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晚来了好一会儿,就罚陛下给臣洗手。”
“好,依你。”洗了手,给他细致擦干,萧吾泠才牵着他去用膳。
夜晚没那么热,沈琉墨心情也好些,多少吃了些东西,难得的是也没吐。
“不吃了?”见他只吃了几口,萧吾泠担忧道,“下午可吃过什么?”
“不能吃了。”沈琉墨直犯恶心,拼命忍着才不至于吐出来,再吃一口说不定就忍不住了。
见他面容隐忍,萧吾泠放下了筷子,领他到窗边,“朕让御膳房做了酸梅,约莫明日就能做好,到时候试试能不能缓解一下。”
“嗯。”沈琉墨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呼吸顺畅了些。
“陛下快去用膳吧,臣这就好了。”
“先喝点水。”萧吾泠扶着他在窗边坐下,阿七端来温水给他,看着沈琉墨喝了几口,的确没有想吐的迹象,萧吾泠才回去随意吃了几口饭。
桌上做的都是清淡的菜色,不见半点荤腥,萧吾泠跟着吃了几日,感觉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他一个好好的人吃这些东西都觉得受不了,别说沈琉墨肚子里还有一个,得快点让他止住孕吐。
“陛下不再用些了吗?”见他这么快就吃完了,沈琉墨总感觉不能吃饱。
“不吃了,天气炎热,没有胃口。”萧吾泠与他一同坐在窗前,沈琉墨侧头倚在他肩膀上,“夏日何时过去,臣最讨厌夏日了。”
“隆冬的时候还说最讨厌冬天。”萧吾泠揽住他的肩膀,“对了,下午来时阿七他们说想给你做个小玩意儿解闷,朕给你做了个。”
从怀里掏出一只木质的小兔子,萧吾泠放在窗台上,沈琉墨眼中布满惊喜的。
“陛下亲手给臣做的吗?”
“嗯,喜欢吗?”
“喜欢。”沈琉墨手捧着兔子,往男人脸颊上亲了亲,“谢谢陛下。”
“只要你快快好起来,朕给你做什么都行。”
兔子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不必担心会划到手,萧吾泠教他如何玩,“这里有个机关,墨儿拧几下,它就跑起来了。”
沈琉墨闻言拧了几下放在窗台,果然兔子从这头跑到了那头,而后被挡住前进不了,只有四条腿原地乱跑。
“真可爱。”
“朕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你。”
“嗯。”两人互相依偎了会儿,萧吾泠提起沈重棠想要见沈琉墨一面的事,“墨儿想见吗?”
“不想。”上次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他看到沈家人就觉得厌恶。
“那就不见。”萧吾泠道,估计沈重棠也没什么好事。
“外头凉爽,陛下能否陪臣出去走走。”
“好。”萧吾泠答应道,正怕他每日在殿里闷坏了。
——
六月初左玫进了王府,如今已过去两月。
自从宴会过后,方絮就和魔怔了一样,四处疯狂找大夫调理身子,寻求子药。
既然沈琉墨能怀孕,他也肯定可以,但他找了不知多少大夫,都表示束手无策。
几次三番下来,方絮的希望差不多破灭了,无措之际,他想起一个人。
当年沈琉墨小产,是张津易救的,如今沈琉墨能怀孕,说不定还是张津易的功劳。
虽然不知道张津易师承何处,但是医术却似乎比其他太医高明不少,若是能让张津易出手,说不定他的肚子还有救,方絮这般想到。
正要派人找寻沈琉墨的踪迹,左玫气鼓鼓地跑来了,一来就坐到了方絮跟前大吐苦水。
念在还有利用价值,方絮忍下了左玫的不守规矩,但这两个月左玫肚子没动静,甚至萧吾傥都不往她哪里去,让方絮耐心快要告罄。
“怎么了这是?”方絮压下心里的嫌恶道。
“王爷昨晚到我哪里去了。”左玫捏着帕子,有些犹豫“可是他……”
“有话直说。”方絮淡淡道。
“我在熏香里加了点东西,但王爷似乎并不能……”左玫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有些话不好意思直接说。
这两个月萧吾傥都不碰她,昨晚好不容易去了她的院里,本想将萧吾傥一举拿下,谁知道萧吾傥是有心无力还是无心无力,总归就是没成事。
左玫有点后悔嫁进来了,怕不是要守活寡。
“肯定是你勾不起他的兴趣。”方絮道,又打量了左玫几分,先前觉得这女人长得还可以,人也蠢笨好拿捏,现在想想,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萧吾傥不和从前一样耽于美色,这几月几乎不在后院留宿,看起来像是转性了一样,白日也不在府里,好像一直谋划什么。
这种情况下,左玫这种不论从哪方面看都十分平庸的女人,自然就勾不起他的兴致了。
“我都脱衣服引诱他了,他难道对女人没有兴趣?”左玫急了,她可不信正常男人能拒绝脱了衣裳往自己身上扑的女人,肯定是萧吾傥有问题。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方絮让她稍安勿躁,“后院那么多女人,他若是对女人没兴趣,何必每月拿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养女人。”
“也是。”每月少不了一千两银子的开销,确实没必要。
但左玫还是担心,她一开始之所以答应嫁进来,就是觉得她会很容易生下萧吾傥的孩子,然后这辈子就能够高枕无忧,可如今两个月了她连觉都没和萧吾傥睡过,更遑论生孩子。
“要是王爷一直不碰我怎么办?”左玫打量着方絮,她怀疑萧吾傥也不在方絮哪里留宿。
“此事我会想办法,你自己也想想,最好尽快怀上。”方絮道,万一到时候沈琉墨都生了,他连个孩子都没有,岂不是更让人看低。
“哦。”萧吾傥不配合,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左玫心道,总不能找别人生吧。
把左玫打发走,方絮招来春和,让她派人找张津易。
“那贱人怀着孕,张太医估计在宫里,你去找飞龙卫,让庞擎安排人进宫说服张津易,记住,要悄无声息,不能被人发现。”
“是,奴婢知道了。”春和领命离开,方絮只希望能将张津易说服,这样他就可以做两手准备。
他猜的不错,张津易最近一直在宫里,甚至直接搬到了长乐宫,原因无他,沈琉墨孕吐的更厉害了。
一开始用酸梅之类的东西能暂时压住吐,那几天整个长乐宫都松了口气,以为沈琉墨终于能好好吃饭,结果不出几日,吐的比先前更厉害了些,唯有针灸能暂时止吐,张津易只能守在中宫。
孩子满打满算三个月出头,还是危险的时候,萧吾泠一有空就往长乐宫跑,甚至只要不议事,直接将政务拿到长乐宫处理,可看着沈琉墨一日日的吐,除了更焦急难受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又到了午膳的时间,萧吾泠眉宇间泛起忧思,轻手轻脚走进内殿,沈琉墨正躺在床上休息,睡不着亦没有力气,脸色苍白的蜷缩着身子,时而眉心轻皱。
“墨儿?”他轻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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