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大火烧尽藏珍阁,不就是想烧掉自己的退路,好让公子怜惜你么?”白允咬唇,瞪着他,“你不就是知道公子为了我,一直在暗处旁观,他不过顺手帮了你一次,你就要把心思打在他身上!”
【……】
“白公子难道不曾听过一句话么。”谢盈朝他走近一步,苍白指尖勾起他脖颈上戴着的松玉石项链,缓缓往外一扯。
链条被扯断,连带着那颗据说可以逢凶化吉滋养经脉的松玉石一并摔在地上,又滚进火里。
“死人的东西留久了,会遭天谴的。”他低笑了一声。
白允瞳孔放大,无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望着青年唇角散漫的笑意,心跳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系统,洛长宁的戏份应该到此为止了。”
【从主角受离开洗心宗后,洛长宁便不必再出现在人前。】
【宿主可以戴着面具为所欲为了。】
谢盈转身,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他踩着台阶缓步而下,循着洛长宁记忆里第一次来洗心宗时的路,往山门外走去。
每走一步,脑海里属于洛长宁的记忆就淡去一分。
直至他跨出山门,惊惧、怨恨、酸楚、喜悦皆化作微弱萤火,遁入天光里,茫茫皆不见。
……
深夜,大雪初歇。
洗心宗却乱糟糟成一团,昔日位列百家之位的宗门犹如树倒猢狲散,弟子长老竟能为一件法器反目成仇。
谢盈站在阴影里,将远处乱象尽收眼底。
雪色渡在他的银色面具上,泛着冷光。
“你说你爱沈自如。”男人冷淡的声音从他身侧响起,“此刻,还爱么?”
“江剑尊是在埋怨我有所欺瞒?”谢盈轻笑。
“并非此意,只是觉得。”江献顿了顿,“你至少会有些难过。”
“江剑尊修的无情道。”谢盈扭头,好整以暇睨着他,“怎么张口闭口,皆是情爱?”
“大道无情,却有慈悲。”夜风拂起江献鬓边银发,“即便是神,亦会为众生垂泪。”
谢盈最烦大道。
若天道真有慈悲,便该马上送他回家。
其次,此刻,他也烦了江献。
“是么?看来我与江剑尊道不同,注定只能不相为谋。”谢盈微笑,“神仙,是不会有眼泪的。”
江献沉默片刻,低声道:“你生气了?”
语气神态一如既往冷淡,可他嗓音清冽,稍微一压低声音,就让人觉得冰山消融,暧昧不清。
谢盈回过头,目视前方,“修仙者,需淡泊情欲,一心向道心无旁骛,江剑尊也曾有师兄教导,难道他不曾教过你么?”
第47章 传闻那位谢道长死而复生了
此话就差没点名道姓,若是仙门百家的长老掌门在此,听他如此出言不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江献绷直唇角,许久不言。
冷淡的面庞不带丝毫温度。
但谢盈不是旁的任何人,不论江献如何冷脸,他都不会害怕,更不会在意。
“都说江剑尊如何尊重那位早逝的沧澜山道长,可今日一言一行,却都与他背道而驰。”谢盈侧目看他,似笑非笑,“这便是江剑尊所谓的天道么?”
江献垂落在袖中的手收紧,哑然:“人心又岂非自己可以掌控……”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公子!”白允背着一个包袱,小跑到谢盈面前,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我……我是不是打扰公子与江剑尊说话了?”
“无妨。”谢盈注意到他背上的包袱,微微挑眉。
白允低下头,抿唇道:“先前我的储物戒是宗主从洛长老处得来的,如今真相大白,自然不能再用了。”
“其实储物戒便罢了,主要是那枚松玉石,我经脉的伤一直靠它滋养,却不小心被洛长老摔碎了……”
“松玉石而已。”谢盈垂眸,扫过他空荡荡的脖颈,“我会寻更好的给你。”
原剧情里,主角受被宋吟时从魔界救走,并因为那张脸,宋吟时在洗心宗做客许久,逐渐被主角受天真烂漫的性格打动而不自知。
直到他偶然撞见炮灰攻与主角受亲密,心中醋意爆发,便以为主角受重塑经脉为由将人带离洗心宗,转而去了妖界。
每逢祭月节,月华挥洒在妖界每一处角落,妖界陷入永夜,直到下一次月圆后,日光才会重新出现。
在此期间,寂月秘境也会在妖界最北的无垠深渊里开启,吸引三界修士进入秘境,寻找传说中的月神泪。
传闻只要将月神泪佩戴在身上,可使濒死之人生机复苏,重塑筋骨,乃是连天道都无法奈何的神物。
只是要寻月神泪,便要先寻到月神雕像,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寻到过。
但白允是主角受,只要他去,月神泪自会落在他手里。
“我与白允还有要事,便不与剑尊阁下叙旧了。”谢盈朝江献疏淡一笑,带着白允转身离开。
……
祭月节将近,妖界边境人流格外大,来来往往既有妖魔两族,也有修士。
谢盈敏锐察觉到,人群中隐藏着几个大妖,目光来回巡视,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鹰族的大妖皆是妖王亲信,从来只听妖王一人命令。
王寻乌在找谁?
谢盈隐约猜到什么,眸光落在身侧的少年身上,若有所思。
王寻乌将白允认作是他借尸还魂的概率有多大呢?
“公子,怎么了?”白允眨了眨眼。
“无事。”谢盈笑了笑,“一路奔波,想必你也累了,先寻个客栈休息一日。”
白允一见他笑,小脸就忍不住红了,“若说奔波,公子御剑载我,才累呢。”
“话说回来,公子御剑飞行,也是谢道长教的么?”
“嗯。”谢盈道,“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交谈间,两人走进了一间客栈。
刚落座,左手边的八仙桌上,两只八哥小妖喝酒喝大了些,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听王宫近日出宫采买的妖侍说,大王近日派出鹰族的亲信潜入三界,似乎在找人。”
“巧了,我也得了些消息。”其中一只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据说是那位谢道长,死而复生了!”
“嘭——”一声脆响,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抱……抱歉。”白允面色发白,蹲下身就要去捡地上的碎瓷片。
可他的目光却未落在那几片碎瓷上,而是怔怔望着谢盈眸底疏离的光影。
他甚至不可控制地开始怀疑,公子真的爱那个谢盈么?
若是爱,怎会在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时,如此无动于衷呢?
他永远摸不透眼前的青年,甚至对自己那一瞬因谢盈回来抢走公子而生起的恐惧感到可笑。
“哎哟,客官您别动,让小的来就好。”小二率先一步蹲下身抢过瓷片,抬头笑了笑,却又在瞥见白允的脸时,愣了一下。
但小二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熟络的笑容。
“两位也是去无垠深渊的吧?”小二一边拾碎瓷片,一边道,“距离寂月秘境开启只有一日时间,要去的话可得快些了。”
“估摸着这个时候,深渊底怕是已经挤满了修士。”
谢盈从袖中摸出三两碎银,放在桌上,“我朋友失手打碎茶盏,还请见谅。”
可一个茶盏,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
小二笑眯眯将银子塞进腰带里,“哪里哪里,为客官办事,是咱们应该做的。”
继而话锋一转,“不过二位若是要继续往北,还是多添几件衣裳和御寒的法器才好。”
“虽说妖界因朱雀真火的缘故,远比其余两界要热,但三日后便是永夜,月华更是极寒,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不一定扛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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