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想跟你说这些。”沈琉墨气得紧咬下唇,“王爷在玉芙宫可是遗失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萧吾傥看他眼角泛红,眼底湿润的模样,瞳仁不由深了些。
“王爷,还请自重!”柳昱一拍桌子,萧吾傥瞥了他一眼,“柳大人多喝茶水,消消火气。”
“你!”
“表哥。”沈琉墨唤住他,“祁王爷,本宫不想跟你多说什么,只是你不该送这些东西羞辱本宫。若王爷执意如此,本宫大不了将那晚的事捅到陛下面前,你我鱼死网破。”
美人满是怒容却容颜更盛,萧吾傥没将沈琉墨说的话当回事,只盯着他点点头,“既然皇嫂气恼,本王答应就是,只是皇嫂告诉本王你喜欢什么,天涯海角本王也会给你找来。”
“不必。”沈琉墨半刻也不想多待,站起身往外走,“本宫想要什么,自会有人搜罗天下宝物,不劳王爷费心。”
“呵!”萧吾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欲色更重。
往日只觉沈琉墨身板消瘦,今日仔细看来,却是又细又软。许是身子弱,身量虽瘦但全身都是软肉,纤细的腰身下也是圆润挺翘,果然还是嫁过人的双儿身子诱人。
他的好皇兄,果真是好福气。
至于他曾在玉芙宫遗失的东西……萧吾傥回想,难不成是他的玉佩?
那便是让他的好皇兄知道又如何,他丝毫不惧。
走出酒楼沈琉墨抚着胸口止不住喘息,柳昱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想帮也帮不上忙,“殿下?”
“我没事。”沈琉墨闭了闭眼,止住胃里的翻涌,声音有些哽咽,“我想回宫。”
“好。”柳昱止不住看他,路上沈琉墨闭着眼,身子忍不住发着抖。
“祁王应当有分寸,阿墨不要害怕。”柳昱拍拍沈琉墨的肩膀,想到来时沈琉墨跟他说的。
一个双儿,被丈夫冷落,又被他人侮辱,想来心里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今日能站在萧吾傥面前,柳昱觉得他已经很勇敢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若是实在忍不了,大不了表哥带你找地方躲藏起来。”
“表哥……”沈琉墨哽咽地喊他一声,忍不住靠在他肩膀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才终于浮现,“我怕陛下不要我了。”
“不会的。”柳昱忍了又忍,还是伸手环住沈琉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看陛下不是那种人,明明是阿墨受了委屈,陛下合该安慰才是,又怎会嫌弃。”
“若他真嫌弃,我柳家虽然没落了,但也养得起殿下。”柳昱郑重道,拿出帕子给沈琉墨擦拭眼泪。
马车很快驶到宫门口,一声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已等候多时,见马车驶来,跨步走了过去。
马车刚停,门帘就被掀开,萧吾泠在外朝里面的人伸手,“来。”
一看到萧吾泠,沈琉墨就往他怀里扑过去,趴在萧吾泠肩膀上小声喊,“陛下。”
“哭了。”萧吾泠上下打量沈琉墨一番,攥住他手腕看向身后跟着下来的柳昱。
“下官见过陛下。”
“柳爱卿不必多礼,”萧吾泠扫了眼柳昱肩膀上暗色的痕迹,道,“今日多谢柳爱卿,了却墨儿一桩心事。”
柳昱满脸复杂,恭敬作揖,“还请陛下海涵。”
“嗯。”萧吾泠抬头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爱卿早早回府吧。”
“臣告退。”柳昱和沈琉墨对视一眼,沈琉墨朝他放心的点头,柳昱转身走了。
沈琉墨一直看着马车走远也没动作,萧吾泠随他一起,等沈琉墨终于转身,萧吾泠才捏了捏他的脸颊,压低声音道,“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哭。”
“他是臣的兄长。”沈琉墨被他逗笑,许是哭过一场宣泄了心中的郁闷,现在直觉敞亮不少,“对了陛下,最近有人与表哥结怨吗?”
“这个朕不知,怎么了?”
“表哥不知被谁打了。”柳昱脸上那青紫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人打了,顾忌柳昱的颜面,沈琉墨才没问。
听他言,萧吾泠突然想起一件事,“朕好像知道了。”
“嗯?”
“没事。”萧吾泠牵着沈琉墨往回走,“等朕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陛下喝酒了。”沈琉墨鼻尖微皱。
竟被闻了出来,萧吾泠惊讶,面不改色地摇头,“没有,是张津易喝的,朕不小心沾染上了酒气。”
沈琉墨凑到他嘴边去闻,萧吾泠垂首过来亲他,他又退缩了。
回去路上,碰到喝得烂醉如泥的张津易。
“殿下回来啦?”张津易提着酒坛,动作奇怪一瘸一拐朝他们走过来,龇牙咧嘴的,“嗝儿……”
萧吾泠带着沈琉墨离他远点,张津易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笑眯眯又凑过去,双眼迷蒙,“殿下,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琉墨好奇地竖起耳朵,萧吾泠顿感不妙,果然,张津易下一秒大声道,“陛下,呵呵,陛下今日荒废了一整日的朝政,茶不思饭不想……”
第29章
“张津易!”萧吾泠额头一跳, “闭嘴!”
“殿下走后,陛下就拉着本神医喝酒!他自己没醉,把本神医灌醉了!嗝儿……”
腰上的力道一紧, 沈琉墨被萧吾泠带着往别处走去。
“张津易喝醉了, 说什么你别理会。”萧吾泠面无表情道, 沈琉墨看看他略显僵硬的脸, 又回头望望张津易好像扯着哪里,脸色扭曲的模样,心里被茫然占据。
但他听到了张津易说的话, 轻轻扯了扯萧吾泠的袖口,“陛下喝酒了。”
“朕没喝。”萧吾泠死活不承认。
“可陛下荒废朝政。”
“朕……”
自打登基以来, 他还是头一次因私事而辍朝。
但今日委实是难捱, 拉着张津易喝酒也属实无奈之举。
沈琉墨见此,心下柔软。
今日不止他自己纠结难耐, 沈琉墨想到,有些话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其实今日朕想了很多。”没带沈琉墨回长乐宫,萧吾泠反而牵着沈琉墨往荒废的玉芙宫去。
“朕记得年前你曾问过朕,是否确定那晚之人就是方絮。”
若他真是这一世的萧吾泠, 或许是能记住些什么的, 可他是三年后重生回来的萧吾泠, 关于那夜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究竟是谁萧吾泠也无从查起。
坐在玉芙宫前的台阶上,萧吾泠拍拍大腿, 缓声道, “台阶上凉, 坐朕身上来。”
沈琉墨紧咬下唇,跨坐在他腿上, 萧吾泠顺势搂住他的腰。
两个人抱了会儿,良久萧吾泠才继续道,“其实朕没有太多关于那晚的记忆,不如就当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不怕了。”
“朕想说什么,墨儿你是明白的,对吗?”
沈琉墨趴在他颈间,沉闷地嗯了声,收紧双臂。
“不管他是谁,都把他当作朕。”萧吾泠在他腰背上不住地摩挲,他用了一日接受了这个结果,说不在意都是假的,但心里心疼居多,剩下的是想宰了那个畜生的愤然,全无沈琉墨所顾虑的嫌隙。
“若实在恨意难消,就心里骂朕几句好了。”
埋在他脖颈间的人闻言使劲摇了摇头,萧吾泠感觉肩侧湿濡,低头去看,沈琉墨不让看,开口哽咽无比。
“臣怕陛下嫌弃……”好不容易萧吾泠肯对他好,现在的日子就好像是偷来的,有一点风吹草动,沈琉墨就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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