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剥了一颗塞进嘴里,这才心满意足地挪了出去。
望着青年颠儿颠儿的背影,关渝舟好笑地摇摇头,将没冲干净的衣服放回水池里进行清洗,直到水清得揉不出泡沫,这才搭上架子喊人过来吹头发。
两人没想着下去再蹭一顿饭,在房间里磨到快八点才到餐厅。穿上干净衣服的夏濯长舒一口气,心情也很愉快,见个人就笑得花枝招展。
“你们来了。”杨音照常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夏濯知道这女人是对他们下午上楼干了什么而好奇。他环顾一圈,见一直都没怎么露过面的万安竟然也安安分分地等在一旁,便把徐梦之卧室对参与者开放的消息先压住了。
八点整,顾问准时推开了餐厅的门,脸上戴的面具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一股子不近人情味。
他没有直接与参与者对话,走到通向厨房的推拉门旁拉开了垂下的帘子,众人这才知道后面藏了道狭窄的铁门。
随着门板被拉开,内部昏暗又密不透风的环境露了出来,并未踏进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压抑氛围。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各位可以自行挑选审问对象进行一个问题的问答,八人总共分为先后八轮。”顾问不带什么感情 色彩地重申规则,略微停顿后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当然,第一批进去的人可以耗光这一小时的时间,那么其余玩家就会失去这次的审问机会。”
阴险!夏濯差点都掀了他的面具嘲讽上去了,这话一说就是摆明了想要看他们抓破脸皮。
谁先来?一群人对望,但没人有动作,摆足了谦让的劲头。
大部分人心里都没底,虽然说了想帮葛溶溶一把,但他们又不知从何下手。
“我先吧。”夏濯主动站起来,冲葛溶溶微微颔首,带她进了门内。
门自动合上,隔开了外面其余人的视线,葛溶溶吓了一跳,连忙去抓把手,却发现被困在房间里了。
夏濯注意到葛溶溶攥着校服衣摆的手隐隐颤抖着,他轻笑道:“别紧张啊,搞得我好像要强迫你做什么事似的。要是一会儿出去你带着这种快哭出来的表情给强哥看到了要罚我什么,等离开这里我可要到你学校找你麻烦的。”
葛溶溶听出了他话中的安抚意味,勉强冲他扯出一个笑容,“那个……在开始前我想单独和您说件事。”
“说呗。”
“能不能拜托您说句话,不要潜规则盛哥……他从出道到现在很不容易的,他是真的有才华。但是……我也知道您的难处,如果不好办……”葛溶溶咬了咬唇,“不好办就算了,您不用为难。”
“哈?”夏濯以为自己听岔了,忍不住掏掏耳朵,“谁要潜规则他?”
葛溶溶睁着一双水灵又单纯的大眼睛,“不是您的金主吗?”
“……?”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他靠近盛哥说了什么话,盛哥脸都白了……”
总算明白为什么葛溶溶看关渝舟的表情不对劲了,夏濯皮笑肉不笑道:“小妹妹,你想多了。他要是敢真潜规则谁,我会先把他绑树上阉了。”
葛溶溶表情里多了些诧异。
夏濯继续扯着嘴角,一副不耐烦又不屑的样子,“知道为什么我能霸占独宠么?因为所有他碰过的人都被我弄死了。只要他身边再无他人,他不就是我一人的么?”
葛溶溶双眼瞪大了一圈。
看着小女生脸色难看起来,夏濯顿了片刻,又如沐春风般轻轻笑开了,“我开玩笑的,杀人犯法。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我要问你涉及游戏的问题了,外面那么多人都在等。”
他不讨厌这个小姑娘,但一旦触及了关渝舟,他就没有办法高兴起来。另外他觉得这学生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顾及偶像,真不知该嘲她是愚钝的追星脑还是该说她对偶像用情至深。
葛溶溶小心翼翼地觎着他,瞬间又局促起来,“抱歉,您问。”
“告诉我你昨晚得到的结论。”
葛溶溶回答:“我昨晚投的硬币是‘狗’,结果是‘不成功’。”
夏濯:“……”
好哇,原来信上那句“昨晚有1人投了您”中的“1人”就是葛溶溶。
这是段毫无信息量的问答,不等他多做感慨,无论推拉都纹风不动的门开了。
餐厅敞亮的光沿缝投入,顾问在外头道:“第一轮审问结束,请两位移步出来。”
夏濯推门而出,对上了一道道试探的目光。
他摇了摇头,希望这些人能明白他的意思,别再拉葛溶溶进去浪费机会了,这小女生都没摸清楚自己的身份,问了也白问。
这群家伙也一个个都精得很,看出点蹊跷后便兀自思考,避开葛溶溶挑选其他人配着进去了。
葛溶溶还没反应过来,她似乎认为所有人都该来找她的,见这情况难免慌了神,呆呆傻傻地站在中央。大家愿意救她是她的幸运,不愿意也没有什么办法,她明显是明白这个道理,咬得唇都白了,看见柯景盛冲她招了招手才软着腿走了过去。
夏濯可没那功夫去听大明星怎么安抚小迷妹的,懒懒散散地靠着关渝舟,“嗳,关老师。”
“怎么了?”
“你下个问,问完了咱俩先溜呗。”他隐隐有一种猜测,这个什么斗兽棋游戏完全是为了拖延参与者时间的,除了会面临死亡威胁外,在剧情推动上没有任何帮助。
“好。”
这里头估计就剩他俩有心思忙里偷闲,等关渝舟从那小门后出来,夏濯便笑嘻嘻地抓着他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下领他钻离餐厅。
关渝舟隐隐猜到了他想做的事,便由着他领路。果然夏濯拐了个弯,没几步便停在了那间紧锁的门前。
他们先前猜测这扇门要么通往地下,要么连通三楼。
把手上捆了锁链,夏濯挑起链子一端,看着拧成麻花的金属链条,一张脸险些也皱到一块儿去了。
他又试着扒开门缝朝里头望,却只能听见轻微间断的“喀啦、喀啦”响,缝隙中黑得丝毫不透亮,愣是什么都没瞧见。
他朝一旁让了让,“关老师,你听听看,里面好像有动静。”
关渝舟凑上前辨认片刻,“是钟摆声。”
“这么说来……”夏濯灵机一动,“这宅子里晚上九点会有钟响,但却没看见有什么大型机械钟,全都是挂钟或是电子闹钟这种小玩意。我还以为他是用发声机一类的东西弄出动静呢,没想到竟然是藏在了这扇门后。”
关渝舟再看了一遍锁链,“想打开它也需要钥匙。”
两人对望一息,想法不谋而合。
听闻隔壁没多远的餐厅里传出一阵喧闹的动静,两人离开门前,坐去了客厅的沙发上。
没一会儿,待在里头的人全一窝出来了。
顾问履行完了监督职责也不再多停留,只指了指墙上的钟,提醒他们九点将近后便先一步离开。
这一天下来几人的心态多少都有了变化,五人里也就杨音和柯景盛还神态自若。
夏濯好奇地问:“下午徐和泽和你们聊什么了啊?”
杨音说:“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我怀疑他妹妹的死亡给他带来的打击不小,因此换上了失语症或者单纯的厌世不愿说话。我们下午都在努力试着让他开口,但无论谈到什么他都没开过口,精神也有些不太正常。”
她略微停顿,眯眼寻思了一会儿,“不过我倒是观察到了一点特别的,我将杯子推到他的右前方,他却是用左手拿起来的。”
夏濯留意在心,杨音又隐晦地指了指头顶,“你们呢?他在楼下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你们下午有碰上什么麻烦吗?”
“麻烦没有,思路倒是稍有一些。”关渝舟说:“我们在找钥匙,并且不止一把。如果你们发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和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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