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也确实很期待,期待着宋清对他的爱意,随着梅树的生长而愈发葳蕤。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宋清都对他很好,但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别。
刚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对他好,那是因为宋清人好,是略显客气生疏的好;现在对他也好,但也许宋清自己都没察觉,他会使坏了,直把他都惹恼了才会变回那个好得不行的宋清。
嗨呀!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清其间的区别,反正现在这样就很好。
在沈之洲胡思乱想的空档,宋清已经回来了。
宋清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放了三个巴掌大的圆碗,每个碗里都有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雪媚娘,一个是浅红色的,一个是粉红色,一个是绿色。
宋清五根手指框住粉红色那个,轻轻拿出来放在沈之洲手心。
“凉的!”沈之洲托着雪媚娘,惊喜地看了宋清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粉嫩的面皮当即被戳出一个小窝,“好软啊!”
“尝尝。”宋清坐在沈之洲身旁,面带笑意地看着沈之洲高兴的模样。
沈之洲小心地咬了一口,里面的奶油和果粒立马就露出来了,“桃子!”
“猜对了,奖励你这个。”宋清像是变戏法一样,把不知藏在哪儿木匣子放在沈之洲面前。
沈之洲看木匣的形状,以为里面装的就是手镯无疑了,直到宋清打开木匣。
兔子!
准确来说是兔子形状的糖果。粉嫩的糖果整整齐齐摆了三行三列,全是蜜桃味儿的呆萌小兔子。
沈之洲瞪着眼睛看看糖果,再看看手里咬了一口的雪媚娘,真不知道先吃哪个好了。两个都想吃!
看他这么纠结,宋清干脆捏了一块糖递到他嘴边。
沈之洲将糖含在嘴里,舌头卷了一圈,发现除了满口蜜桃香外,还有一点不同,便试探着咬了一口,“也是软的!”
“怎么做的呀?我夫君好厉害!”嚼着小兔软糖,沈之洲的小嘴儿也染上甜味了,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知道沈之洲就是随口问问,随口夸夸,宋清却也感觉从耳朵到心里都甜滋滋的,好像吃糖的人是他一样。
在沈之洲吃完糖,又吃糯叽叽的雪媚娘时,宋清取下上层的小兔软糖,露出下层几乎一模一样的九只小兔子来,“下面这些是硬糖。另外还有八个口味的,够你吃好久了。”
他一共做了九个口味的兔子糖,每个口味都有九颗软糖和九颗硬糖。雪媚娘也有九个口味,不过因为不好存放,每个口味就做了两个,一个冷藏另一个冰冻,凑个十八正好。
“都有什么口味啊?”沈之洲高兴得找不着北,笑得见牙不见眼,殷勤地把剩下的一半递到宋清嘴边。
“你吃到就知道了。”宋清买了个关子,一手推回沈之洲的手,示意他不吃。他昨日开始做,好些做不成型的最后都进了他肚子里,现在看见雪媚娘都有些反胃,像是已经把这辈子的甜点吃光了。
沈之洲可不知道这些,只当他一如既往不爱吃甜食。移开手,贴过去给人一个香喷喷的吻,临了坏心眼地用虎牙在人下唇上留下一个齿印——都是跟宋清学的。
舔舔唇上残留的甜腻香味,宋清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人吃东西。等到沈之洲吃完一个雪媚娘,想吃一颗硬糖的时候,却被他拦住了动作。
“晚上少吃甜食,坏牙。明天再吃。”说完,就收了桌上的食盒和糖果匣子,“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澡吧。”
“好~”沈之洲心情正美着,丝毫没察觉现在还没到平时洗漱的点,甜甜地回了一声,跟着宋清离开了亭子。
浴间和两人的卧房相通,与之成掎角之势各贴着厨房的一面墙。厨房和浴间通了管道,打开阀门烧好的热水就能流到浴桶里去,很是方便快捷。
宋清很快把东西放到地窖里冰藏起来,没有过多耽搁便去了浴间。
沈之洲在家里洗澡的时候很放心,几乎从来不锁门,故而宋清敲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门推开了点,正好看见脱了个精光、正抬着腿要进浴桶的沈之洲的背影。
条件反射地把门带上,全忘了此行的目的,脑子里满是软乎乎、白嫩嫩的桃子......
“怎么了?”
还是沈之洲询问的声音和一阵水声响起来,才把他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的思绪拉了回来。
宋清鲜见地结巴了:“我、我想跟你、跟你一起洗!”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懊悔了,恨不得重新说一遍才好。他准备的说辞不是这样的,明明要委婉很多。
偏偏里面的沈之洲半晌没说话,让人心里无端一阵忐忑。
这话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心照不宣。
沈之洲坐在浴桶里,脸腾地一下被水汽蒸红了,虽然没人看见,还是下意识把红红的双颊埋在两只手心,试图缓解突然而来的羞赧。
他跟宋清连个婚礼都没有,仓促地就在一起过了,后面两人又时常黏在一起,就是舅娘想起来了想教他什么也没机会。尽管他对夫夫生活不大了解,却知道绝不是他们俩这样的。
若不是宋清常常欺负人,他还真担心他对他不满意。
“叩叩叩!”
门外再次传来询问似的敲门声。
沈之洲捂着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深吸一口气,朝外面喊道:“你进来吧......”
开始声音还算响亮,到了后面像是蚊子叫一样。要不是宋清全副心神都在里面,真不一定听得见回复。
得了应允,宋清推门进去,看见人坐在浴桶里不免有些遗憾。
沈之洲紧张地绷着身子,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敢转过头去看,总觉得这时候该说点什么似的,于是没话找话道:“水有点......”
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宋清从后面居高临下攫取了双唇。话头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水是有点烫还是有点凉,亦或是别的什么。
宋清没了在门外的风度,一手护住桶缘上的脑袋,一手抬起沈之洲的下巴,未经允许私自撬开水中人的贝齿,有力的舌头长驱直入。
唇舌追逐一番,沈之洲率先败下阵来,身子一软就要缩回水底。忽然一只大手探近水种,牢牢捞住软趴趴的人。
“哗——”
浴间的地砖一下被水淋了个遍,湿漉漉的找不到下脚处。不过此时也不需要下脚的地方了,唯一站在地上的男人,也是弄湿地砖的罪魁祸首,已经长腿一跨、坐进了浴桶。
“回房去......”
一开口,迷迷糊糊间连沈之洲自己都惊讶了一瞬:他的声音怎的哑成这个样子了?
刚离开片刻的唇舌又紧紧追赶上来,在两人唇齿厮磨间,逸散出了宋清不遑多让的、沙哑磁性的声音:“夜里再去。”
窗外逐渐热烈起来的蝉吟与蛙鸣此起彼伏,交相应和,奏响最贴合夏日的婉转乐音;层云身后的星辰,不时闪烁着间断的丝丝微光,倾泻在亭亭立着的梅树上。
第49章 作业
次日一早,宋清醒来的时候怀里还有个软绵绵的身躯。
换作平时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初春天气还有些凉的那会儿,沈之洲倒是睡着了就往他怀里钻;现在却是睡着了就下意识往墙上贴过去,有时候他怕人着凉,伸手去捞人,还得挨一巴掌。
昨夜两人闹得晚,直到丑时沈之洲实在挨不住睡了过去,他才去烧了水来给人擦擦身。身上爽利了,睡起来也舒服不少。
这会儿沈之洲还睡得很沉,乖乖窝在人怀里,额头、脖颈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也没力气挪开身子。
宋清怜惜地亲亲夫郎柔软的发顶,抱着人温存了一会儿,才放轻手脚起床了。
吃了早食,把灶里的火苗熄了,剩一点火星子煨着锅里的小米粥,再给人留了书信,这才骑上车往县里去。
沈之洲在家休息,西花厅的学生们可不休息,正好他的教材编好一部分了,便先去上一课。
到西花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小孩子,也没有说话打闹,而是在各自的位子上温习昨日新学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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