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只剩王寻乌一人。
不对,不止他一人。
王寻乌想起了被自己绑在内室三天三夜的白允,抬步朝里面走去。
白允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虽有筑基修为,却未曾完辟谷,已是有气无力,看见王寻乌进来也没有力气再怒目而视。
“他走了。”王寻乌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走之前,他连提都不曾提及你,他不要你了。”
白允猝然抬头,“你胡说!公子才不会不要我!他为了见我,才特意伪装成琴师混入王宫,你就是嫉妒我才故意来挑拨!”
王寻乌眯了眯眼,躁郁的情绪在那人离开后几乎要在胸腔里爆炸。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谢盈执意想要他去爱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光是想想,他便恶心地想吐。
到底为什么,谢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可纵使这再荒唐,再如何羞辱他的真心,他也舍不得真的去怪谢盈。
都是白允的错,定是白允蛊惑在先。
“你的身上,一定有秘密。”王寻乌凶戾的红眸一瞬不瞬,盯着白允,“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白允怒气未消,闻言皱眉:“什么?”
王寻乌:“我不信他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更何况你的地位、实力、天赋甚至长相都不如我,他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白允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和他长得五分相似,你能比得了吗?!”
王寻乌不耐烦地抬手,指尖冒出一簇火苗,飞入白允眉心。
下一刻,白允只觉五脏六腑四肢经脉都被那簇朱雀真火烧过,发出一声惨叫。
分明之前王寻乌都顾及谢盈,不敢对他动手,此刻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敢下这样的狠手。
“公子……公子救我!”白允哭喊着,面色已经惨白,被烧毁的经脉浮现在皮肤上,如同烧焦的树枝盘根错节。
王寻乌对他的惨叫置若罔闻,在一旁坐着,低头把玩着指尖的火焰,没多久便耐心见了底。
“你到底是用什么勾引他,宁死也不说,难道还怕我把你的下流手段偷学过去不成?”他嗤笑一声。
白允断断续续地喘气,汗水浸湿衣裳,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可身体里的血肉几乎要被烧干。
他蓦地笑出了声。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白允抬眸,苍白唇角弯起,轻声道:“公子之所以这样费心调教我,还把我送进王宫,可不是为了刺杀你。”
“而是为了让我勾引你,只要你因为这张脸对我动了心,公子就可以永远摆脱你了,因为你的真心对他来说只是累赘!”
“这就是我的秘密。”白允看着王寻乌逐渐失控的红眸,身体无比痛苦,心底无比畅快,无辜地眨了眨眼,“妖王殿下,还满意你听见的吗?”
下一刻,滔天的朱雀烈焰从他心口一路灼烧。
白允痛得面目狰狞,耳边阵阵嗡鸣,连自己的叫声都听不见了。
“沉风!”王寻乌从圈椅上起身。
黑鹰从窗外飞进来,化作人形,“大王?”
“把他丢去无垠深渊自生自灭。”王寻乌面无表情道。
沉风愣住,“可是大王先前不还说,只要白允在,谢道长总会来见大王的?”
王寻乌闭眼,喉结滚了滚,不愿说出那冷酷残忍的真相。
太丢人了。
“丢去无垠深渊,他或许还能活。”他再掀开眼皮,本就赤红的眸子已然如鲜血般骇人,“可他若是再留在王宫,孤迟早有一日会忍不住亲手弄死他。”
“他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不会再上我的当了。”
“你不去,孤连你一并弄死。”
“属下领命。”
沉风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火速从窗台飞走了。
第74章 为何师兄如此笃定我一定会为谁生出情骨
无垠深渊底部。
江献执剑划出一道空间裂隙,转身朝谢盈伸出手。
谢盈没在意,任由他握住,却半晌不见他动作。
“怎么了?”他问。
“师兄,空间裂隙本不容第二人踏入。”江献点到为止。
“……”
脑海里浮现起上次在空间裂隙里的场景,谢盈沉默片刻。
“寂月秘境独立成界,空间裂隙会比上次更加狭小。”江献淡淡道。
“这些都是小事。”谢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情欲的吻,不算吻。
江献颔首,牵着他踏入空间裂隙。
刚走进去,谢盈便立马感受到了神魂与身体在被一股力量撕扯。
哪怕他神魂恢复得不错,也难以抵挡。
直到江献低头,熟悉的温凉触感从唇上传来,他方才缓过神来。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让人如何愉悦。
好在他这次不像上次总觉得紫薇真气不够,需要主动汲取,此刻只是唇齿相贴,便足以让他不受空间之力影响。
耳边传来风声,谢盈睁开眼,入目是江献身后那轮大如圆盘的明月。
他稍稍后退,离开江献的唇。
“师弟,我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需要你解答一二。”谢盈垂眸盯着男人寡淡的唇,温声问道。
江献:“嗯。”
“师兄实在好奇,当日在寂月秘境,不乏三界中人从你残余的空间裂隙里提前离开。”谢盈眼中含笑,笑意不及眼底,“他们都平安无事,为何只有我需要师弟渡气才能无事?”
江献:“……”
“你既还唤我一声师兄,我便该教你,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谢盈微笑道,“跪下。”
外人眼中不可冒犯的江剑尊撩起衣摆,一如当年在紫微峰上犯了错,朝自己的师兄双膝跪地,将备好的戒尺双手奉上。
谢盈接过戒尺,神色淡淡睨着他。
“我早已说过,你与闻人渡不一样,你修无情道,克己复礼,一切不该有的欲望都该舍弃,这样才能不辜负我与师尊对你的期望。”
“事不过三,我给过你改错的机会。”
第一次是窄巷里的吻,第二次是脊背处落下的吻,第三次是手臂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吻痕。
曾经他对江献永远比旁人严格,因为原著剧情里,江献是书中世界的境界与武力的天花板,注定要走的路比别人艰难。
可因为谢盈心底一直对所谓的剧情感到厌烦,也会容忍三次。
到了第四次还不改,便该受罚。
“你太让师兄失望了。”谢盈道。
江献动了动唇,伸出手掌。
戒尺无情地打在他的掌心上,一如记忆里那般刺痛。
二十手板结束,谢盈停了手。
“我也有疑惑,想问师兄。”江献道。
谢盈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戒尺,“你问。”
江献笔直地跪在他面前,嗓音冷冽,“师兄曾说我是无情道的天才,却多次暗示日后我一定会为谁生出情骨。”
“既如此,师兄当初又何必让我入无情道。”
谢盈把玩戒尺的手顿住。
“……”
这对于书中角色而言,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谁也更改不了。
江献不该提出这样的疑惑,他不过是个被人想象出来的角色而已。
“命中注定的事,没有缘由。”谢盈抬眸,扫了眼天上的明月,“你曾去过通天塔,聆听过天道之音,更该明白何为天命不可违。”
江献抬头,白绸后的眼睛似在看他。
“师兄也会认天命么?”
谢盈自然不会认。
但也只是自己不认罢了,对于旁人,对于一个虚假的书中角色,系统说如何便是如何,与他何干。
“这是第二个问题。”谢盈淡淡道,“我没有让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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