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明白。”江献低声道,“昨夜你分明不是这样。”
“你若真的不明白,便不会在榻边等我一夜,而是会出来寻我。”谢盈抬手,指腹摩挲男人锋利的下颔线,“你比谁都明白,我们除了是师兄弟,不会再有旁的关系,哪怕我们早已不清白。”
“师弟,你那样聪明,何必装糊涂。我可以与你不清白,自然也能与——”
旁人。
剩下的两个字,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江献胆大妄为,竟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唇封住了他未尽之言。
他竟真敢冒犯自己的师兄。
一吻不过浅尝辄止。
谢盈甩了他一耳光,冷白英俊的面容上浮起鲜红的巴掌印。
这一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这个巴掌印没有三天消不下去。
“师兄,为何我修的无情道,却会感受到嫉妒?”江献喃喃道。
谢盈拧眉,伸手便去摸他脊背处的情骨,还好什么都没摸到。
要抽回手,又被江献抓住。
“师兄,若有一日我当真生了情骨,你会如何?”江献问。
那双银灰眸子分明空洞,却让谢盈生出一股被盯上的错觉。
“那就要看这情骨是为谁而生了,若是师兄的话。”谢盈眉目温柔,语调更温柔,眼底却是冷的,“我会亲手替你剔除它。”
第105章 我要师兄,用吻来换
“是么。”江献的声音很轻,“师兄连情骨都能说挖都挖,为何方才我吻师兄时……”
“师兄不躲?”
或许是昨夜把人放置了一夜,再温顺的狗都有了脾气,江献此刻看上去,与平日里冷淡沉默的模样不太一样。
谢盈微微仰头,凑近他的唇,一触即分。
男人的鼻尖很挺,在这唇瓣相贴的瞬间抵在了面颊上,让人不自觉想起,当这鼻尖抵在脊背肌肤上时的颤栗。
“若你想师兄一边吻你,一边替你挖骨,也无不可。”谢盈探出指尖,温柔地抚摸他脸上的巴掌印。
“什么样的吻都可以么?”江献低声道。
谢盈指尖微顿,抬眼望他。
这个问题,在意料之外。
“什么样的吻,都可以。”
谢盈话音刚落,江献执起他的手,缓缓绕到自己背上,牵引他的指腹从后颈沿着脊骨一寸一寸往下。
没有空缺。
二十六块脊椎骨,无一空缺。
可方才谢盈去摸时,分明摸到了有一处空白。
“我刚入无情道那年,师兄以笛声催眠,挖去我的情骨。”江献睁着一双清冷无垢的眼,淡声道,“今日这节情骨,我要师兄——用吻来换。”
谢盈:“……”
感受着男人脊背下的骨感,他疲惫地闭了闭眼,抽回手。
“何时长出来的?”
江献:“这重要么?”
谢盈轻笑一声,“问你什么,便答什么,别逼师兄罚你。”
“方才师兄吻我的时候。”江献道。
谢盈拧眉。
荒唐。
难道情骨是一个吻就能长出来的不成?
可这些再令人不解,终究不是最重要的。
此刻最重要的是,让这节情骨消失。
“你跟我进来。”谢盈转身往卧房走去。
他坐在榻边,等江献走到面前,道:“衣服脱了。”
江献顿了顿,不紧不慢褪去了上衣。
与幻境里完美无瑕的仙体不同,这具身体虽也肤色冷白,肌肉纹理流畅,却是伤痕遍布。
即便是剑尊,也无法避免受伤。
谢盈起身,绕到江献背后,目光触及到对方脊背上某处,蓦然怔住。
不过一个拳头大的地方,却疤痕纵横交叠,像是被人用剑划开过上千次。
“师兄觉得很惊讶。”江献低声开口,“因为师兄认为情骨是什么很难长出来的东西。”
谢盈前世身为骨科医生,自然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更遑论重新长出一节新的。
可他忘了,江献身负紫微真气。
不过一个吻便能让折磨他百年的黑胶怨念剔除,更别说江献自己的情骨。
挖了长,长了挖,这些年他竟毫不知情。
谢盈抽出明月夜,抵在他脊背伤痕交叠处,“既然自己挖了这么多次,为何还不长记性?”
“若不挖,无情道将破,师兄会生气。”江献淡淡道。
【宿主,他这和卡bug有什么区别啊……又有情骨又有无情道,把天道都耍了!万一哪天被天道发现,真的会完蛋的,他这是疯了吗?】
谢盈沉默许久,叹息一声,收回了剑。
“罢了。只要你能保证无情道不破,师兄也不会太苛责你。”
他面色温和,抬手抚摸那道交错的伤痕,好像不但不生气,反而替江献心疼。
“师兄……不生气?”江献转身,握住他的手。
“我以为你会问,情骨不挖了,吻怎么办?”谢盈笑了笑。
江献沉默着,伸手夺过那只始终被他右手捏着的鸭腿。
下一瞬鸭腿便碎成了冰渣。
【……】152敢怒不敢言。
男人从储物戒中变出一条白色帕子,缓慢而认真地擦拭他的指尖,“烤鸭,明日赔给师兄。”
顿了顿,又补充道,“双倍加糖。”
“吻也要加倍么?”谢盈勾了勾唇,抽回已经被擦得很干净的指尖。
“吻不用。”江献低头,追逐着他尚未放下的手,浅淡的吻落在他指尖。
第二个吻,落在谢盈唇上,并且没有浅尝辄止。
那节来不及挖去的情骨,成了大逆不道最好的借口与说辞。
床榻上铺了被褥,即便不慎倒下去,也不疼。
寒冬已逝,天际吹来第一缕温和的风,无声无息潜入床幔深处,催开了三月初的第一抹春色。
……
谢盈下榻穿衣时,江献人仍旧双手被绑在床头,保持着结束之前的最后一个姿势。
【宿主,你不用休息吗?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并未理会系统,他对着铜镜,确认脖颈处的吻痕被全然遮住,方才转身走出屋子。
他并未欣赏化冰后的一池锦鲤,径直去了膳房,取了一套茶具后又走回来。
“师兄?”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透过床幔传来。
谢盈端坐在窗边泡茶。
除却茶叶,他还取下了光阴佩的那一半白玉,丢入茶杯里。
继而倾倒热水到七分满。
光阴佩分两半,黑玉为水中月,白玉为菩提雪。
谢盈手中此杯是什么,不言而喻。
【宿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挖情骨对江献而言,的确太麻烦了。”谢盈低头闻了闻茶香,指腹贴着杯壁,感受约莫到了七分烫,“奖励给了,也该到他接受惩罚的时候。”
他一手端茶,挑开帘幔,扫了江献一眼,眸底无甚情绪。
床榻上,男人银发凌乱铺开,因身形高大挺拔的缘故,即便双手被缚,也只给人一种暗自隐忍的错觉,好似下一瞬便能翻身反击。
谢盈含了一口茶,俯身捏着江献的脸颊,指尖用力迫使对方开口,尽数将茶水用唇渡过去。
“师弟,不论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么?”他动作温柔,擦去男人薄唇上的水渍。
“既然如此,干脆帮到底好不好?师兄知道,你最懂事。”
江献似有所感,“这是什么?”
“是菩提雪。”谢盈笑了笑,“这是师弟自作主张,欺骗师兄的惩罚。”
江献:“……”
系统的电流音在脑海中起起伏伏,若隐若现,好像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安静了下去。
传闻光阴佩由月老执掌,无意遗失在人间,黑玉以梦续缘,白玉斩断执念。
可若两者都曾饮过,则再无法以梦续缘,也无法斩断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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