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目眦欲裂,大吼:“负责人——!”
……
燕时洵慢慢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摇晃。
像是在乘坐绿皮火车一样,跟着车轮摇摇晃晃的前行。
没有彻底清醒的意识让他还有些纳闷,疑惑自己难道是在火车上,赶往委托人所在的地方去帮人驱邪吗?
难道是他睡了太久,所以连思维都混乱了?
但是很快,横在腰腹上的手臂,还有身边存在感强烈的结实身躯,都让燕时洵很快意识到自己并非在火车上。
——毕竟以他的习惯,绝对不会让人睡在自己身边。
更别提火车的床铺根本挤不下两个人,以往他一个人都睡得勉强。
燕时洵眨了眨眼眸,放在身边的手掌下意识弯了下手指,便很快向旁边摸索去,想要搞清楚此时自己所身处之地。
因为他眼前都是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这也是他刚醒来时分不清自己是梦还是真实的原因。
而很快,从手掌下反馈回来的信息让燕时洵意识到——
棺材。
他身下有木板,旁边也是围起来的木板,上下左右都是木板。
并且从手掌大概丈量出来的尺寸来看,就是棺材无异。
不过,他身边的一侧还是有些差别的。
燕时洵伸出去的手掌只摸到一具微凉结实的身躯,在他疑惑的摸索下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时候,低低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时洵,痒。”
邺澧无奈却真诚的道:“可以等出去再说。”
这一刻,燕时洵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在黑暗中,所以脸上腾起的高热不会被人看出异常。
燕时洵假咳了一声,状若从容的收回手:“你也把手臂从我身上拿开,很沉。”
邺澧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棺材太小了,很挤,没地方放。”
他又真诚的接了一句:“我连腿都没能伸直。”
说着,邺澧还动了动自己的长腿,让燕时洵体会一下,他此时被迫缩在尺寸不合适的棺材里的窘迫。
“我倒不介意睡棺材,窄一点也没关系。但是,能做一个长一点的棺材吗?”
邺澧说话时的气息,尽数落在了燕时洵的耳廓上。
让燕时洵忍不住偏了偏头,觉得耳边发痒。
不过,因为棺材太小,两人不得不挤在一起,所以邺澧将大部分空间都让给了燕时洵,而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却只能以一个极不舒服且窘迫的姿势侧着身躺着。
所以,当邺澧抬腿又落下时,恰好落在了燕时洵的身上。
这让燕时洵黑了脸,低沉着嗓音让邺澧把腿收回去。
邺澧无奈的叹了口气:“怪我,我要是瘦弱矮小一点就不至于这样了。”
燕时洵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所以,我为什么非要和你睡一口棺材?”
“唔……”
邺澧眨了眨眼眸,在黑暗中泛起一丝笑意:“死同棺?”
燕时洵:“……滚!”
邺澧见好就收,在试探了燕时洵忍耐的极限后,从边缘从容后退,认真道:“时洵你还记得,在你进入梦境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燕时洵回忆道:“我看到,南天被扔进了棺材……等等,所以可能当时我也在棺材里。”
不等邺澧给出肯定的回答,燕时洵就疑惑道:“但我之前并没有看到你——你哪来的?就算睡棺材也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才对。”
邺澧笑道:“恐怕是因为,我们是一起从梦境中出来的吧。”
“我比你早醒一些,棺材在被人扛着走。”
燕时洵无语:“既然你早就醒了,为什么我们还在棺材里?”
邺澧心里想,因为我一睁眼,就发现你在我怀里睡着,离开棺材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自然要珍惜。
不过,以邺澧对燕时洵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燕时洵一定会生气。
所以邺澧眨了眨眼,委婉的换了一种说法:“我在等你醒来。”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蹲在燕时洵分屏前的观众们几乎喜极而泣,一直高高吊起来的心总算是能落地了。
有些人在松了口气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害怕。
[我快要被吓死了,燕哥分屏突然就黑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关键是连主屏那边都好半天没有画面,虽然视频平台说信号正常,可能是断电产生的影响。但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真的快要急死了。]
[啥?等等,按照燕哥说的话的意思,我们刚刚看到的根本不是黑屏,而是因为燕哥睡在棺材里??]
[!!离谱!这是我听过的最恐怖的理由了。]
[住宿舍的人瑟瑟发抖,赶紧拧开了小夜灯。晚上熄灯之前我还和朋友调侃,说我每天像是睡在棺材里……啊啊啊!!]
[之前就被吓出了一身热汗,现在又被吓得汗毛直立,孩子人快没了。]
[哆哆嗦嗦从被窝里爬出来,把自己抻成一长条去够台灯开关。呜呜呜好可怕,妈妈我能和你睡一个被窝吗?]
[默默抱紧了喵子,反复催眠自己这只是自己没开灯,不是我也睡在了棺材……啊啊啊啊妈妈!!]
[等等,还有人和燕哥在一起?谁?该不会燕哥在和鬼说话吧……]
棺材里没有一点光亮,让即便在夜间依旧能正常工作的分屏镜头,也拍不出一点有用的画面。
一片纯然的黑暗,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看到之前燕时洵梦境的观众们,更加惶惶不安。
但是,即便阴冷的山风从棺材的缝隙里透进来,燕时洵依旧没有觉得寒冷。
反而还有点热,连额头都起了细密的汗珠。
别看邺澧的体温偏凉,是会让人怀疑他是否是刚从冷库里走出来的程度。
但当他抱着燕时洵睡棺材的时候,源源不断的鬼气渗入燕时洵的经脉中,却反倒让燕时洵获得了充足的力量,之前被消耗一空的经脉重新充盈。
燕时洵不自在的皱起眉,用手肘顶了顶邺澧:“让开点,我要掀棺材了。”
话音落下,燕时洵的手臂就伸出向上,有力的撑住了上方的棺材盖子。
邺澧也配合默契的将自己向后面靠去,他的手掌落在了身后的棺材板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同时发力。
瞬间“砰!”的一声,原本被长钉死死钉住,又用铁水封边,被谨慎的封得死死的棺材,竟然瞬间四分五裂。
断裂的木板向四周飞去,木屑纷纷扬扬。
而燕时洵在瞬间将自己平躺着的姿势调整好,敏捷的在木板碎裂的时候长腿下落,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双腿微屈卸力。
但是,当燕时洵直起身抬头看去时,却猛地对上一张青白僵硬的面孔。
燕时洵瞳孔一缩,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
与燕时洵面对面的,正是之前他在长寿村里看到过的众多提灯村民中的一个。
村民手里依旧提着惨白的灯笼,眼神木楞发直,像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却没有自主的思考能力。
即便原本扛在肩上的棺材碎裂,他依旧维持着一手提灯一手扶棺的姿势,甚至没有停顿的继续按照原本的步调往前走。
沿着山壁而成的小路盘旋而上,宽度却不足一尺,只能容一人通行。
燕时洵避无可避,眼看着那村民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快要到脸贴脸的程度,连村民身上腐臭潮湿的气味都清晰可闻。
在没有搞清楚这些村民到底是什么,魂魄还有没有救的情况下,燕时洵在将村民踹下小路和自己避让的选项之间,无奈选择了避让。
刚刚才掀棺而出,思维还在惯性向前运行思考着之前想的事情,下一秒就又要面对选择,并且避让的动作也因为这样狭窄艰险的小路而变得困难。
燕时洵甚至看到从自己脚边的棺材木屑,就滚落向山崖之下。
他迅速抬手向上,一跃而上拽住上方一块凸起的石块,修长的身躯腾空而起,在万丈悬崖之上荡开,像是展翅欲飞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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