳钉,就算血腥味溢满口腔他也不在意。破坏欲和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舒服地眯起眼,随意拨弄着那枚耳钉。
某种情况下,耳钉和舌钉好像没什么不同,黎珀兴奋地想。
可惜快乐没维持多久,就被江誉攥着领子扯开了。他脸色很冷,眉宇间掺着一层薄薄的寒意:“属狗的?”
“不,”黎珀弯着眼睛纠正,“我属兔的。”
江誉气笑了,他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omega:“不知道我在生气?”
“长官,你怎么也学会颠倒黑白了?”黎珀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开口,“是谁刚刚说的:‘我生什么气?’”
“……”
江誉不再废话,耳边传来omega的吸气声,他垂下眼,渐渐加重力道。
“兔崽子。”他面无表情道。
第121章
黎珀额头不知何时浮上了一层薄汗,鬓角全湿了。他微喘着气,下巴靠在江誉肩膀上,甚至还有力气笑:“长官,您到底是在惩罚我,还是在奖励我?”
他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差点变了调,不得不抓住什么来缓解。抑制剂包装的四角锋利又尖锐,他指腹重重掐在上面,很快被刮出一道白痕。
这抹疼没白受,终于把他快要飘上天的灵魂拽下来一点。黎珀疲惫地阖上眼,再没了那股喋喋不休的劲儿。
直到这时,江誉才淡淡开口:“去哪儿了?”
黎珀难耐地咬紧唇瓣,额头抵在江誉脖颈处蹭了蹭。他动作带着点讨好,但嘴却跟他现在一样硬,愣是一声没吭。
气氛诡异极了,毫不违和地分裂为两半极端。一半冰冷,一半炽热,明明分界线近在咫尺,却怎么都融不到一块儿。黎珀久久不说话,只是摇头,还有点发抖,像是在害怕。江誉侧眸一瞥,最终没再问什么,只收回视线,淡淡垂下眼。
时间忽然变得很漫长,漫长到连黎珀都觉得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惩罚”。姜还是老的辣,论沉稳和耐心,他都比不上江誉,只能缴械投降,被迫招供:“……黑、黑市。”
“去做什么?”江誉平静地问,声音没什么起伏。
下一秒,湿凉的手指猝不及防地点上了他的唇瓣,黎珀不着痕迹地靠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只一瞬,江誉脸色微变。
*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黎珀一人,他盘腿坐在床上,低头捣鼓着终端。
光屏悬浮在半空中,蓝色的数据流交织纵横,布满整个屏幕,其中还夹杂着几条突兀的彩色色块——没办法,二手货都这样,能用就很不错了。黎珀不甚在意,他取出芯片,嵌在终端接口里,按下解析按钮。
五分钟后,解析完成。
黎珀掀起眼皮,目不转睛地盯着光屏,有些好奇这芯片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随着数据流的重组构建,一个半分钟的视频逐渐呈现在黎珀眼前。
视频场景单调又刻板,像是某种科研场所,又像是某类医疗手段极为发达的大型医院。黎珀聚精会神地看着,似乎都能闻到视频里传出来的消毒水味儿。
忽然,镜头一转,拍摄角度倾斜了九十度,从对准墙壁变成了对准房间中央。
随着视野逐渐拓宽,黎珀的好奇心也被慢慢提起,突然,他看见了什么,眼眸猝不及防地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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