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吾泠专心安抚被吓个不轻的沈琉墨,“等朕抓住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怀里的身子只穿了里衣,光着脚,萧吾泠一摸他脸果然冰冷无比,忙把人塞进被子里。
沈琉墨抱着萧吾泠不松手,“臣不想躺在这里。”
“好好,不躺在这里。”想到了什么,萧吾泠无法,只能先扯过被子把人包起来抱在怀里。
“朕在呢,不怕了。”萧吾泠又伸到被子里去摸摸他的脚。
下人们很快重新换了张床,萧吾泠这次抱着沈琉墨上床他没再反抗,等沈琉墨平复下来,萧吾泠才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故技重施。”沈琉墨蹭着萧吾泠的肩膀,脑中在思考萧吾傥那句话。
“你说,本王若是在这张床上要了你,本王的好皇兄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那晚是萧吾傥,他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他该直接拿这件事去膈应萧吾泠才是。
“陛下,有些事情臣有些不太确定了。”
“什么?”萧吾泠不解,沈琉墨把手从他衣服里伸进去,去抚摸他背上的伤痕。
“墨儿?”萧吾泠一时被摸的汗毛倒竖,背上的肌肉紧紧崩着,又听沈琉墨道,“那晚的人,好像不是他。”
双手在作怪,不耽误怀里这人呼吸逐渐平缓,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萧吾泠再唤他,想具体问清楚,沈琉墨已经熟睡了,指尖轻轻摩挲着萧吾泠的后背,萧吾泠无法,躲也躲不开,居然也慢慢睡着了。
失去意识前,萧吾泠还在想,他最近对于沈琉墨的容忍度好像越来越高了,沈琉墨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估计都要派人给他摘。
祁王府,方絮一直等到萧吾傥回去。
方絮咽不下这口气,难道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吗?当年沈琉墨大婚,他怂恿萧吾泠去折磨沈琉墨,现在轮到自己,大婚之夜连新郎都跑了。
但他不后悔,沈琉墨活该,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最后是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可萧吾傥,他们相识多年,萧吾傥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让他颜面全无。方絮被愤怒支配,只想找萧吾傥要个说法。
天快亮的时候,萧吾傥才回来。
一身夜行衣,面上还带着难消的欲望,方絮冷笑了声,“王爷这一晚上去哪儿了,难不成忘了自己刚刚大婚。”
“本王去哪儿,需要跟你报备吗。”萧吾傥现在看到方絮就烦,要不是为了飞龙卫,他哪会娶这种人为正君。
“你!”方絮猛地冲到他跟前,“洞房花烛夜,王爷就让我独守空房,难不成觉得自己不该解释一下吗?”
二人距离一拉进,方絮突然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很轻很淡,像是梅香……
等等,梅香!
方絮骤然反应过来,内心更是恨意滔天,脸色极为难看,“你去皇宫了。”
一整晚没睡,萧吾傥头脑胀痛,半点不想跟他在这里废话,干脆挥开方絮,“对,本王去皇宫了,还去找沈琉墨了,怎么,你满意了吗?”看到方絮脸上恍惚的神情,萧吾傥不由嗤笑,“你害他独守了四年的空床,怎么,这才一晚就受不了了?”
“萧吾傥!”方絮简直要气炸了,“为什么?连你也喜欢那个贱人了吗?!”
“贱人贱人,本王劝你嘴巴放干净点,给自己积点德。”萧吾傥不明白当年是怎么看上方絮的,要什么没什么,只一身跋扈狠毒的劲儿倒是重的很。
“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方絮拦住萧吾傥不让他走。
从宫里出来这些天他简直要崩溃了,没有回头的余地,往前走却又不愿,现在果然,嫁的人居然对自己的仇人另眼相看,方絮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切都朝着他不愿接受的方向发展了,明明之前的几年都十分顺利。
“他处处比你好。”萧吾傥甩开方絮的手,不耐烦道,“我们如今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想做皇后,本王想当皇帝,等到事成,谁也不干涉谁,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方絮喊住他,“若是事成,你就打算只把我当个摆设?!”
“是你自己说想做皇后的。”萧吾傥嘲笑道,冷呵一声往自己院子走去,留下方絮一个人失魂落魄瘫软在地。
好啊,从前人人都爱他,现在人人都弃他。
男人当真的都是负心薄情的种!
在院子里愣怔到天亮,方絮撑着冰凉的身子站了起来。
双腿泛疼,肚子也难受,方絮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目光阴沉,他忽然就想清楚了。
萧吾傥不爱他了没关系,就如萧吾傥所言,他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既然互不干涉,那他要做什么,萧吾傥同样不能干涉。
只要号令飞龙卫的令牌一日还在自己手里,他就有一日的筹码。
既然萧吾傥看上了那个贱人,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他要让那个贱人,一辈子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来!
想清楚后,方絮面上的狼狈一扫而空,重新换上了一副得意面容。
宫内,沈琉墨早早醒了,静静地看着萧吾泠熟睡的面庞。
那晚的人,或许不是萧吾傥,那会是谁呢,只能是萧吾泠。
他们二人身量差不多,亦是很难分清,但有个羞于说出口的地方,是沈琉墨昨晚才想明白的。
萧吾傥和萧吾泠不一样,这人从十几岁开始身边的男男女女就没断过,要真是这人,不可能和他接受萧吾泠是一样的感觉。
再者,方絮是没有失身这个打算的。一来在太乐令的时候,若是委身萧吾泠名不正言不顺,他不会去做这种事,二来萧吾傥不会同意。
他始终觉得若是两人相爱,一定会有独占欲的,哪怕不可能,也一定尽可能让对方只属于自己,萧吾傥又是个男人,让方絮入宫讨好萧吾泠或许只是为了谋反,不会真的想让方絮失身。
所以关于那晚混乱的记忆,或许真的是和萧吾泠。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
门外,阿七轻声来唤,说是该上朝了。
沈琉墨很难得比萧吾泠早醒一次,他蹑手蹑脚起身穿衣,才返回床上把人喊醒。
偷偷亲了亲男人的嘴角,脸颊,弄得萧吾泠眉头皱了起来,才贴在萧吾泠耳边喊他起床。
“陛下,要上朝了。”萧吾泠翻身,伸出胳膊想揽住什么,沈琉墨只好把手送进他手心。
冰凉的触感让萧吾泠清醒了,睁开双眼看到沈琉墨衣着整齐,萧吾泠感觉惊讶,嗓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这是怎么了?”
“难得早醒一次,臣伺候陛下更衣。”按照规矩,他要日日早起梳妆好,再伺候萧吾泠更衣的,萧吾泠不讲究这些规矩,每次他一醒就被哄睡,久而久之就把规矩忘了。
偶尔拾起来一次也挺好的。
萧吾泠闻言站起身张开双臂,沈琉墨立马拿来衣裳给他套上,朝服繁琐,久没伺候人穿过,沈琉墨竟一时无从下手,干脆先跪在地上打算给萧吾泠穿鞋,就被萧吾泠一把拎了起来。
“朕自己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不想让这人跪在自己面前。
茫然站在一侧,沈琉墨看着萧吾泠自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往萧吾泠腰间系了枚玉佩,也算他伺候了。
“好了,朕去上朝,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萧吾泠在他额头留下一吻,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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