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当然要跑!
他的求生本能在提醒他,再说下去,怕是会被燕哥打死。
而且以路星星对燕时洵和邺澧的观察,他很清楚在他和燕时洵之中,师婶绝对是无理由偏向燕时洵的。
要是燕时洵揍他,邺澧只会担心燕时洵的手疼不疼,而不会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路星星:唉,我这叔不爱婶也不爱的命啊。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挂断声,燕时洵手掌用力收紧,简直想把手机当成路星星直接捏碎。
燕时洵被气笑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么离谱的情况,也不知道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又是谁造的谣。
就在燕时洵捋顺思路想要找出罪魁祸首的时候,邺澧却抬手支着头,坐在窗户后面的椅子上,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燕时洵生动的面部表情,唇边泛起一丝笑容。
墨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微微卷曲披散在身边,如水般凉滑。
竟有了几分居家的慵懒气息。
曾经令所有鬼神畏惧的酆都之主,此时却气场柔和安定,染上了人间的温度,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冰冷神像。
邺澧听到了外面小院里的对话,也知道“罪魁祸首”大概是海云观的王道长。不过,他不准备澄清。
这不是很好吗,反正不过时间早晚的事情,那王道长也没说错,顶多把时间提前说了一点而已。
邺澧对海云观更满意了。
不过,他倒是不敢将这话说给燕时洵听。
在用柔软和温度编织的陷阱,警惕的大型猫科动物还在戒备的向里面探视,只试探着伸出肉垫爪爪碰了碰边缘,没有彻底走进来。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可疑的声音,机警的大猫猫就会转身离开。
而不会落进他的怀中。
邺澧已经耐心的等了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在燕时洵身边,不管是谁,都无法从他身边抢走他的珍宝。
没有人能够从鬼神眼前,抢走鬼神心爱的人。
除非那人想要见识毁天灭地的鬼神之怒。
冬日的空气微凉凛冽,阳光却暖洋洋的照射下来,笼罩着整个小院。
邺澧微微垂下眼睫,注视着燕时洵修长挺拔的身影,目光从上到下滑过。
燕时洵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冷,是即便在太阳下也挥之不去的感受。
他疑惑的回身看去,却正对上邺澧带笑的眼眸。
邺澧笑着向燕时洵挥了挥手,薄唇做出口型,无声的问道:时洵,睡午觉吗?
燕时洵的怒气忽然间戛然而止。
他默默的想起前两天晚上,自己回家时莫名其妙走错了房间,早上起来发现他竟然和邺澧同睡在一张床上的事。
耳朵悄悄红了个透,在散落下来的发丝下热得像个小太阳。
燕时洵抿了抿唇,扭过视线,不再看向邺澧。
井小宝眨巴眨巴大眼睛,恍然大悟。
只有张无病还在蠢兮兮的抱着燕时洵不撒手,试图挽回自己在爸爸眼中的乖巧形象。
井小宝嫌弃的看了张无病一眼:连燕燕的脸色都看不出来,还能干点什么?
张无病顿时勃然大怒,却迫于燕时洵就在旁边,敢怒不敢言。
于是只好把自己气成了个河豚,圆鼓鼓的。
井小宝更嫌弃了:幸好阎王不是张大病,怪不得燕燕没有把大病扔去地狱,要不然这么傻,连骨头渣都不剩。
然而下一秒,燕时洵的声音传来:“小宝,发什么呆?背完了吗?”
井小宝反射性缩了缩脖子,立刻一头扎进书里。
井小宝:QAQ凭什么路星星可以在外面玩得那么开心,我要在这里背书嘛,难道我不是阎王吗?谁家阎王这么丢脸嘛呜呜呜。
张无病同情的看了眼井小宝,庆幸自己不用背书。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
“大病,不用选下一次录制地点了?”
燕时洵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道:“不用就出去。”
张无病瞬间怂成一团:“选,选,这就来。”
在张无病开始介绍起各个备选方案的声音里,燕时洵下意识的微微侧首,向窗后看去。
邺澧阖着眼眸,正单手支着头,在阳光下浅眠小憩。
阳光洒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将原本的冷峻中和,光影散落分割,如精心绘制的名画般令人移不开眼。
燕时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在发现邺澧已经睡着时,才稍稍放下心来,定定的注视着邺澧,目光认真的描绘着邺澧的轮廓。
“燕哥,燕哥?”
张无病呼唤的声音拉回燕时洵出走的神智,让他恍然回神。
“燕哥你想什么呢,你觉得哪个地点好?”张无病奇怪的问。
燕时洵眨了下眼眸,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将张无病刚刚的话听进去,注意力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一直落在邺澧的身上。
“你重说一遍。”
燕时洵镇定的转过身,平静的神情与寻常一样,没有让张无病看出一点不对劲。
张无病虽然奇怪,但还是听话的乖乖重说了一遍。
就在燕时洵转过身去的时候,邺澧的唇角轻轻上挑。
眼角眉梢,都是温暖笑意。
第236章 晋江
张无病这次,细心挑选了很多个备选地点。
经过阴兵借道和长寿村的事情之后,欲哭无泪的张无病觉得自己被深深伤害了。
他表示,没想到连官方给的地点都这么不靠谱,接连出了两次事情,妄他这么信任对方。
张无病给马道长打电话的时候,越说越委屈,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马道长:“啊……”
他摸着下巴沉思了好久,想说出实情,又怕伤了张无病的心让他真的哭出来,所以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张导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说。”
马道长委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偏南地区官方的问题,而是……张导你这个体质,确实是亿万里挑一。”
张无病呆住了。
他倒是对自己是个什么体质心里有数,毕竟撞鬼撞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是张无病也没有想到,就连官方的正经事,都能被他的体质而带累成这样。
听着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哽咽声,马道长甚是同情,但是依旧补了一刀。
“其实如果张导第一次找我来算长寿村的时候,没有在公路上遇到阴兵借道,而是直接到了长寿村,节目组不会遇到这么凶残之事,顶多会觉得有些奇怪,也记不住在长寿村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就会这么顺顺利利的回来。”
马道长诚实的道:“我虽然算卦不是特别准,但其实也还可以,只是和海云观其他道长比有些差劲。所以张导也可以信信我来着,毕竟那个时候,离冬至还有些时间。”
“海云观后来清理南溟山,也发现了那里是在四个阴阳交替,天地存在最为鲜明的四个气节,举行的祭祀。这一次,刚好是冬至祭。”
马道长说着说着,都有些同情张无病了。
“恰好是公路上遭遇了阴兵借道,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张导你们到长寿村的时候,才赶上了冬至祭,南溟山那个伪神急需力量,所以不肯放过任何人。”
马道长本来是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的卜算其实也没有那么烂。
尤其是他和其他几名道长一起清扫过南溟山残余秽气之后,又根据南溟山里被救出来的那对姐妹的话,也发现了长寿村最凶险的时刻,其实一年只有四天而已。
如果是其他时候前来长寿村,也会被留到节气再说,最起码也有一段安全的时间,并不会如此之快的遭遇腐尸。
可偏偏张无病就这么倒霉。
如果张无病按照偏南地区官方给的时间出发,不会如此凶险。而马道长当时算的卦也确实没有错。
唯一错的,大概是张无病的运气了。
马道长常年与邪祟打交道,也见过很多被鬼气影响了气运而倒霉的人。因为八字轻,或者因为祖上有先祖吃阴间饭,所以能看见鬼或是被鬼纠缠的,也见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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