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吾泠答应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盏花灯给他,“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接过花灯,沈琉墨鼻子一酸,轻轻抱了抱萧吾泠,才提着花灯回了长乐宫。
要是没有发生那晚的事该多好,现在这样让他如何面对萧吾泠。
回了殿里,身后跟着两个提着各种吃食的小太监,沈琉墨跟迎上来的阿七说让他们把东西分着吃了,强撑着去洗了个澡,就躺下准备睡了。
他很害怕,萧吾泠对他越好他越恐惧,万一真相被萧吾泠知道,他们也就到头了。
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日一早,睡醒后沈琉墨缓了一会儿,他想去找萧吾泠,想跟萧吾泠说他现在心情好些了,也想多谢萧吾泠昨晚的包容,就听阿七说有他的信件。
“信件?谁送来的?”
“不久前一个黑衣人送的,还把奴婢吓了一跳。”
沈琉墨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被里面的内容吓得脸色一白,猛地把信反过来拍在了桌上,手心一阵刺痛。
“怎么了殿下?”看他脸色不好,阿七赶紧上前,沈琉墨佯装镇定,“本宫无事。”他抓着信纸揉成一团,借着未吹灭的蜡烛将信件烧成了灰。
“本宫还有些事,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准进来。”阿七看他脸色实在不好,恭敬应下。
失了力瘫坐在椅子上,窗户的缝隙中吹进几缕凉风,沈琉墨打了个哆嗦。
那信中全都是些污秽不堪的淫词,直白而奔放,让沈琉墨下意识作呕,不由得想起那晚。
是他,一定是他。
他察觉出了什么,用这种方式在试探,沈琉墨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再想这些东西,这样反而着了他的道。
好不容易想通,沈琉墨还没做好准备如何面对萧吾泠,萧吾泠竟在早朝之前来了。
和沈琉墨一样,萧吾泠一整晚心神不宁的,怕沈琉墨胡思乱想,因而趁着早朝之前过来看看。
昨日见过萧吾傥他们后沈琉墨才如此,萧吾泠猜测是那二人其中的一个惹得沈琉墨心情不佳。
不管是萧吾傥还是方絮,似乎对沈琉墨都不怀好意,方絮是怀着恨意,至于萧吾傥,同为男人,萧吾泠清楚的看到了萧吾傥眼里的欲望。
甚至昨晚他还有了一个极其不愿接受的想法。
“墨儿怎么了?”萧吾泠从他身后走来,沈琉墨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见是萧吾泠,勉强扯了下嘴角。
“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今日不上朝吗?”
“朕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萧吾泠走近他,“一晚上了,墨儿好些了吗?”
“臣……”沈琉墨满心纠结,他想破罐子破摔,干脆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萧吾泠好了。
可一旦告诉萧吾泠他就没有退路了,萧吾泠一定会嫌弃的,哪怕表面上不说,内心也一定会有芥蒂。
他还没有孩子,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萧吾泠对他失去兴趣。
“臣还没想好如何跟陛下说,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好不好?”沈琉墨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萧吾泠,萧吾泠抚摸着他的眉眼,“没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不要把心事憋在心里,再把自己憋坏了。”
“臣知道的。”沈琉墨轻轻去蹭萧吾泠的手指,萧吾泠没有继续问,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哄着男人去上朝,沈琉墨强迫自己镇定。
先不要有任何反应,看看那人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如果就此罢了,也就算了,若是得寸进尺,沈琉墨心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跟萧吾泠坦白。
一整天没再有其他事情发生,沈琉墨暂时放下了心,可隔天一早,又是一封信。
这次阿七也感觉出其中的微妙,收到信时想让侍卫抓住黑衣人,可黑衣人实在太快,还不等侍卫行动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殿下……”
一连几天,一起床就会有一封信件被放在桌子上,无一例外皆是满目淫·秽,沈琉墨后面都不看了,直接让阿七烧掉。
其实长乐宫这么大的动静,萧吾泠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沈琉墨情绪一日不如一日,萧吾泠心想若是今日沈琉墨还是思绪不佳,他就要稍微问一下了。
今日,沈琉墨也有个打算要和萧吾泠说。
“陛下。”沈琉墨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这么做,“明日臣想出宫一趟。”
“好。”萧吾泠很干脆的答应。
“陛下可否让暗卫们不要跟着臣?”沈琉墨又道。
“嗯?”萧吾泠不甚赞同,“你独自出宫会有危险,若是不喜他们跟着,朕顶多削减一半的暗卫。”
“可是……”沈琉墨不想让萧吾泠知道他去见谁,一旦萧吾泠知道了肯定会猜出来的。
“没有可是。”在安全的问题上,萧吾泠绝不妥协,“朕保证,明日你出宫后的一切事宜朕都不过问,如何?”
沈琉墨有些哀求地看着他,萧吾泠叹了一声,“朕说话算话,你不管做什么,朕都不过问,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
其实萧吾泠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沈琉墨环住他紧实的腰身,嗓音有些喑哑,“臣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
萧吾泠回抱住怀里的人,“朕相信你。”
下了朝萧吾泠亲自把沈琉墨送到宫门口,“朕交代过柳爱卿,让他暂时护着你,发生任何事都要以自己安危为重,知道吗?”
“嗯。”沈琉墨今日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柔和的眼睛,萧吾泠上前吻了吻他发红的眼尾,“去吧,早去早回。”
马车上柳昱在等他,沈琉墨上了马车,看到柳昱时顿了下,“表哥,你脸怎么了?”
柳昱左脸颊上青了一块。
听到沈琉墨的问话柳昱脸色一黑,“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他岔开话题,“殿下今日出宫,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沈琉墨已经决定要处理这件事,柳昱是他信任的人,于是沈琉墨全无保留,和柳昱说了自己的经历还有遭遇。
“表哥,我几乎能够确定那人就是祁王,所以今日,我想让他不要再纠缠下去……”
“殿下的意思是说,祁王曾经入宫轻薄了你?”
“嗯。”
“真是……”柳昱捏起拳头,难掩愤慨,看向沈琉墨的目光满是心疼,最后却只能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一个小小侍郎,为人臣,如何能对付得了一个亲王。
“此事陛下可知?”柳昱沉声问道。
“他不知。”沈琉墨哑声道,“但我估计陛下应该能够猜出来了。”
“陛下不提,殿下能装傻就装傻。”柳昱放低了声音道。
萧吾泠和萧吾傥中间隔着杀母之仇,这事若是让萧吾泠知道了,恐怕不会善了。
便是对沈琉墨再宠爱,知道自己的人被仇人侮辱过,心里总归会有芥蒂。
“好……”
与萧吾傥约好在酒楼里见面,沈琉墨和柳昱找到了,不久后萧吾傥也推开了房门。
他一见沈琉墨,就用隐晦的目光打量了沈琉墨一遍,调笑道:“皇嫂比那日看起来更漂亮了。”
“王爷请自重。”柳昱压抑着火气,萧吾傥毫不在意在对面落座。
“二位找本王来有何要事?”
“这可是王爷的东西?”沈琉墨拿出今天早上送来的信,萧吾傥眉头一挑,“本王写的信,皇嫂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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