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说服不了宋五爷,“我不会去劝温拾为了这个孩子放弃他想要的事业的。”因为宋庭玉把这件事代入到自己身上,他清楚明白,自己一定不会为了保小而舍弃正经营的蒸蒸日上的事业。
温拾更是如此,也更该如此。
“我真是和你讲不通,但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对你,对宋家,有多重要吗?”宋念琴蹙眉,“它生下来,就是宋家未来的继承人!”
“大姐,它生下来,也只是我和温拾的孩子,它长大之后是继承这些生意还是自己愿意做什么,我都不会强求它。”
宋庭玉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被迫继承了家业,承担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大家族带来的负担和压力,他清楚这种被人摁着去做一件事的不耐和厌恶。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记忆里的大哥,虽然儒雅温和,总是一番贵公子的模样,但在无人处,却常常流泪叹气。
宋家的两个儿子,都在那继承人的位置上挣扎过,宋这个姓氏就像是束缚在他们脖颈手脚上的绳索。
这也是当初宋庭玉整顿好港湾,便领头转入了内地缘由之一,那强塞给他的东西,他始终不屑于一直捧着。
“不让这孩子继承,那宋家的祖产要怎么办?”
“分家就行了。”不必一大家子凑在一起,各取一份走,各自支配,这不更方便一点吗?
“混账!”
分家这种话宋庭玉都讲了出来,宋大小姐自然又和他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整个宋宅都阴云密布,连个敢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暑假的周末,宋家集结了不用上学的双胞胎和温浪,不用上课的宋观棋,还有常年在家的宋知画,以及跟着宋知画一起家里蹲的陈周明。
周末,连宋庭玉都不上班。
只有补习班忙忙碌碌的温拾下午又出门去了,不过他是过去送新的题册。
有杨见春在补习班盯着,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流程他也清楚的很,不用温拾留在那操心。
温拾回到宋宅的时候,静悄悄的氛围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平时的傍晚绝对没有这么安静,毕竟这一大家子人可不少。
只不过,没人敢把这糟心事告诉温拾,现在全家人都像是呵护国宝一样呵护温拾。
还得是温浪,没瞒着他哥,把他听了一耳朵的事告诉了温拾,“好像是为这孩子以后吵架了,听起来和宋家这些生意有关,说什么继承不继承的事,还听到了姓宋的说要分家。”
就是村里二亩地家里的小辈们还得争一争呢,宋家这么大的家产,怎么可能没点纷争呢?有钱人家的是非只会更多。
温拾上楼的时候,宋庭玉在书房看书,那寻常样子半点也没有和人吵架不欢而散的郁闷,可偏偏就是这位主把全家的氛围弄的僵到了极致。
“我听说,你和姐姐吵架了?”温拾往书桌旁一站,向当事人打听。
“谁告诉你的?”五爷合上书,转过身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靠在书桌边边的温拾坐上来。
书桌前只有一把转椅,从前一直守礼把椅子让给温拾坐的宋庭玉,迟迟没叫人再往书桌旁添一把椅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谁说两个人不能坐一把椅子的?
温拾也不害羞,一屁股坐实在五爷的大腿上,他有点累,也不想继续站着讲话。
要不是准备和宋庭玉谈谈,温拾都准备躺到床上睡觉了。
小媳妇在怀,宋庭玉单手揽过温拾的腰帮他按摩,避重就轻讲了讲今天和宋念琴吵架的事,重是和温拾相关那部分,轻则是家业那部分。
“我们的孩子,将来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一定非要继承我们手里的东西。”宋庭玉道:“不过如果他有兴趣,我也会交给他。”
“现在就开始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孩子才三个月,连个手指头都没长出来呢,就得考虑以后是拿钢笔还是拿锄头了?
对寻常人家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考虑将来要做什么确实为时过早,但对于宋家这样的人家,不早。
因为培养一个继承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它从出生那一刻要适应接触的东西,就足够它手忙脚乱了。
宋庭玉的大哥就是一出生便接受了继承人的精英式教育,他在外比宋庭玉还不像个人。从外貌到能力再到情商都无可挑剔,甚至从为人处世的圆滑情商方面来看,他比宋庭玉还更完美些。
非要说有什么不好的,那短命,就是宋大少爷唯一的缺点。
温拾是小老百姓的脑回路,他一方面觉得宋庭玉愿意给孩子自由选择的机会没有任何问题,另一方面,就他自己而言,他如果真能有个从小养到大的娃,那将来肯定会希望孩子继承自己的产业。
不能说是传承衣钵,只是他希望把自己最好最珍贵的东西,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交给它,这有点像是一种传承。
宋庭玉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温拾的屁股,“还是不太一样,要继承宋家生意,没有那么简单。”倒不是五爷瞧不起温拾的补习班,是港湾的水太深,不提前锻炼心态,提高心理防线,真的扛不起来,除非那孩子出生就跟宋庭玉一样没心没肺。
那可能宋五爷和小温的头疼日子就开始了。
“那分家又是怎么回事?你想分家吗?”
“随口一说。”宋庭玉当时只想快点结束宋念琴的唠叨,一不留神就把这有些伤人的话讲出去了,不过,他虽然这样想过,却从没真打算这样做过。
不然,早在他决定来京市的时候,宋家就该分家各立门户了。
不分才对。
温拾住进宋宅这么久,才意识到到人就该是群居动物,一大家子簇拥在一起热闹的才好。
而不该像他从前似的,一个人一个小屋,孤零零的,可能一整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的机会。
因为一个人自言自语,有点像精神有问题。
“你在港湾到底都做些什么生意?”温拾当时只听周正提了一嘴娱乐业,但没去过港湾的小温对这娱乐业的涵盖范围还是有点不清楚。
如果只是简单的娱乐产业,那有什么难打理的呢?
温拾想的还是简单了,完全不知道他屁股下面的男人是条多大的商业巨鳄。
宋庭玉张张嘴,想描绘一番,但却想不出好的措辞,最终道:“等我带你到港湾,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去港湾,是肯定的。
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过去太热了,户外就像蒸笼一样,等到冬天去,气候恰好合适怡人,那时候,温拾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也有了定数,安全隐患也少一些。
这一打岔,温拾的话头就从正事歪到了港湾有什么好吃的上面,宋五爷口腹之欲不强,但还是把小时候自己吃过的特色菜说了说,“其实都是些外国菜,味道都差不多。”也没有内地的菜色花样丰富,酸甜苦辣咸面面俱到。
不过没吃过的总是新鲜。
温拾听着都馋。
宋庭玉琢磨起要不要抓几个外国厨子来宋宅后厨,让温拾足不出户也能尝到外国风情。
外国厨子还没找来,从桃花镇出差结束的薛仲棠回来了。
这两个月他是近乎销声匿迹,要不是时不时还给宋庭玉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行程,宋五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跑路了。
其实没有,薛仲棠是下乡去基层干活了。
见到温浪,并意识到温浪晋升为宋庭玉小舅子的薛二爷燃起了危机感。
上一篇:星际再就业生涯
下一篇:病秧子穿越后被兽人大佬盯上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