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带着温拾回了房,一把人放到床上,温拾眼睛就睁开了,直勾勾盯着站在床边的宋五爷,满脸放空,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
“你想去看电影吗?”到了床上,温拾脑袋里的弦才总算是接上。
“看电影?”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宋庭玉都有点跟不上。
“二小姐说,给了你两张电影票,叫我们一起去看。”温拾枕着一只胳膊,侧过身,清嫩的眉眼认真道:“你要是想和我去看电影,就说呀,我肯定会陪你去的。”
温拾支着脑袋,没等到五爷的回答。
“是我误会了?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去看电影,是要和别人吗?”那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宋观棋送了电影票,宋庭玉却没必要真像她说的那样,和自己去。
温拾揉了揉眼睛,“是我想多了,你当我没说过吧。”
“不,你没有误会。”久久沉默的宋庭玉蹲下了身子,和床上躺着的温拾平视,神色如常,语气却有些幽怨道:“我是想和你去看电影,但谁让你去给霍铭城上课了,我想和我看电影不重要,你和霍铭城学习的事,才重要。”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温拾眨眨眼,驱散眼前的困意,努力想要爬起来,“你要是告诉我,我肯定会跟你去的,霍铭城的学习很重要,你的事情也很重要。”
这可是甲方爸爸啊!
温拾这张嘴今天就像是抹了蜜一样,宋庭玉都分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喝多了说胡话。
是前者,五爷欢喜,是后者,他便希望温拾以后多醉一醉。
谁叫人都是爱听好听话的。
“你真这么觉得?”宋庭玉前倾的身子微微压低,和温拾的脸颊不过一掌距离,咫尺间隔,也挡不住宋庭玉的视线像是长了钩子,粘在温拾的眼睛、鼻尖、唇角上。
“是啊。”温拾点头如捣蒜,脑门差点撞五爷高挺的鼻梁上。
“那下次,我想和你出去看电影,霍铭城也想和你出去看电影,你选谁?”
“当然是你。”霍铭城一个准高考生,看哪门子的电影,高考后再说吧。
五爷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这还差不多。
不过想爬起来跟五爷一起去看电影的温拾最终还是被摁进了被窝里,“今天就算了,好好休息吧,电影什么时候都有,想看的时候,总能去看。”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什么,都不急在这一时的。
宋念琴端着醒酒汤上来的时候,温拾已经睡着了,他和宋庭玉胡言乱语了一会今天的经历,就自己把自己说睡过去了。而宋庭玉就一直坐在床边看书,怕温拾一会醒来难受吐了,他在那里能有个照应。
宋念琴想说话,五爷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怕长姐一出声,睡的平稳的温拾就被惊醒了。
五爷挥挥手,示意大小姐到外间去,自己也站起身,蹑手蹑脚跟了出去,光明磊落的五爷也有这种做贼似提心吊胆的时候。
“醒酒汤。”宋念琴把碗放到了桌上,“还热的,不叫他起来喝?”
“他睡着了,看起来不算难受,等醒了再喝也可以。”
“我给霍家去电话了,霍夫人不知道这件事,会问完霍铭城再回电,要真有这事,饶不了那小子。”
“嗯。”宋庭玉微微颔首,霍家大人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就算是摆了谢师宴还是欢迎宴,也不会将人灌成这样,十有八九,只能是霍铭城那小子干的。
教训别人家的小孩,还是得别人家的家长来。
宋庭玉总不能亲自撸袖子去给霍铭城一顿揍。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宋念琴轻声道:“你母亲离世前,将她那些珠宝都放在了圣旗银行的保险箱里,她嘱咐我,那些东西里,三分之一给你未来妻子,三分之二给礼书结婚做嫁妆,你们两个谁先结婚就叫谁先挑。”
“你要是真认准了温拾,我就将钥匙取来,等你们两个回港湾时,亲自到银行挑选就是了。”
“她还给我留了东西?”宋庭玉有些惊讶。
他对母亲其实没有任何印象,但从在港湾时的风言风语中,他也知晓,是自打他出生后,他母亲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情绪问题也是愈来愈严重,终于,在病痛的侵蚀下,她倒下了,那时的宋庭玉还不会说话。
宋庭玉的母亲叫徐婉,是港湾年少成名的女明星,不仅红遍大街小巷,还在二十五岁时就嫁入了宋家,成为了惹人眼热的豪门太太。
只是她嫁入豪门时何等风光,三十三岁命陨时就有多叫人唏嘘。
生下宋庭玉后,徐婉的状态已经很难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了,因为宋家的下人曾亲眼看到,徐婉夫人一边垂泪,一边疯魔地要将摇篮里的小少爷亲手扼死,要不是保镖来及时,恐怕宋庭玉死的会比他大哥还早些。
那之后,徐婉夫人就被关进了疗养院,度过了人生最后一个冬天,在一个初春的来临前,永远地闭上了眼。
很少有人把这件事归咎到宋庭玉身上,但也只是‘很少’,并不算是没有。
也总有人认为,是宋庭玉的出生,成为了压死他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没有他,宋夫人会活的好好的。
流言只能是流言,因为没有人验证过去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而那时的宋庭玉又处于一个记不得事的年纪,母亲有没有歇斯底里地掐过他的脖子,有没有对着他日夜垂泪,他都记不得了。
他只知道自己,打小就没有母亲,只能从家族的相册、他母亲成婚前参演的港湾片中,窥见那与自己轮廓有几分相似的脸。
宋庭玉微微摇头,“我不要,都给三姐吧。”这倒不是赌气,只是宋庭玉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些金银珠宝,钱财他有,多的下辈子也花不完。
“庭玉,这不单单是给你的,还是给你身边人的见面礼。她到底是你的母亲,总归还是记挂你的。”徐婉生命的最后几天,少有清醒的时刻,拉着宋念琴的手祈求,将自己生前攒下的珠宝给了宋念琴保管,等以后都分给她那两个孩子。
女儿要多些嫁妆在婆家才不会被看轻,所以三分之二给宋礼书,这以后都是宋礼书在夫家的依仗,没有妈妈撑腰,也有底气。
至于儿子,宋庭玉怎么也要靠自己打拼出一番天下,宋家的儿子就没有留在家里啃老的。但为了他们夫妻和睦,也要给未来儿媳留下些礼物。
只是徐婉那时或许没有料到,自己未来的儿媳,会是一个男人。
听到长姐这样说,宋庭玉也歇了推辞的心思,看向卧房的门,“那便给他吧。”
在屋里睡的昏头的温拾,还浑然不知,即将有一份大礼,落到他脑袋上。
——
温拾喝多了之后,并不会耍酒疯,他就脑袋有些不灵光,而后乖乖地趴着睡觉,睡的很昏沉,吵醒他还要闹脾气。
只是难为宋庭玉,晚上替温拾换睡衣时,一手扒拉闭着眼软绵绵向后仰的温拾,一手替他穿那天蓝色纯棉小绵羊睡衣,穿上这边,那边的袖子滑了下去,好不容易套上上衣,温拾的脚又说什么都不肯往裤子腿里蹬,被折腾久了,抗拒地抬手要锤五爷的肩膀,嫌五爷扰了他清梦,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股好脾气受气包也忍不了的劲儿。
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宋庭玉哪做过,耐着性子,也没办法做到十全十美,只能压低声音哄着温拾配合。
最终管家看不过去,想上来帮忙,却被五爷一个眼神呵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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