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霖一方面怕温拾累到,他费了不少功夫,才让温拾这将近六个月的肚子趋于稳定,眼看这艰难征程都已经要走完三分之二了,温拾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多可惜?
另一方面,温拾这么一门心思扑在温浪和小十一身上,估摸着是已经忘记自己家里还有个心眼小脾气大爱吃醋的丈夫正直留守。
就连赵泽霖都能察觉到宋庭玉那被忽视的不满和怒火正跟小行星撞地球似的无差别攻击,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这样被殃及的池鱼少一些。
牺牲一个温拾,幸福千万家。
赵泽霖千保证万保证孩子在他的医院里绝对不会丢,等会儿温浪上完课,他第一时间就给送过去,温拾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十一,还给月嫂,往门外踱步。
赵医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明明他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出来之后,他怎么摆弄不都随心所欲吗?
已经十月末,京市的天气一日比一日转凉,渐渐染上黄色的树叶脆弱地经不起半点折腾,一阵风刮过就打着旋飘下来。
温拾被这夜风吹的缩了缩脖子,他穿着款式宽松,带羊角扣的羊绒外套,早上出门的时候温度正好,晚上回家就有些不抗冻了。
还好阿四的车停的不远,暖风也一直开着。
钻进后座的温拾跟大晚上还要来接自己的阿四道过谢,阿四瞟一眼后视镜,原本就小的眼睛笑起来更小了,“温少别说这种话,这都是我该做的,您有什么事,使唤我就行了。”
现在阿四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温拾,活却比从前清闲,还从宋家和公司领着司机和职员两份工资,弟兄们都羡慕他走了狗屎运,能跟着温少,荣升家仆。
阿四打心眼里觉得,他能从温拾看顾到他家小少爷、小小姐,以后说不定还能开车送他家小少爷、小小姐上下学。
经常往宋家跑的人几乎都知道温拾怀孕的事情,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主人家的隐私,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往外说。
温拾怀孕的消息,没流出去半点风声。
只是这件事估计也只会瞒到温拾顺利生产后,因为以宋庭玉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放任外面那些‘在外面又养了一房’或‘孩子是抱回来的私生子’的破坏夫夫感情婚姻和谐的消息甚嚣尘上四处传播。
温拾回到宋宅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家里这个点还活动的,只有等他回家的宋庭玉和夜猫子似的宋知画连同迫不得已陪宋知画一起熬夜的陈周明。
温拾在楼下被宋小幺拦住,“小嫂嫂你可回来了,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小宝宝吗?我给他缝了一件小衣服,当满月礼物。”
宋小幺捧出一件浅蓝色的纯棉小衣服,做工很精细,甚至比外面卖几十块一件的婴儿衣裳型更好,布料更柔软。
“当然可以,你这衣服做的真好。”温拾夸赞道。
宋知画叉腰,“那当然。”也不看看她踩多少年缝纫机了。
“你要是喜欢,等你生了,我给你做一柜子的,一天一件不重样。”宋家真是太久没有可爱的小娃娃出生了,上一次,还是周斯年和周斯言,那时候宋知画还不大,没赶上打扮,这次,她当仁不让。
一定让温拾的孩子,从小时候就是站在潮流顶端的baby。
温拾没收下那件衣裳,而是让宋知画明天过去亲手交给温浪,这是她的心意,他可不能代为转交。
陈周明也一脸期待站在宋知画身边:“嫂嫂,我能跟着一起去吗?”他是个外姓人,宋家人几乎都去看过了,只有陈周年还一次都没见过温浪的孩子。
男人生孩子本来已经足够叫陈周明刷新世界观了,可一看宋知画这么喜欢孩子,陈周明却开始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功能了。
“可以呀。”温拾受不了陈少爷那水灵灵的眼睛和软糯糯的腔调,真不好意思拒绝。
陈周明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宋知画先削他了,“这是我嫂嫂,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叫什么嫂嫂,跟你很熟吗?”
温拾绕过他俩的打闹现场,往楼上走,回到家他才记起自己还有个老公在家,立马就迫不及待想见到五爷了。
宋庭玉自打站在书房飘窗前看到阿四的车进院子,温拾颠颠从车上下来,就期待着温拾第一时间冲上楼来找他。
没想到,书桌上的兔脑袋闹钟滴滴答答走了六圈半,温拾也没上来。
五爷估算了温拾的脚程,再慢,也不至于六分半还没从一楼走到二楼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温拾在楼下又遇到什么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或许是宋念琴吩咐管家给温拾备下的补品宵夜,或许是接档黄毛猴子的新电视剧——总之,是比宋庭玉重要的东西。
他现在的状态,就好像一个担心丈夫在外面鬼混再也不回来的糟糠妻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五爷默不作声攥了攥有点发麻的拳头,患得患失的不甘和些许暴.虐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现在看来,他刚刚就该直接把薛仲棠揍到横着出去。
可怜薛二爷引以为傲的高鼻梁都差点被打歪。
就当宋庭玉不准备再等下去,一把拉开书房的门,打算下楼把他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压根不着家的小媳妇亲手抓上来的时候,温拾也推开了卧室。
他刚从外面回来,鼻尖耳垂冻的有点红,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脱掉身上的羊绒外套,露出里面穿的米色线衫,单薄的身躯挺一个三四斤西瓜大的肚子。
看到高大的男人立在书房门口,还没说话就先看着宋庭玉笑弯了眼睛,这笑温顺又乖巧,叫他像是只毫无攻击性的柔软兔子,一见宋庭玉就摊开了肚皮。
宋庭玉周身生人勿进,沉到滴水的氛围,登时如冰雪消融。
温拾其实很擅长让宋庭玉消气甚至是没脾气。
他就是站在那里笑一笑,决心要黑脸让他长点记性,以后早点回家的宋五爷就狠不下这个心了,主动上前,伸手帮温拾暖冰凉的脸蛋和耳垂,“外面冷吗?下次出去多穿点。”
“就一点点,其实上车就不冷了。”温拾搓搓手,搂住宋庭玉的脖子,展示学习成果,“今天我在医院学会给宝宝拍嗝了!而且十一会伸手要吃的了,他好聪明……”
五爷表情一滞,看看,来了,又要和他讲在医院里跟那小十一的相处了。
宋庭玉不太想听,之前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温拾还会问问他在公司累不累,今天忙不忙,但现在,温拾半点都不关心他,半点都不。
但凡小十一不是个刚二十天的小宝宝,五爷喝的醋都得比现在多一倍。
看着温拾兴冲冲的样子,宋五爷有些怀疑,会不会等他们的孩子出生后,温拾眼里就更没有他了?
果然,哪有人一结婚就要孩子的?太早了。
新婚的激.情都没来得及享受,就要沉浸到奶孩子的柴米油盐里去了。
偏偏温拾乐在其中,只有宋庭玉不愿意。
为阻止温拾继续讲小孩子的事情,宋庭玉低头含住了他的喋喋不休的唇,轻轻咬了一下,这可把温拾亲了个措手不及,连放在五爷脖子上的手都僵住了,齿关一松,就给了宋庭玉舌尖闯入的机会。
宋庭玉从前的吻永远都是不急不徐的,他总慢慢和温拾温存,除了嘴巴,他更常亲温拾的额头脸颊,带着些安抚和亲近的意味。
可今天的吻舔舐的很深,攻城略地般入侵,温拾几乎下意识想往后退,宋庭玉却抬手扣住他的后脑,不让他抽离。
托那几本教材的福,五爷纸面上的经验丰富至极,哪怕他从没尝试过这种深吻,却也无师自通,把气氛烘托的暧昧至极。
上一篇:星际再就业生涯
下一篇:病秧子穿越后被兽人大佬盯上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