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吾泠脸上划过一抹冷意,许是这几年太过安逸,竟让人忘了他真正的脾性,连他的人也敢觊觎了。
“以后还是不要出宫了。”沈琉墨抬起一双红通通的眉眼,百密恐有一疏,万一伤到了他会自责一辈子,“臣差点给陛下添乱。”
若是那一剑刺在他身上,必定又起慌乱,还得要萧吾泠分神顾他。
“说好明年再来的。”萧吾泠安抚他,“朕不知经历过多少刺杀了,哪怕在宫里一年也有个三四次,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墨儿不要害怕,也不要自责。”
“可是宫里安全许多,至少他们不敢如此放肆。”
“但宫里沉闷无聊,朕怕把朕的皇后闷坏了。”
“臣宁愿沉闷,也不想陛下陷入危险境地。”他以前觉得心里对萧吾泠有十分的恨意,可今日觉得亦有十分的爱意,哪怕又怨又恨,却还是不想看到萧吾泠出事,不想他受伤。
现下说什么沈琉墨也听不进去,萧吾泠便顺着他的意点头,“好吧,都听墨儿的。”萧吾泠亲了亲沈琉墨的鬓角,“你也把朕吓了一跳,知道剑刺在身上有多疼吗,就敢替朕挡剑。”
“臣就是害怕,不想陛下受伤。”
“朕更怕你受伤啊。”萧吾泠低声温柔道,“朕皮糙肉厚,受点伤很快就好了,墨儿却不知要养上多久。”
沈琉墨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没有再说话。
很快到了宫里,几人都先洗了个澡,冲掉一身血腥气,萧吾泠看到沈琉墨红肿的腿,便打算先给他处理一下水泡。
张津易在外殿,萧吾泠去拿了银针。
“陛下怎的突然要银针?”
“墨儿昨日第一次骑马,受伤了,可有更好的伤药?”张津易了然,翻出一瓶药膏来,“省着点用。”
这可是他花费了不少珍贵药材才研制出来的,一抹就好。
萧吾泠没在意他,拿着药膏回了内殿。
水泡经过了一夜看起来更严重了,大白天的,沈琉墨背过身去说要自己来。
“你自己看不着。”
“我能看清。”沈琉墨盖着被子道,让他岔开腿大喇喇在男人面前,还不如疼着呢。
萧吾泠可不跟他慢悠悠说道了,上午都快过去,还没用早膳,萧吾泠直接掀开被子单手握住沈琉墨的双手,另一只手分开沈琉墨的双腿。
对于沈琉墨来说,是大腿拗不过胳膊,他不知道男人为何这么大力气,手臂肌肉绷紧,他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沈琉墨脸色登时就红了,萧吾泠慢慢放开了他的手,“乖一点别乱动,你哪里是朕没看过的。”说着,还侧身亲了亲他冰凉的小腿。
刚洗了热水澡,沈琉墨身上也不暖和,萧吾泠小心翼翼挑破了水泡,又抹上药,用纱布细细缠了一圈。
两侧大腿都缠了纱布,看起来像是穿了条贴身的小裤,上身的衣摆要遮不遮的,约隐约现比□□相对更勾人些。
捏着他大腿的手越来越烫,外头还有人等着,沈琉墨拿开萧吾泠的手,匆忙穿上了裤子,死活不让萧吾泠帮他。
梳洗整齐,沈琉墨心里的窘迫感总算没了,他主动牵住萧吾泠的大手,眉眼弯了弯,“等晚上……”
“好了,出去用早膳。”萧吾泠低声道。他眼瞳一暗,抓住沈琉墨的手腕,心想日后定讨要回来。
第38章
用了早膳后, 其他四人告辞离开,一场刺杀并没有在他们心中引起任何波澜。
宫外,祁王府。
“你说昨天皇帝带那个贱人出宫去了?”
“是的, 听说是因为皇后受伤已经痊愈, 陛下就带去散心了, 似乎还有长公主和驸马, 几人在天奉山猎场里呆了一天一夜,真是好不惬意。”春和汇报道。
“真是该死!”方絮使劲扔了手里的茶杯,“那个贱人, 他到底是怎么蛊惑的陛下,竟让陛下为他做到此种地步!”
他在宫里四年, 萧吾泠对他也好, 但是仅限于赏他东西,从未带他出去游玩过, 每年冬天去行宫,萧吾泠也是半天不见人,更别说陪着他游玩,到了这个贱人那里, 竟是连政务都不管了, 专门抽出时间陪他!
同样是失去了孕子的能力, 凭什么沈琉墨就那么好命,他却连萧吾傥的人影都见不到。
“早知他们出宫去猎场,就该让飞龙卫去施展一下手脚。”最好再给沈琉墨来上一刀才好。
春和听闻此言, 道, “其实, 陛下他们回宫之时遇刺了。”
“遇刺?陛下受伤了?!”
“并未。”
“那那个贱人呢?若是伤口刚好就又被刺伤可就好笑了。”
“皇后也无事。”不但没事,反而被护得好好的, 连根头发丝都没伤到。
这话春和没敢说,她道,“不过刺杀的人数众多,据说场面十分血腥,皇后这样胆小的人,想必要吓破胆了吧。”
“吓死他才好。”方絮窃笑一声,“从前惩治个下人都能将他吓个半死,这一下见那么多尸体,可不得吓破了胆,最好夜夜梦魇才好。”
春和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听说福山寺的祈福十分灵验,您何不送一张平安符给皇后压压惊。”
主仆俩相视一笑。
“此事交给你去办,就说本正君听闻皇后殿下受惊,特意前往福山寺虔诚祈福,专门为殿下求来的。”
“奴婢明白。”
自打出宫,多日不见沈琉墨,没办法给他找不自在,方絮只觉得手痒。
沈琉墨难受,他心里才会舒坦。
不知安排刺杀之人是谁,派出的人如此废物,竟连沈琉墨这种人都伤不了。
“按察使可回信了?”方絮忽然想到。
先前沈重棠联系按察使左琮,说想让他的庶妹嫁进王府,左琮只说考虑考虑,这都几天了难不成还没考虑清楚。
“还未曾回信,奴婢催一催?”
方絮摆手,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虽然着急,但有些事也急不得。
收到方絮让人送进宫的平安符之时,沈琉墨正被萧吾泠按在榻上涂药。
青天白日,衣裳穿的整齐,唯有亵裤被褪了下来,露出一双又长又白的腿。
沈琉墨用宽大袍袖捂住脸,手指用了抓在枕头上。萧吾泠平日里一本正经,细说还有几分冷漠,可到了榻上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恶趣味来了,不管沈琉墨如何求饶也不愿放过,沈琉墨只好躺平任他欺负。
好在大白天的萧吾泠不好太过火,抹完药后就起了身。
“恢复的很好,约莫再有两日就能好了。”
沈琉墨没说话,等到萧吾泠离他远些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坐起来。
头发有些凌乱粘在脸颊上,面颊微红,沈琉墨背过去穿上亵裤,“明日臣自己涂药。”
“好,你自己涂。”反正昨日也是这样说的,萧吾泠如是想。
他只是喜欢沈琉墨的反应,每次看到沈琉墨脸色慢慢变红,眼神乱飘不敢看他,他就觉得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忍不过捞过沈琉墨,把人抱到自己大腿上双臂环住,“墨儿……”
“嗯?”沈琉墨扶着他肩膀,仍旧有几分赧然,垂首敛眸,萧吾泠凑过去吻他的唇,“墨儿快快好吧,朕忍不了了……”
活了二十多年,萧吾泠从未像现在这般,感觉度日如年,明明有夫郎,明明夫郎就在自己怀里,他却不敢碰,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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