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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17)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1-08-30 08:31:35 标签:情投意合 HE 轻松

  作者有话说:

  大哥:我gay达动了

第19章

  松江商会二当家即将起行,常喜设宴轻烟楼。

  和之前在他园子里设下的那次不同,今日来的都是宦官衙门里的人,守备的、织造的、监河的、管城门口的,统统扬着头,把盏称兄道弟。一整厅子,锦缎、云罗,全是各色各样的名贵料子,常喜关照过,今日算“家宴”,没人穿那些煊赫的袍服。可桌与桌间笑语飞着,划拳斗酒,那姿态那模样,是只有宦官才有的傲慢。

  商会的几人被请进厅子,一进去就花了眼。“郡楼闲纵目,风度锦屏开。玉腕揎红袖,琼卮泛绿醅……”十来个女戏怀抱琵琶,风情万种地唱。几个太监围在那,直袖撸到腕后,手上拿绢本,叨叨咕咕选着戏目。

  对太监来说,这是天大的抬举,因为请的都是自家心腹人,可是对松江商会,就不那么舒服了。果然,张神秀神情僵硬,嘀咕着:“又是席……又是太监!”

  他身上有股陌生的香味,像是脂粉,但不大浓,和妓女身上的那种腻香不一样。谢晏一老早就闻到了,斜斜看他一眼,没问什么,伸手把他安抚住:“过了今晚,咱们就回去了。我那还有两壶蒙顶石花,回去送你,刮刮这几日的油。”

  “蒙顶都舍得送我,家里还藏着别的好东西吧?”张神秀笑一笑,刚才的抱怨像是没发生过。

  正落了座,席间几个不认识的太监上来敬过几杯酒,自报了家门,忽然一声高高的“督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转去门口,有些人站起身,等着迎接。人声唰一下停了,只有乐声,更显静。

  不一会儿,层层的折屏后有簌簌的脚步声,先进来两个开道的提灯火者,然后是一身打眼的金彩提花道袍,袖口讲究的掐牙,外罩香云纱披风,腰间缠一根朱红丝绦,手上捧了支小如意,随意地把玩着。

  后面簇拥着的全是常喜手下的“子子孙孙”,再后面,有几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那些是真“男人”,脸上有胡须,目光凶恶,是常喜手底下的锦衣卫。

  魏水就在最后,隔着人见着谢晏了,熟稔一笑。

  “督公!督公来得正是时候,曲儿还没点呢!”方才围在女戏身边的太监凑上来,谦恭地低着头,把绢本呈上头顶。

  “微卿有合心的曲子?选一个?”常喜微微侧头,看向松江商会这一边,“别和我客气。”

  他今天像个闲来出游的富贵文人,谢晏不由多看了一眼。常喜叫人把绢本递过去,谢晏接了,往上看,全是艳曲。

  “督公抬爱。”谢晏指了一支小调,那些太监立刻传过去,琵琶弦遽然一转,婉转水乡调绵绵地响起来。

  常喜满意地摆摆手,示意开席。一霎时,人声又嗡嗡地扬起来,或笑、或高声劝酒,席间一贯的热闹,常喜带着谢晏转了一圈,逢人就要介绍两句,一圈下来喝了不少,快到尾声了,谢晏才得以安坐半刻,吃些解酒的菜肴羹汤。

  他方坐定,边上就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张神秀伸着脖子,看半天没见着想见的,有些丧气。

  这宴是常喜的,自然就是常喜的风格。常喜待人很有意思,有外人在,就霸道的要所有人称他的心,一水男孩子陪客,自家人在了,就宽容起来,随他们自己闹。

  前面上了碗莲子汤,谢晏捏把银匙一面搅,一面看着席中的来客,猜出他想看谁,不由失笑:“看你那样,真能和那个假尼姑搭一出《思凡》了。”

  张神秀喝一杯酒,眼里有被爽约的颓唐:“净笑话我,你成了家,又怎么能体会我求而不得的心境……”

  看样子,是相思到了苦处了。

  谢晏老成地劝他:“忘了吧,金陵这地方,就是一场梦!梦醒各自散,谁还记得谁呢。”

  “你说是梦?”张神秀露出痴迷的神情,“不是,我们牵过手,实打实摸到了,怎么会是梦呢?”

  谢晏哑然,摇了摇头,竟也有了心事似的,慢慢喝起莲子汤。

  一颗莲子米咬开,“嘶——苦……”他倏地闭眼,想用舌尖上的苦,来藏住心里的那团溶不掉的苦。

  宴罢人散,商会来的几个人就要回去歇下。晚上喝了大酒,明儿一早的船是登不了了,只能叫人临时去推后。

  回了会馆,谢晏胸腔里还烧得慌,人不能醉,一醉,那么多天堑就变得一步可跃。

  “我出门去……”往上挽着袖子,谢晏简单吩咐了几句,转头远处胡同里出来一架马车,铜铃铛铛响,一见他们就慢下来,缓缓驶停。

  “谢老板,”赶车的跳下来,把鞭子挂在车辕上,“各位老板落了东西,督公特差小的来送还。”

  说完,也不由他们问,清点起车内的东西。

  里面哪是他们落下的东西,都是常喜的回礼,他倒不吝啬,送了好些宝贝。最后还有一口箱子,足可装下一个人了。

  “这是……”

  赶车的那人明显地拦了一下,说了个陌生的名字:“交代过,送给张老板的。”

  可能是张神秀什么时候结识的吧,谢晏没多想,把东西交给商会里打下手的,自己踉踉跄跄走出会馆。

  后面人追上来问他去哪里,他想了想,不知该怎么说,捂着额头,倦乏地说:“去……转转,别跟了。”

  他究竟是清醒还是混沌,自己也说不清,只是缓慢地在夜风里扔出突兀的一句:“我醒醒酒!”

  元君玉摘了朵玉兰,爬下梯子,递给宁瑞臣。

  宁瑞臣松开扶梯子的手,高高兴兴接了,细细嗅一会儿,从容地簪到耳边:“这把梯子好久没拿出来了,玉哥刚才上去,我都提心吊胆的。”

  元君玉拍打着袍角的灰尘,闻言忽然回头,轻轻一瞥,眼睫颤颤的:“我掉下来,你接不接?”

  夜很深了,但是到处的灯还没有熄,一笼一笼昏黄的光晕模模糊糊的,像是清墨洇上了生宣,一塌糊涂地晕开,元君玉生得本就漂亮,这么湿濛濛的冬夜,一树的白玉兰和一个元君玉,说不清哪个更清雅高绝。

  宁瑞臣呆呆的,被那种无心的艳丽给摄住了魂魄,耳边那朵玉兰不知怎么的就掉下来,落在细石子铺的路面上。

  “啊。”他傻气地叫一声,想捡起来重新戴回耳边。

  “算了,”元君玉扶住了梯子,“脏了,就再摘一朵。”

  ………………

  “你看看那样,妖里妖气……”隔着一方庭院,几从青竹掩住的窗户,宁玉铨抄着双臂,很有些不满。

  容瑛华此时倒来劝他了:“罢了,我看瑞儿是打心眼里高兴的。再说,这个姓元的孩子,也不像有坏心眼的。”

  “啊?”宁玉铨吃惊地望着她,“先前还是你说,那个……”

  “嗳,前日不放心,我也差人去试探过……”容瑛华的长指甲拨了两把香炉盖,“不贪财,身世也怪可怜的,打小就在戏班里了,不知父母是谁……咱们瑞儿不是也喜欢和他待一块儿么,就顺着他吧。”

  宁玉铨一下子是孤家寡人了,哼唧唧地:“不贪财,我还怕他贪……”说到这,他猛地住了嘴,容瑛华瞧他这样子,好奇道:“你怕什么?”

  “没什么,总之,等他这阵子好了,赶紧送走吧。”宁玉铨一肚子憋屈,可叹又没法讲出来,忿忿地又补一句:“昨天我还看他给瑞儿讲《西厢记》!”

  “咦?”容瑛华轻轻摸着肚子,睁圆了眼:“《西厢记》怎的了?夫君与我相识那会儿,不也整日待在扬州,在我们家围墙下念……”

  宁玉铨咳嗽一声,别过一张红面。

  可容瑛华偏要逗他,在那端轻轻唱:“郎才女貌合相仿,眉儿浅淡思张敞,春色飘零忆阮郎……”

  宁瑞臣仰着头:“玉哥,我想要那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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