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墨儿,无事皇后。
他耷拉着脸去沐浴,脖子上满是痕迹,阿七脑袋快要垂到地里去了,沈琉墨看得好笑。
“行了,你先出去吧。”
阿七赶忙红着脸跑了。
脱了衣裳踏进浴桶里,沈琉墨舒服地叹息一声,仰起头靠在浴桶边缘,慢慢闭上了眼睛。
盥洗室里雾气氤氲,袅袅花香钻入鼻尖,隐约夹杂了一些别样的气息。
手指试探的往下,又害怕的抬起,欲望被反复撩拨,沈琉墨突然整个人沉浸在水里,妄图让自己清醒。
太不可思议了。
男人的舌尖温热有力,就像他的人一样,沈琉墨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原来亲吻是这样的。
这人当年冷漠地说,让他做个合格的皇后,不要妄想别的,温存还是爱意,都不可能给他。
现在的一切真的像梦一样,像一场缥缈的,春天的梦。
床上的萧吾泠淡漠的眸中染上暖色,唇角无意识向上扬着,得意的像年少轻狂时打的第一场胜仗。
早知道这种滋味这般好,就应该早早下手,白白错失了二十多年,还有上一世短暂的一辈子。
前世那么多次黑夜里的掠夺,沈琉墨都像是不会痛的木头人一般,由他摆布,只有实在受不住了才会死死掐进他手臂里,像要与他同归于尽。
夺来的果真抵不过他心甘情愿投入的一个吻。
想起前世,萧吾泠嘴角的弧度平了,他做了那么多混账事,要对他的皇后更好些才是。
夜里二人相拥一起守夜,沈琉墨眼皮重的快要睁不开,还是坚持着不睡,快要睡着又猛一下惊醒。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萧吾泠轻轻拍着他的背,诱哄道。
本就撑不住的人,听到这句话终于放松的合上了眼,且一夜好眠,第二日早上萧吾泠先一步醒来,怎么都唤不醒他,直接叫了太医。
新年第一天皇帝就火急火燎请太医,这可是个大事,太医院炸开了锅,张津易伸了个懒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张太医,不如您去?”
年过六旬的太医院首这般跟他说话,张津易实在是当不起,赶紧作了一揖,“院首大人您不必如此客气。”
他长叹一声,本来打算今日就出宫,看来是走不了了。
提着药箱走进养心殿,“陛下发生了何事?”
“墨儿昏迷了,怎么都喊不醒。”萧吾泠下颌紧绷,难掩担忧。
墨儿……张津易忍不住玩味,不过正事要紧,还是先上前给沈琉墨把脉。
床上之人穿着里衣,被子也盖的好好的,张津易一瞥,眼尖的看见了沈琉墨耳后的红痕。
“你在看什么?”背后响起萧吾泠阴恻恻的声音,张津易干咳一声,不敢再看。
他仔细诊脉,很快得出了结论。
“殿下只是太累了,让他睡够自己就醒了。”
“你说什么?”萧吾泠不以为然,“那怎会睡得如此安稳沉静?”
“许是身子劳累,加上环境让殿下感觉十分安全,才睡得这般沉。”张津易道。
这个理由勉强让人信服,萧吾泠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那他何时会醒?”
“这个说不准,还是要看殿下自己。”张津易收了诊垫,纠结了下,又开口道,“不过陛下还是少折腾殿下,实在忍不住就……”
在他看来,既然皇后身子差,还不如多纳几个妃子发泄欲望,也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皇后伺候不了他,每每被弄得体虚身弱,萧吾泠自己也不见得能疏解。
不过他就是一江湖人,不懂宫里的人是如何想的,可能另有原因吧。
“朕根本没碰他。”萧吾泠太阳穴突突的跳,过后像是妥协一样吐出一口气来,“朕以后跟皇后分床睡。”
不仅要分床睡,还得看着他喝药调理,早日把身子养好了,不然自己非得憋死不可。
“以后皇后的身子你全权负责,药也须得亲自煎。”
“臣这就打算出宫了。”张津易讶然,赶紧反抗,“而且煎药这种事有专门的药童。”
“宫里没有比你自由的太医了。”萧吾泠威胁地瞅了他一眼,“半年内皇后要是恢复不了,朕就拿你是问!”
“……”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救他,俸禄少也就罢了,自由身也没了。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张津易妥协,“臣遵旨。”
沈琉墨是在午膳之前醒的,萧吾泠坐在床边看书,时不时往床上看一眼,见他醒来赶紧放下了书。
“怎么样墨儿,没事吧?”
刚睡醒的人迷糊地摇摇头,沈琉墨捂住脸,“臣还没梳洗,有碍观瞻。”
“朕又不是没见过。”萧吾泠彻底放下了心,吩咐阿七去端水给沈琉墨洗漱,“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怎么都喊不醒,张津易来看过后说你太累了,这才睡得如此香。”
“怎么会。”沈琉墨不信,他睡觉虽然沉,但也不至于喊不醒。
用手撑着想坐起来,沈琉墨突然感觉某个地方有些黏腻,双腿也感觉酸软,梦里一幕幕突然浮现,沈琉墨唰的一下,整张脸红的不成样子。
所以,他昨晚做梦了,然后……
蒙上被子盖住整张脸,沈琉墨没脸见人了。
看他这一番行云流水旁若无人的动作,萧吾泠觉察出什么,试探性去掀他被子。
“别!”沈琉墨惊呼,双手压住不让他掀,萧吾泠又用了用力,沈琉墨两只手也压不住他几根手指头,急得快哭了。
“好好,朕放手了。”萧吾泠不敢再逗他,但心里基本已经确定了答案。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憋得慌。
强忍着笑意看沈琉墨磨磨蹭蹭坐了起来,萧吾泠在后者讨好的目光中起了身,“朕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做,待会儿再来看皇后。”
还顺带把下人都挥退了下去,养心殿明面上只剩阿七和阿绫。
不远处急急忙忙跑过一群人,萧吾泠皱眉,“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是太乐……不不,是方小公子突然昏过去了,这才急着请了太医。”
现在才昏过去,倒是能撑。
“太医院那边可都交代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们都是聪明人,脑袋和钱财,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徐福心道,昨日宫宴人人都知道皇后如今盛宠,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皇帝皇后找不自在呢。
第22章
这一日,瑶华宫光是太医就请了几趟,方絮直到天黑才醒过来,阿七无比畅快,方絮欺压了沈琉墨多年,终于有报应了。
“让他欺负殿下,现在也尝尝这种滋味。”阿七双手抱胸,阿绫在一旁点头附和,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沈琉墨自然也觉得痛快,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徐公公跟本宫说过,方公子与陛下少时相识,阿七,你去请方公子,就说本宫要问问他究竟与陛下有何纠葛。”
“奴婢这就去。”阿七走得飞快。
身子虚弱无比,方絮被人“请”来长乐宫,恨不能用眼神杀了沈琉墨。
“大胆!见了殿下竟敢不跪!”阿七把方絮一巴掌摁在地上,还微微用力让他根本没办法起身,方絮挣扎几下,眼神更加凶恶,“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本宫问你一件事。”沈琉墨倒真没想他为难他,“听闻方公子与陛下年少相识,不知是如何相识,又是如何熟悉的?”
“这事,恐怕与殿下无关吧!”方絮眼里划过一抹心虚,但始终牢记那人的叮嘱,又恢复底气,“殿下不会是连陛下以前做了什么都要查出来吧?”
“多嘴!”阿七踹了他一脚,“殿下问你话呢,如实回答!”
“你!”方絮瞪他,可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他道,“我与陛下是患难之交,那时陛下是个乞儿,我走失街头,我们在一个破庙里认识的,殿下连我们怎样相处的都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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