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黎珀翻脸不认人,一把拍掉了江誉的手。他盯着江誉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就在他刚想移开视线时,突然发现了什么。
味道变了。
江誉身上的信息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那股清冽的味道里,不知何时夹杂了一丝浅淡的玫瑰味儿,那是黎珀的味道。
意识到这点后,黎珀愣了一愣。他低下头,闻了闻自己,却只闻到一股浓浓的属于江誉信息素的味道。
黎珀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但很快,那抹疑惑就被脸上的难以启齿取代了。黎珀咬了咬牙,试图不让那股东西流出来,可惜没有用,他能感觉到柔软的布料被一寸寸浸透了。
在黎珀没注意的时候,他的耳根渐渐红透了。凝滞良久,他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我睡了多久?”
江誉扫了一眼他的耳廓,没说什么,只道:“四个小时。”
“嗯,”黎珀冷淡地点了点头,“那你做了几次?”
停顿一秒,江誉注视着他,平静地回:“三次。”
“……”
黎珀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极为明显的诧异,但想通其中关节后,那抹诧异很快就变成了气愤。明明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两次!而且第二次结束后,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晕过去了。
答案昭然若揭,黎珀有些不敢置信。他看着江誉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又想质问些什么,可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很轻地问出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超越界限的事?为什么还在事后照顾他?
床单被罩都是新的,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除了他以外,任何东西都是干净的。
所以,又为什么不给他清.理?
黎珀不觉得这是江誉无意的,恰恰相反,对方就是故意的。故意制造出这么多痕迹,故意让他感受到自己留下来的东西,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他被标记了。
这一瞬间,黎珀心情十分复杂。他盯着江誉,本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说,只让他瞎猜。却没想到对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开口:“我曾经跟你说过原因。”
“曾经”这个词乍一出现,黎珀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自从进入污沙会后,他就觉得之前在S区的日子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就连和江誉相处的那些时光,也慢慢变得不那么清晰了。但此刻这个词突然冒出来,那些鲜活的、生动的记忆就像一股股潮水,渐渐把黎珀脑海里那些灰暗的记忆驱逐了。
抽血、实验体、那些肮脏不堪的记忆……都一寸寸变成了江誉的脸,江誉的温度,江誉那冷淡又好听的声音。
一直压抑着的情愫不知不觉地浮了上来,浸泡得黎珀整个心都酸酸涩涩的。就连几个小时前的发.情期,他都是拼命克制着的。他生怕自己深埋的感情被江誉察觉到一丝半点,更害怕看见对方得知后,眼底露出的情绪。
可是,黎珀难过地想,他好像快藏不住了。
光是靠近江誉,他就难以掩饰内心的思念,只是闻了闻他的味道,就想和他更贴近一点。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的黎珀虽然也喜欢江誉,但那种喜欢是个体的喜欢,他是独立的,即便以后分手,他也总有一天会走出来。可如今他却觉得,他和对方成为了一个整体,永远都分不开那种。
这股认知让黎珀心底蔓延开一丝恐慌,他没心思去想江誉曾经跟他说了什么,只下意识地问道:“那你还……”
话音戛然而止,黎珀突然后悔了。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下意识选择了逃避。曾经的黎珀最喜欢打直球,想要什么都会直截了当地摆明,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每走一步都患得患失,生怕失去了什么。
停顿半晌,黎珀又干涩地说了句:“没什么。”
江誉淡淡地注视着他,最终什么都没问。他垂下眼,目光落在黎珀的后颈上。
原本平滑白皙的后颈如今多了个齿.痕,那道痕迹很深,毫不留情地嵌入了脆弱的腺体。除去齿.痕,周围还有不少浅淡的红色,像是吮吻后留下的痕迹。
乱七八糟的痕迹映入眼帘,江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没想到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明明在过程中,他一直很克制。
黎珀显然注意到了江誉的视线,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开始要干什么,于是抬起手,摸了摸后颈。
不摸还好,这一摸,黎珀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属狗的?”黎珀生气了,他一把拍掉江誉伸过来的手,皱着眉道,“你干嘛?”
“带你去清.理。”
闻言,黎珀冷笑了声,没有说话。他直起上半身,费力地想把身子挪动床边,却在刚起步的一瞬间身体一颤。
好像被磨破了……
黎珀浑身都僵硬了,他忽然回想起一开始的时候,江誉让他咬住衬衫下摆的那幕。原来是方便做这个……
可黎珀偏偏不信邪,他身子酸到发抖,面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等他好不容易磨蹭到床边了,刚要落地,眼前忽然一阵失重。
再睁眼时,他已经被人公主抱起来了。
黎珀不是第一次被江誉这么抱着,但这一次,他表情有一丝明显的局促:“你放我下来。”
江誉没答,他瞥了眼床单上的水.渍,又扫了眼怀里的omega,声线平稳道:“把扣子系好。”
黎珀:“……”
他才意识到,从这个角度,江誉什么都能看见。
黎珀的脸腾一下红了,他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系上扣子。但很快,他又发现自己这么做实在多此一举。
他不得不把那件衬衫脱下来。
又不得不接受江誉的帮助。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快烧冒烟了。
……
被抱回床.上后,黎珀脸埋在被子里,很久没伸出来。直到江誉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扔他手边,他这才探出头,看了一眼。
“……通讯器?”黎珀迟疑地开口。
“嗯。”
黎珀掂量着手里的通讯器,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他看了眼江誉,又看了眼手中的通讯器,最终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打好腹稿后,他清清嗓子,开口:“你刚刚为什么要把手指伸进去?”
“……”
“……”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黎珀石化了很久,才想起来要解释,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江誉道:“怕你生病。”
准备好的措辞卡在嗓子眼里,黎珀怔怔地盯着江誉,好像在确认些什么。几秒后,他垂下了眼,没再说些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发.情期的他可以自作多情,清醒的他不可以。
等黎珀冷静下来后,房间里也早就没人了。他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饿。
虽然潜意识里,黎珀知道江誉是绝对不会做出把食物藏在卧室这种举动的,但凡事总有意外,他还是决定到处翻一翻。
想到这里,黎珀翻身下床,拉开了床头柜。
第一层东西很少,黎珀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全部,都是些日用品,一点吃的都没有。黎珀兴致缺缺地关上抽屉,又拉开了第二层。
第二层更离谱,空空荡荡,啥都没有。
事已至此,黎珀已经对填饱肚子不抱希望了。但侥幸心理作祟,他还是拉开了最下面的那层。
还是空荡荡的……咦?
黎珀刚要移开目光,却忽然愣了下。他盯着最后一层柜子,沉默地看了很久。久到腿都蹲得发麻了,他才伸出手,拿出了一瓶东西。
是那瓶玫瑰味的香薰。
此时此刻,黎珀忽然回忆起了很多细节。譬如之前见到江誉时,对方身上一闪而过的熟悉气味。又譬如几小时前他进入房间时,闻到房间里的浅淡的玫瑰香。
那个时候他只以为这是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却迟迟没考虑过这个角度——万一这些味道来源于这瓶香薰呢?
黎珀想不到,也不敢想。他盯着手里这一小瓶东西,面色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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