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谢盈全明白了。
他看向李相怜:“你回去守着,你掌门师叔若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也不配当你师叔。”
只要是他说的话,李相怜都深信不疑,五百年前是这样,五百年后还是这样。
乖乖点头,转身离开。
柳听奉看着李相怜离开的背影,不禁感慨,“谢盈,五百年了,所有人都还原地等你,唯有你,不曾等任何人。”
谢盈垂眸打量着手里的兔子,突然道:“我和江献说,让他当三界共主。”
柳听奉目光微顿,扯唇道:“你想要他当什么,他如何能拒绝你,更别提你刚奖励了他。”
谢盈转头,重新打量他。
“很惊讶我的态度?”柳听奉勾起一丝轻佻的笑,“谢盈,面具在脸上戴久了,是连自己都撕不下来的。”
谢盈笑了笑:“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说我?”
“你失忆了,自然是说我自己。”柳听奉望着他,道,“就算你没失忆,我也不会这样说你。”
“虽然失忆,但我明白,过去的我定不是什么好人。”谢盈若有所思,“否则便不会对三界共主这几个字感兴趣。”
“你不是对三界共主感兴趣,你是唯恐三界安宁。”柳听奉摇摇头,“那日我本就是骗你,若你真想当什么三界共主,只要你一句话,他们会为你铺好所有的路。”
谢盈逐渐信了旁人对他说的,他与柳听奉是密友。
“但我也没有真正读懂你。”柳听奉目光平直望向很远处的一个点,“我只知道你要这样做,但我从未弄懂你为何要这样。”
“谢盈,你真的很奇怪。”
“你不是给我种了情蛊么?”谢盈失笑道,“怎么,蛊虫不能替你传达我的秘密?”
“有些人的心深不可测,就连蛊虫钻进去都要迷路。”柳听奉摇头,“还是罢了。”
口头上说着罢了,可谢盈却逐渐觉得心口又在不自觉加快跳动,逼迫他在每一次目光落在柳听奉身上时,为对方心动。
自欺欺人般的心动。
谢盈捂着心口,呼吸微乱。
“很难受?”柳听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温柔地将他揽进自己怀里。
“你来看我,证明你心里有我。”
是这样么?
谢盈心底有一个人声音在蛊惑他,没错就该是这样。
后来谢盈干脆放弃挣扎,他也很好奇,柳听奉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就当做是以身入局,看一场好戏。
他抬头看向他,满眼温柔与爱意,只能看见他一个人,“那你呢,你心里有我么?”
柳听奉一愣。
情蛊真的可以控制谢盈的心么?
可他又知道——
不论真假,他逃不掉了。
没有人能拒绝谢盈这样的眼神。
柳听奉蹲下身,贴在他耳边深吸一口气,手微微发着抖,“当然。”
“我心里……只有你。”
他执起谢盈的手,低头在手背落下一个克制的吻,微卷长发随之垂下来。
“你撒谎。”谢盈突然又冷淡下来,抽回自己的手“你心里还有仇恨。”
柳听奉怔住。
谢盈见他默然不语,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否则你如何会不听我的话,让妖王来沧澜山捣乱呢?”
“可你不是也想三界再乱些么?”柳听奉道。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谢盈柔声道,“作为惩罚,你暂时不能陪在我身边,只能在这里反省。我这样罚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宿主,这话我怎么听的有点耳熟啊?】
谢盈不理会系统,指腹轻柔地抚过他的下颌线,在鬓边停下,“会怨我心狠么?可是你知道的,就像训蛊虫有一定技巧一样,狗都是要这样训的,我也是为你好。”
"若别人比你乖,我会难过。你舍得让我难过吗?”
柳听奉只是深深望着他,哑声道:“舍不得。”
继而话锋一转,“那主人既然心里有我,会舍得我难过么?”
谢盈顿了顿,勾唇道:“自然舍不得。”
“既然如此……”柳听奉欺身上前,撩起他额前的发绕到耳后,垂眸凝视他,桃花眼里带着审视,“主人为何要在我不在的时候,与旁人行鱼水之欢,又为何要穿着那个人的衣衫来见我,让我难过呢?”
“还不都是你的错。”谢盈罕见的冷下脸。
柳听奉好笑道:“我的错?”
“你以为我是如何躲过江献来独自见你的?”谢盈掀了掀眼皮,长睫挡住他眼底的冷漠,只余温柔得以窥见,“听奉,是你太没用了。”
柳听奉沉默下来。
“这几日安分一些。”谢盈捏着那个傀儡丝编织成的兔子站起身,“我不喜欢有人擅作主张,这是对你的惩罚。”
谢盈转身走出牢房,在经过两条过道交叉口时停下脚步。
交叉口旁设有一处供巡逻弟子休息的地方。
此时这张本该空空如也的长桌两侧,坐满了六个男人。
左边是秋无际、宋吟时、玄都,右边是江献以及两个他暂时没有印象的男人,不过从外表很容易猜到,一个是魔尊一个是妖王。
这里的牢房皆设了隔音阵法,里面听不见外面,外面却能及时检测囚犯的动态。
所以他刚才与柳听奉互相试探的那些话……
谢盈:“……”
长桌上,无人开口说话。
【宿主,没关系的,这对你来说都是小场面。】
第119章 不如你们打一架吧
他脑海里的小东西,似乎对他有一种几乎盲目的信任。
谢盈扫过长桌上的几人。
秋无际冷笑一声,别过脸去。
玄都低垂着头,神色不明。
宋吟时见他望来,含笑点头。
江献依旧是那副寡淡冷漠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曾听见。
至于剩下两位,不认识。
他思忖片刻,正欲开口,白衣魔尊便已从长桌上起身朝他扑过来。
“师兄……”
少年身形修长高大,比他还略高,却偏偏要依偎进怀里。
“师兄,我比那个柳听奉乖多了,你怎么选他不选我啊?”闻人渡委屈道。
“不要胡闹。”谢盈虽不记得他,但说教的话已下意识说出口。
“选你?”秋无际冷嗤一声,“灵越谷好歹是名门正派,且不说谢盈本就是因情蛊不得不与那人虚以委蛇,若换做是你,沧澜山岂不是要背上勾结魔族的骂名?”
“想要谢盈为你赔上名声,也不看自己配不配。”秋无际眼底的轻蔑毫无遮掩,“还不放开他,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如今虽三界停战,看似和平往来,但魔族天性里的侵略不可更改,绝无可能守着魔界荒芜的土地,修仙界又瞧不上魔族蛮横粗俗的做派,矛盾来由已久,总有一日会兵戈相向。
谢盈与沧澜山,从来无法分割开来。
众目睽睽之下,闻人渡眨了眨无辜下垂的狗狗眼,绕到谢盈背后,“师兄,他好凶啊。”
“方才的事解决了?”谢盈扯开黏着自己的少年,转头望向江献。
“嗯。”江献颔首,“本就是误会。”
一道直勾勾的视线从他走到此处起就一直在他身上,让人难以忽视,谢盈抬眸,对上男人赤红的瞳眸。
“谢盈。”王寻乌一瞬不瞬盯着他,见他望过来,眼睛霎时亮了,“你对我还有印象么?”
谢盈摇头,微笑:“抱歉。”
“你不必抱歉。”王寻乌沉下来,“都是柳听奉那个贱人的错。”
“不是他的错。”因方才情蛊被催动的缘故,谢盈下意识替人反驳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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